接下去几天既没看到何北桓也没看到许少峰。网络店铺打理好还是苏珊把电脑给她送回去的。
蒋知遇忙于业务的事,白天也并没有多余精力去想这些儿女情长。
她按许少峰的提示,重新算了一下合理的菜品价格,拟了几道招牌菜,重新制了新菜单。
往外送了几次餐之后,她发现距饭馆两条街区的地方有个工业园,订餐的人都是工业园的员工。
几番打听下来,她知道工业园内的很多公司中午不设食堂。长期以来大家不是自带盒饭就是叫外卖或者出去吃,非常不方便。
这么一打听,她突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从工业园a楼1栋开始,逐家逐家的找后勤谈承包员工餐的事情。
前后奔走四天,除了一家日资企业不肯配合之外,其他都同意了她的承包协议。
工业园大大小小一共21家公司,超400个员工的午餐,一下被她揽过去了。
业务量如此之大,大家开心之余还要考虑厨师的庞大工作量。
于是除了正常工作外,招聘厨师,面试厨师,培训大家用高科技产品纷纷提上日程。
她每天忙的像个陀螺,只有去卫生间的时候才感觉自己能停下片刻。
某天,又是顾客爆满的一天,一楼大厅的座位座无虚席,请大家去楼上坐时才想起被她冷落已久,将扔未扔的那几百个盘子来。
领班实在不理解她留着这一堆废物干嘛,还不如早点卖废品干脆,既省地方又贡献了经济。
蒋知遇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些东西,但卖废品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天她一直在想,一直在想,直到晚上下班回家,还是没有想到一个有创意的点子。
脱了大衣准备洗澡睡觉,忽然兜里手机震动起来,抓出来一看,苏珊打来的。
“知遇,你还没睡吧?许总喝多了,一直乱发脾气,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什么情况?
在她的印象里许少峰鲜少喝多,而且两次喝多了就是倒头就睡,今天这是抽什么风?
她赶紧应了苏珊,套上大衣打车往她说的地方奔。
一个高级会所,奢华浩大的让她转了半天才到指定的包厢。
包厢里只剩三个人了,宋仲勋,许少峰和苏珊。
宋仲勋歪在沙发上,镭射灯光怪陆离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好像哭过一般忧伤。
许少峰长腿搭在茶几上,歪七扭八的酒瓶被他踹的到处都是。脸红脖子粗,闭着眼睛嘴里还骂骂咧咧。
苏珊站在门口位置,还穿着工作服,一脸无奈看着两人。
蒋知遇推门进去,两人赶紧握了握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苏珊摇摇头。
“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好像宋先生家里出了点什么问题。许总让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喝多了。他今天烦的厉害,我实在不敢动他。”
许少峰发起火来估计没几个人敢动他。
蒋知遇心里也是害怕的。
但是她觉得自己是为他好,硬着头皮也就过去了。
先去看宋仲勋。
长手长脚衣冠楚楚的,此刻喝的神志不清,脸上数条泪痕,看起来好不可怜。
蒋知遇喊了他两声摇了他两下,确信他已经彻底没了意识。
再去看许少峰,半张着眼睛斜歪在沙发上,手里捏着半瓶酒,看到她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蒋知遇?谁特么让你来的?你来干嘛?什么地方都敢跟过来,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了是不是?”
蒋知遇,“……”
身份?
呵。我什么身份?
上不得台面,只配拿来当消遣的的身份吗?
原来在他心里两人之间确实存在身份差异的。
他三番五次跑到自己家求和,心情好的时候就做各种绅士做的事情,她几乎以为他是个不在意阶级层次的人了呢!
然而现在情况特殊,尽管这句话让她很受伤,她也决定暂时忍了。
“许少峰,你喝多了,愿意回家的话我就帮忙送你们回去。不愿意回去或者觉得我身份不配送你回去的话,算我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这就走了。”
说完低头看他,他捏着酒瓶闭上眼睛没有任何回应。
尼玛。
算自己又自作多情一回!
这个王八蛋,对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翻脸比翻书还快,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还有自己!一点骨气没有,一点尊严没有,到底要对他尊从到什么时候?
蒋知遇,你就是个傻叉!天下第一大傻叉!
到底要下多少次决心才能跟他彻底划清界限?
她敛了敛气,把自己满怀希望而来败兴而归的心情收拾了一下,冲他冷冷下了个结论。
“许少峰,你就是有病。以后我再对心软一次,我特么就是biao子养的!”
说完,在苏珊惊讶的目光中,抬腿跨过许少峰耷拉在茶几上的腿,转身欲走。
“哗”手腕蓦地被捏住了。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东西掉到地上的声响,许少峰双手抬起来拉住了她。
蒋知遇跨坐在他腿上,甩了一下手。“放开我。”
“你刚刚说什么?”许少峰不放,目光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说什么都跟你没关系。许少峰,你有病找别人发去,我忙着呢,没时间天天被你当猴耍。而且你身份那么尊贵,耍我这种人不怕掉了你的价吗?”
“呵。”许少峰闷笑一声。“你一生气就喜欢作践自己,蒋知遇,这个毛病实在是太有意思。”
“是吗?谢谢夸奖了。许总开心完了是不是该放我走了?”
“你不是来接我的吗?”
蒋知遇推他一把。
“刚刚是,现在不是了。许少峰,我既不是你老婆又不是你保姆,以后再遇到回不到家的情况请不要再找我了。而且明天早上起来我就换锁,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我家门口。大家都好自为之,不要忘了彼此的身份。”
许少峰沉着脸,脚下一动,“哗啦”一声一阵玻璃瓶碎裂的声音。
“你真是越来越无趣了。莫名其妙生气,动不动要跟我划清界限,怎么,换种方式逼着我娶你吗?”
什么?
这都哪跟哪啊?
是你自己先态度傲慢,出言不逊的,现在又歪解别人意思,真是越来越扯不清楚!
“以前我确实很希望能嫁给你狐假虎威一下,不过那是以前。许少峰,不管你觉得自己有多牛,其实在我这里就是一颗用来走路的棋子而已。如今我自己找到路了,你这颗棋子再尊贵,与我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