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艰难的望过去,才发现一道背影正在她的床边压着被子趴着,而那背影她太熟悉不过,不是秦南又会是谁的,只是她没想到秦南会在这里守了她一夜。
感受到床上的人有了动作,秦南也缓缓睁开了眼睛抬起头,对上的就是季落还苍白的脸色。
一时间,互相双眸露出来的情绪让两人都有些僵住。
最后,还是季落先别开视线,声音沙哑的开了口,“你怎么会在我这儿?”
“你发烧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看到她太悲伤的样子,今天的秦南竟然没有对她那么冷酷。
“谢谢!”
季落垂下眸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季落微微有些愣住,她缓缓转过头,望着秦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
这话,季落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不会离婚,也不会再允许你父亲给你介绍其他什么相亲宴!”
“你都知道了……”
季落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没想到秦南竟然去查了这件事情,她忽然想起昨晚她撕心裂肺的把一切都埋怨在他身上的场景,一时间,心里竟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什么样的情绪。
“好好养病吧,我不需要病怏怏的女佣!”
话落,秦南撑着床面就起身站起,转头,心思沉重的走。
望着那个显得很孤独的背影,季落朝着他低喊,“不离婚?是不是代表……你一直都不打算放过我?秦南,你说的不离婚是打算这么折磨我一辈子吗?”
“不是!”
“……”
“是我想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说的沉重,背影更是迅速的消失,唯有还半靠在床头的季落,没太明白秦南这是什么意思。
而关了房门的秦南更是背靠在门上,紧闭双眼。
承认吧,秦南……你始终都忘不了她,即使恨,也依然无法接受她跟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
……
一直在季家等好消息的季雨菲听到父亲回家后的发泄心底原本来是满满的得意,可是当听说秦南派人找上门,警告父亲再也不许这么做,她的心简直都要嫉妒的发狂了。
一早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进了秦家的大门口。
“南哥哥呢?”见到餐厅无人,季雨菲自己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知道这些年季雨菲在这受宠,佣人也不敢得罪,只能恭敬的俯身回答,“少爷已经出去了!”
“出去了?”
季雨菲垂眸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怎么会才这么早就走了!
不过走了也好,有些事情,她是该再去找楼上那个贱人说说了!
没等她起身上楼,楼上穿着宽松睡衣的季落就扶着楼梯扶手从楼上走下来了,看到季雨菲,季落厌烦的皱了眉头。
“你又来做什么?”
季雨菲娴熟的端起桌上的牛奶,脸上是一脸得意的笑意,“我来当然是找南哥哥,你坐牢的五年我都经常住在这里,我来这很奇怪吗?倒是你,竟然还死皮赖脸的在这儿,我才觉得有问题!”
“呵……”季落冷冷一笑,依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尽管脸色依然有些憔悴,但是冰冷的气势绝对没有输给季雨菲,“我!秦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小三出现在家里不奇怪,我出现反而奇怪,你不觉得这是天大的笑话吗?”
“你!”
季雨菲被气的瞬间把手里的杯子拍在餐桌上,愤然起身怒视着季落,“你每天顶着个秦家少奶奶的名号你自己不觉得虚伪吗?明媒正娶?季落,你是真的忘了是谁新婚之夜被送进监狱的吧?”
提及监狱,季落的双目瞬间变得猩红,因为她的话,季落更是心里被狠狠的扎了一样的疼。
可是在季雨菲面前,现在的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输的。
她扬着唇角笑着,“虚伪又怎么样呢?你有本事让你的南哥哥跟我离婚啊?唆使父亲陪着你演了那么一场好戏,到头来不但没有把我嫁给那个残废,反而让我得到了秦南的一个保证书,季雨菲,我还真的是应该好好感谢感谢你呢!”
季雨菲的神色一僵。
“什么保证书,南哥哥怎么可能给你什么承诺!你少在这胡编!”
季落淡然的笑着。
“我是不是胡编,你去问问你的南哥哥不就知道了,秦南说了,这辈子他都不会跟我离婚的,所以季雨菲,你打了五年的算盘到如今还是落空了,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你!”
季雨菲紧攥双拳,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如果不是有秦家的佣人在,她一定要好好上去教训这个季落。
刚从洗手间洗漱出来的昊昊就看到季雨菲正打算跟自己妈咪针锋相对,满身都是怒气的样子。
他甩了甩手上还没干的水渍,直接朝着两个人的中间跑了过去——
他扬起肉嘟嘟的小脸儿,朝着季落咧嘴露出可爱的笑脸。
“妈咪,我想喝牛奶。”
季落看到自己的儿子,内心中因为季雨菲而布满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他宠溺的摸摸自己儿子的小脑袋,“乖,那妈咪带你去拿牛奶。”
“妈咪,我刚刚去洗手间洗了个手,不知道为什么,一大早就觉得房间里有脏东西。”
昊昊小手一边拉着季落,一边用清澈的小眸子环视了一圈儿,像是故意在寻找这什么。
季落当然听出自己儿子话里的意思,但是她不想昊昊无故卷入大人的纷争之中,直接拿起一杯牛奶递给儿子,“昊昊乖,牛奶一定是干净的,先喝牛奶吧。”
“妈咪,我最爱你啦。”
季落笑笑,宠溺的摸了摸儿子的头。
母子俩这温情的互动,丝毫没有理会身边的季雨菲,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空气。
本来季雨菲看到昊昊的出现,内心中的怒火就增加了不少,听到他说的话,明显又是在影射自己,没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便练就了指桑骂槐的能力,果然是有其贱人之母,便必有其贱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