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至子时,明月高悬。
院落内,赵无恤擦了擦汗吐出一口浊气,进屋随手脱了衣裳跨入小侍女烧好的浴桶中,雾气蒙蒙,闭上双眼回味破败王拳的招数,一千四百斤的力气打出的音爆声让他露出丝丝沉醉。
随着一双皓肤如玉的纤细手指缓缓划过胸前的肌肤,回头看去,小侍女脸上薄施脂粉,眉梢春意,一双水汪汪地眼睛似要滴出水来,赵无恤不禁看的心神激荡。
震了震神,紧张的道“环环姐,揉揉眉心就好。”
“知道啦,九皇子。”小侍女嘴唇轻开。
“呼”舒服的呼了口气闭上眼睛,渐渐呼吸平稳的睡去。
看着在浴桶中闭眼睡着的少年,环环不禁露出心疼,想着白天在荒原上勤练弓箭、晚上在小院苦炼拳法的少年,咬了咬嘴唇。
丝丝薄雾惋若浓雾凌凌,
缕缕轻烟犹如情思乱乱。
天边亮起一片鱼肚白,温和的微风吹洒在大地上,轻轻摇曳的花草随风摇晃。
里屋内,已睡在床上的赵无恤一个鲤鱼摆挺穿好鞋子,拿起一旁的弓箭推门而出。
看着在院落内煮着饭菜的小侍女,道了句“早”就去了马肆,轻轻拍了拍黑妞的前额翻身上马,向着荒原里的箭靶而去。
“没有肉啦!”耳边传来小侍女的叫声,赵无恤苦着脸装作听不见。
夹着马弯弓搭箭向着远处的黑点射去,一支支箭矢从箭壶里拿出射往箭靶,飞奔而过拔出箭矢装进箭壶,周而复始,渐渐与胯下的马儿形成了默契。
傲娇的太阳扭扭捏捏的升上了天空,擦了擦汗牵着气喘吁吁的马儿回到院子,看着剩余的狼肉孤零零的摆在桌上。
随意洗了洗手道“一会儿去集市里买些牛回来。”
“得买好几十头呢!钱不够啊九皇子!”摆着手指头的小侍女苦着脸道。
和夫子笑呵呵地看着愁眉苦脸的两人。
“徒儿,就你能吃肉,以后都由你进黑森林打猎吧!”
“啊!黑森林!”小侍女惊呼出声。
“是,师傅!”赵无恤想着林子里多如牛毛的野兽就乐开了花。
看着紧张看着他的小侍女,赵无恤摸了摸鼻子道。
“正好进去练武射!你可不能和阿娘说!”赵无恤威胁的看着小侍女。
“知道了,九皇子。”小侍女弱弱的回道。
“快吃吧!”和夫子动筷一槌定音。
小半个时辰后,赵无恤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拿起弓箭向外而去。“我去了师傅!”
“注意安全!”
想着一年时间都对着静卧不动的靶子射箭,虽然增长了射程,但是却犹如婆婆妈妈的娘们儿似的。
握紧了弓身,回想起昨晚挥舞破败王拳的惆怅淋漓,那夜色中射入狼体内的破空箭矢,身体内的躁动因子随之雀跃欢呼。
“我把束缚挣脱了!”看着张开血盆大口的黑森林赵无恤喃喃自语。
原始的茂密丛林,弥漫着阴森,腥臭之气中,不知有多少毒虫蛇蚁蛰伏,看着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森林,他的眼中点点白光望着四周。
泥沼遍布在周围,一棵棵参天地古木一眼望去无穷无尽,粗若手臂的藤蔓缠绕在树身。
远处一只漆黑的兔子机灵的望着四周,赵无恤弯弓引箭在它低下头的瞬间箭矢破空而去,洞穿了它的喉咙。凝重的张望四周缓步而去,沙沙声从他的脚下传出。
拔出箭矢,把兔子埋在地下,向着更深出而去,阵阵嘶吼声从远处传来,左手握弓右手握箭,赵无恤凝神听着远处的吼叫。
黑暗中,一只黑熊残暴的撕开了蜂猴的身体,不远处一只鳄鱼咬住麋鹿的喉咙拖下水中,豹子藏在丛林里死死的观望着一切。
一只只凶猛残暴的野兽在这片森林里互相杀戮,胜者享受对方的身体,而在黑暗中总有猎食者藏在里面等着露出它的獠牙。
