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头隐去了祝安歌的情绪,没有人注意到她暗暗松了口气,本来以为自己真要跟一只鸡拜堂,还好他出现了。可又转念一想,这样说来他一定是故意不去接亲了,摆明了告诉自己,将军府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攥着红绸的拳头默默的捏了起来……
红绸另一端正攥在傅将军手里,洪亮清澈的声音在祝安歌耳边想起:“夫人莫怪,不该这般怠慢夫人,为夫知错,今晚定任由夫人处置,向夫人赔罪。”说罢还对新娘子鞠躬行礼。
有了这番艾昧又情真意切的道歉,众人感慨将军真是大人大量,非但没有因为新娘子在马背上放公鸡生气,还能当着百姓的面大大方方给妻子道歉,不但宽宏大量,还可见将军一定非常钟意眼前的女人。
关于皇上赐婚后将军留恋欢场,抗旨不愿成婚的流言也不攻自破。
可他这话在祝安歌听来,只觉得自己之前听到的傅将军丰流成性,恨不得把世间所有女子都撩个遍的传言都是真的。眼前这个哪是什么战功赫赫庇佑一方的将军,分明是个轻慢无礼的登徒子。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行礼。”屋里的司仪喊道。
“将军,该带夫人进去了。”听到喜娘的提醒,傅奕承走到面前的新娘身边,一把扯下她手里的红绸,连同自己手里的一端一起塞给喜娘,祝安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脚下一轻发觉自己直接被他打横抱了起来,而祝安歌下意识伸手揽着他脖子的动作让傅将军心情大好。
人群中一阵哗然,欢呼夹杂着笑声,祝安歌感觉自己一口心头血都要冲上脑门,这个登徒子竟这般轻慢无礼,她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耳边却听得他说:“夫人不必害羞。”
说完还抱的更紧了些,大步向喜堂走去。
祝安歌很快就听到主位上老夫人的呵斥声:“成何体统!”
而傅奕承像没听到母亲的惊呼,把她放下来后居然还蹲下帮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裙角。
下一秒祝安歌的手被他攥住,一个用力把她扯的一个踉跄,向前走了两步到了老夫人面前,傅奕承开口对司仪道:“不要误了吉时,快点行礼。”
祝安歌一直咬牙坚持着终于熬过了这些繁琐的礼节,喜娘把她在房间里安顿好,只觉得拜堂的过程中脸都红到了耳朵根,幸亏有盖头遮挡才不至于被人看出异样。
自己行走江湖十七年,从未这样与男子亲密接触过,一时间炸了毛,几次想从傅奕承手中抽出手却被他攥的死死的不放开,故意不去接亲还在众人面前惺惺作态,他到底想干什么?
听得喜娘推门出去,祝安歌一把扯下盖头,对月月说到:“我的鞭子呢?今晚计划取消,我要杀了他,把他碎尸万段!”
月月紧紧捂着装着小姐贴身物品的嫁妆盒子:“小姐息怒,您先冷静冷静,奴婢……”
“夫人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伴着傅奕承充满戏谑和玩味的声音,本该在前厅与客人推杯换盏的他推开门跨了进来。当看到眼前被自己气的花容失色的女人时,脸上的笑意更浓烈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夫人倒是急着见我,自己就先掀了盖头。”傅奕承来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