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砚当然不是为了跟他吵架，“我知道了，你上次突然要去骑马，其实是为了你老婆去的吧？”
“你还有事？”这是要挂电话的前奏。
盛砚忙转入主题，“你不会还在因为我把你担心老婆一夜没睡，又偷马进山找了她一天的事说出来而生气吧？”
“你觉得呢？”说好不会提这件事的，他倒好，人刚醒他就给抖了出来。
盛砚得意的冲徐曼今扬扬眉，季止寒没否认，算是证实了。他不忘说话，“我昨天就是一时嘴瓢说漏了，真不是故意的。”
季止寒冷哼一声，“你不是嘴瓢，是嘴贱。”
“是是是，我嘴贱，改天请你喝酒行了吧。”盛砚敷衍说。
“没空。”
“没空拉到。”盛砚等着听八卦，直接把电话挂了。
另一边
季止寒对着被挂断的电话一脸怀疑人生。
……
盛砚晃了晃手机，“这下相信了吧？”
徐曼今没作声，刚才季止寒确实没否认，证明盛砚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只是这件事对她来说，多少有点冲击力。
根本没想过有一天季止寒会担心她，为了她彻夜不眠，为了她偷马，为了在寒冷的山里找她一天。
这太不真实，太难以想象。
不过她很快想起季止寒的一句话，马场最大的股东是季氏。
“怎么样，感动吧？”
“感动什么？”
“当然是感动他为你做的一切呀。”盛砚说，“其实吧，他还挺在意你的，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男人嘛，都这德行。”
徐曼今苦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不知道季氏集团是格伦斯特马场最大的股东？”
“所以呢？”盛砚看着她。
徐曼今眼底的神色暗了暗，“他之所以这么担心，不过担心出了事，给季氏带来负面影响。”
盛砚笑了出来，“那我倒是要问问，谁跟你说格伦斯特是季氏的？”
徐曼今看他一眼，“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盛砚又话锋一转，“确切的说，也不能说完全不是。当初投资的时候，确实找过季氏合股，不过你老公看不上这点项目，但是碍于人情，他投了一点小股。就算格伦斯特现在倒闭，也跟他季氏集团没有半毛钱关系，更别说什么负面影响了。”
要真如盛砚说的，那么季止寒所谓的救她，只是不想因为她发生意外给马场造成不良影响，从而牵累到季氏集团的话就是借口。
他为什么要撒谎……
徐曼今忽然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季止寒这个人了。
不过，他那样心思深沉的人，能被轻易看透就不是他季止寒了。
“诶诶诶，先别忙着感动，到你说了。”盛砚见她半天没动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盛医生，你不需要工作么？”他是她见过最清闲的医生了，还号称医学界天才人物。
“我现在是你专属医生，你老公高薪聘的。”
“……”她差点又感动了，她老公对她真好！
不过徐曼今也不至于出尔反尔，把她和季止寒小时候认识的事跟他说了一下。
“那年，季爷爷带他去我们老家那边探亲，刚好他们就住在离我们家不远的一家旅馆。那天我午睡醒来后发生妈妈不在家，一个人坐在门口哇哇大哭，是他给我塞了颗甜枣。”
“然后你就不哭了？”盛砚一下子就猜到了剧情。
徐曼今看他一眼，没说话。
盛砚一脸嫌弃，“你也太好哄了，一颗甜枣就把你的心骗走了。”
“我那时才五岁。”五岁的小女孩懂什么，有口吃的就能满足所有。
盛砚不怀好意的笑道，“所以你五岁就看上了老季了？”
“……”
“你还挺早熟的嘛。”盛砚一副欠揍的笑道，“不过也挺死心眼的，一棵树上吊这么多年。”
徐曼今发现盛砚这个人除了一张脸长得过分好看之外，没有讨喜之处，“我累了，盛医生慢走不送。”
“不是，然后呢？是不是就一颗糖定情了？”
然后……
她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数月之后。他和季爷爷还是住在那家旅馆，只不过，再见面，他已经不记得她了。
她主动追着他，问他：“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看她一眼，并不说话。
“喏，给你这个。”她白白胖胖的小手给他递上一颗甜枣。
他并不接。
她有些失望嘟着小嘴，但依然架不住好奇，“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他还是一声不响。
“你要是不会说话，你就点点头，你要是会说话，你就摇摇头。”
她天真的一个人自说自话，“小哥哥，你不会说话吗？”
他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用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她。
那眼神，徐曼今至今还记得。
深邃，冷漠。
如果问她季止寒从小到大唯一没变的是哪里，那无疑就是一成不变的眼神。
后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句‘小哥哥’，他忽然从她手里拿走了那颗甜枣，把她开心的像个小傻子。
不过，他虽然接受她的甜枣，也依旧一言不发，但并不影响他们愉快的玩了一天。
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
当然，这些她是不会对盛砚讲。
……
徐曼今一周后出院，出院后的第一件事是去公司。被误会，她并不是迫不及待回到工作岗位，而是要申请休假。
她从人事部那边拿了休假单，填写好之后，正要拿去给季止寒签字，但是半路被秘书办的同事截了下来。
约翰斯那边的合作拿了下来，她又成了公司的名人，秘书办带着她就一顿夸。
“徐姐不愧是咱们徐姐，连约翰斯那个老狐狸都能拿下，简直就是我心中的女王。”
“徐姐，快给我们传授点经验吧。以后你就是我们奋斗的榜样了。”
“拿命拼的。”徐曼今轻描淡写的给出一句。
“啊~”
几个人表情一致的露出一脸苦相。谁愿意拿命拼？
“都去工作吧。”徐曼今说，“对了，我这段时间要休个假，一会我把工作交接一下。”
“哇哦~我们铁打的徐姐终于要休假了。休几天？”小薛比听到自己休假还激动。
“不一定，争取休个半个月。”她是希望能休长一点。
“哇，太爽了吧。”
一片羡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