赵无恤震惊的看着这场原始的杀戮盛宴,咽了口唾沫,爬上树梢兴奋地张弓对着远处黑熊的眼睛。
“咻”弓弦的爆发力使得箭矢破空狠狠穿进黑熊的眼睛,尽根而入。
“嗷!”惨叫声响彻四野,庞大的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上,远处一只公牛刚刚抬头就被箭矢穿透大脑,山羊、野猪一只只被箭矢穿透倒在地上。
这里似乎成为了他的主场,一只只硕大的野兽在他箭下成为了猎物。
忽然,肩膀一阵疼痛,“砰”地一声被扑着摔倒在了地上,一只矫健的猎豹狠狠咬住了他的膀子,疼痛延着脖子传入大脑。
赵无恤恶狠狠地挥动左拳向着猎豹的头颅轰去,看着被一拳打懵在地上的猎豹,赵无恤爬起身向着它冲去,两声音爆声随着他的拳头打在猎豹的头上,碎成了一摊烂肉。
剧烈的喘息随着胸口被吐出,看着肩膀上一排牙印溢出的血珠,吐出一口唾沫,拿起弓箭,四周已被激烈的打斗陷入了宁静,迅速把猎物堆在一起用绳子捆上,缓缓拉着如小山般的尸体向着黑森林外面而去。
“还是不够仔细!”沉重的喘气声伴随着一条血路延路而去。
“九皇子!”
“徒儿!”
小屋内冲出的三人看着狼狈的赵无恤和他身后的猎物,惊呼出声。
小侍女赶紧扶着气喘吁吁的赵无恤进屋倒了一杯茶水,闲杯子太小,他直接提着水壶倒进脖子,擦了擦嘴看着屋外的猎物笑了。
“一只熊、两头野猪、两头牛、四头羊、一只猎豹!”
“徒儿!你进入深处了?”看着缓缓点头的少年,和夫子摇头唏嘘。
“你受伤啦!”小侍女赶紧拿出纱布为他包扎好。
“小伤,我皮厚!”赵无恤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想着猎豹如此凶猛的撕扯,他的胳膊也只溢出了丝丝血珠,就不禁为姜老头给的功法喝彩。
“这些皮毛能卖不少钱,又能买不少牛了!”看着乐呵呵的赵无恤,老乔叔抽了抽嘴角,一个帝国九皇子被生活给活生生打击成一个斤斤计较的市井商人了。
和夫子看了眼钻进钱眼里的徒弟,笑呵呵地满脸都是欣慰“孺子可教!”
随着张张尽显粗犷的野兽皮毛平整的铺在院内,赵无恤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唯独没有头皮的猎豹,就有点牙酸了,豹皮可是稀罕货。
和三人打了个招呼,包起皮毛就骑着黑妞向着皇城而去。
皇城内,牵着马儿来到一处热热闹闹的坊市,随手把毛皮铺整在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渐渐聚散过来。
“野兽皮啊!刚刚切下的!御寒抗揍!”
“小哥儿,这熊皮怎么卖?”
“百两黄金!”
“这豹皮呢?”
“两百两!”
“这些我都要了,五百两金子!”
抗着一袋金子出来的赵无恤回头望了眼“武安府”,皱眉道“贵族头子!”摇了摇头牵着马儿去畜牧坊市买了百头笨牛让人赶着回荒原了。
乘着人多在院子外用木头围了一圈围圈,赵无恤满意的点点头,这可是自己挣得钱买的!
拿起弓箭骑着马向着远处箭靶而去。
未时刚过,天气正是一天中最毒的时候,赵无恤坐在马上看向远处的箭靶,紧皱的眉头形成了一个川字。
“箭靶没有练习的必要了,对着它我都快膨胀成神射手了!”
下得马来,烈日下,随意摆起破败王拳的起手式,三十六式拳招七十二般变化在他手中渐渐越来越浑然自如,阵阵音爆声把围拢在四周的草叶轰成了碎片,残枝碎叶在风中狂舞,一股有我无敌般的王者雏形在他身上显现。
“只有经过血与火的猝练才能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