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一脸不敢相信,自己舅舅堂堂一个局长,居然对一个小秘书低声下气。
“舅舅,你是不是喝糊涂了,她一个给人端茶倒水的小秘书,说难听就是下贱的佣人,你干嘛这么捧着她?”
“闭嘴!”张局怒斥一句,命令道,“给我马上向徐秘书道歉。”
“我给你她道歉?”女生一脸难以置信,“她一个小秘书,说不定还是靠爬男人床才……”
‘啪——’
女生没说完,一个巴掌重重落在她脸上。力气不小,女生脸上顿时就几个手指印。
“小小年纪,说话刁钻刻薄,口无遮拦,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张局怒气腾腾的斥道。
女生捂着脸颊,又委屈,又不敢相信,一直疼爱自己的舅舅为了个女人居然当众动手打她。
心里气到爆炸,可是又不敢继续造次。女生恨恨的瞪了眼徐曼今,含泪跑走了。
经过这么一闹,徐曼今有些疲惫。感觉自己像是霉运附体了一样,什么莫名其妙的事都能找上自己。
会场很大,徐曼今干脆给点好处,让服务员去帮她找人。
十分钟后,服务员把季止寒的位置告诉她,她上了二楼。
刚到楼上,一眼便看见被一众人簇拥的季止寒。
他今天穿的英式三件套,这会西装外套不在身上,只穿了白衬衫配黑色马甲,脖颈系了一根亮色的黄色领带,衬的整个人都神采飞扬。
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适合今天这套装扮。不管是肩部的伟岸,还是马甲下的窄腰和西裤下的大长腿,都被这身装扮展现的淋漓尽致。
人群中,他就像天神一样的存在,一众人对他点头哈腰,讨好的意思在明显不过。
而他,似乎再好听的言词也撼动不到他。他面上一直冷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但是一点不影响他招蜂引蝶的魅力。
徐曼今从服务生的托盘中端了一杯酒,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一杯酒喝完,季止寒那边的人也散了。
她放下酒杯起身,却发现有个人先了她一步。
徐雅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跟季止寒说了句什么,随即挽着季止寒好像要去哪。
徐曼今看了看时间,不想等下去了,直接走了过去。
季止寒看到她,目光只是浅浅从她身上扫过,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这样的冷淡,让徐曼今胸口一恸。
他可以像之前一样狠狠地瞪她,讽刺她,甚至羞辱她,可唯独这样无视,让她心慌。
在他从身边越过去的时候,徐曼今开口,“我想和你谈谈。”
季止寒脚步顿住,但什么话都没说。
徐曼今来到他面前,看着他,“不会耽误你太久。”
“谈什么?谈你怎么勾引男人的,还是谈你怎么和男人上床的?”季止寒嘴角挂着一抹讽刺。
徐曼今脸色一白。
徐雅晴幸灾乐祸的笑了出来,“姐姐,做人不要太贪得无厌,既然你已经吃着碗里的,就不要再惦记锅里的了,这世上没有鱼和熊掌一把抓的好事。”
徐曼今一记冷眼投过去,“这里没你的事,你最好闭嘴。”
徐雅晴翻了白眼,没再出声。
徐曼今也不浪费时间,更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只要你放过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季止寒淡漠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扫,“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利用的?”
‘利用’两个字就像一根无形的针,深深的扎在她心上。对他来说,她的价值就只有利用。
徐曼今喉咙鲠的说不出话,好一会才开口,“那天的痕迹,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止寒面色肉眼可见的浮上一层寒霜,开的话,亦是冷的没有温度,“你觉得我会在乎?”
徐曼今内心一片悲凉。
是啊,他在乎的从来都不是她和谁上床,他在的只有他的尊严,他的面子,他的心情。
撇开他们的婚姻,她跟狗睡他都不会在意。
徐曼今失望心痛,尽管这也不是第一次。
她收起糟糕的思绪,朝他靠了靠,只用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如果我同意离婚呢?”
季止寒瞳眸猛地一缩,眸色骤然阴鸷。
五年来,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没能成功逼她离婚,如今为了一个男人,她居然愿意松口离婚。
任何一种离婚的方式季止寒都设想过,甚至不会意外,唯独没想到结果是他败给另一个男人。
季止寒在内心一阵自嘲,面上冷沉了几分,“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姿态。”
不等徐曼今说话,旁边的徐雅晴不放过任何报复徐曼今的机会,“求人最基本的礼貌也是下跪吧?”
徐曼今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眼底的冷漠让她觉得陌生。五年朝夕相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到底没能把他焐热。
“我可以下跪,但是你要答应我条件。”
季止寒半瞌着眸子,眼底是旁人看不到的狠戾。原来徐曼今还是个痴情种,为了个男人可以连尊严都不要了。
此刻再想到老爷子说她爱他的话,只觉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季止寒不愿多看她一眼,只丢出一句,“看你表现。”
徐曼今知道他心底窝着口气,如果她这一跪能让他消气,也算是值了吧!
垂在身侧的手握的紧了紧,提着裙摆就要屈膝跪下去。
“姐姐别急,这么凉的地板,怎么能让姐姐跪呢。”徐雅晴对旁边的人说,“还不快去找个东西来给徐秘书垫垫膝盖。”
一直藏在人群中伺机报复徐曼今的短发女生(张局外甥女)终于等到了机会,主动请缨,“稍等,我马上就去找。”
很快的,女生不知道从哪搬了几块榴莲壳过来。
徐曼今还在想,谁那么恶毒?当看到女生的脸,便没那么好奇了,只是……某一处好像隐约开始疼了起来。
具体哪里她说不出来,或许……都疼吧。
在没有比徐雅晴更兴奋的了,她看到那榴莲壳,兴奋的两只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更可恨的是,脸上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嘴上却说着茶里茶气的话,“你这小妹妹怎么回事,怎么能给人家找这种东西来跪呢?”
不等女生说话,一道冷冷的男声响起,“也不是不能。”
这句话是季止寒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