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把她的手拿了下来,有些不高兴的嘟起了小嘴。
“妈咪,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一点也不害怕的,我五岁了!”
小豆丁原本想说的是,秦南曾经为了训练他的胆识,把他一个人关在小黑屋里,看着残忍的影片,告诉他身为秦家的人,想要好好的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成长起来!
可他知道如果真的说出来,妈咪肯定又会更加讨厌秦南了。
虽然昊昊对于秦南还是记恨在心,可当他看到新闻视频里,自己的亲生爹地那张有些疲惫的脸,还是为他感到担忧。
他伸手轻轻的拉了拉季落的衣袖,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季落。
“妈咪,他真的是这么一个残忍的人吗?我总觉得他不会这么做……”
“他不会。”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儿子的问题,季落竟然脱口而出了这个答案,而且还是向着秦南那边!
好在昊昊一心都在思考着这件事情,并没有对她的话很敏感,自顾的摸起了下巴。
“嗯,我觉得也是,他本质上不坏的!”
算了,她都已经决定好了出院就带儿子远走高飞了,而那个男人也已经同意了,还管他的事情做什么!
季落努力的让自己不再想那个伤害了自己无数次的男人,连忙转移了话题。
她看向了站在一旁等着她们喝完汤的护士,不经意的问道。
“你好,我想问一下,第一天送来的汤是怎么煲的,我看我的儿子很喜欢,想和你们学一下。”
“呃……这个嘛……”
那天的汤品是秦南亲手煲好送来的,护士也完全不知道配方,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察觉出了她脸上的尴尬,季落的心里有些疑惑。
“怎么了?是不是你们医院的秘方,所以不方便告诉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还是回家自己研究吧!”
“不不不……”护士连连摇着头,一时间头脑一热,把实情说了出来,“其实那天的汤是秦总裁自己煲好的,他吩咐过我,不能讲给您听,秦夫人,拜托您一定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这下子,换成了季落呆呆的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一直都不会主动照顾人的秦南,竟然会像多年以前那样,主动为她煲汤!
这算什么?知道是他误会撞季雨菲的事情,所以极力的来补偿她吗?
可那个肚子里还未出世就被他下令害死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啊!
季落把汤匙放了下去,吃力的走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言不发。
昊昊看到自己妈咪如此不寻常的反应,一边叫护士姐姐收拾东西出去,一边迈着小腿跑到了季落的身边。
他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扬起头小声唤着她。
“妈咪,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不开心了?”
季落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回了儿子一句。
“妈咪没事,你吃饱了就自己玩一会儿,不要乱跑!”
声音颤抖着,还隐隐约约的带着哭腔。
小豆丁知道,妈咪此时心情非常糟糕,并不想多说什么,也就体贴的没有再继续追问她。
“那妈咪,我去外面转一转,正好好多天没有晒太阳了,你放心,我会叫护士姐姐跟着我一起的!”
他稍稍安慰了季落一句,迈着小腿轻轻的走出了病房,还将门关了起来。
季落的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已经变得平坦的小腹,眼底尽是哀伤,对秦南的恨意涌上了她的心头。
每次他都是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而轻易的听信季雨菲的谎言!
可她莫名的又想到了他之前对自己的好,那些关怀又曾经切切实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恨意与委屈纠结在她的胸腔里,明明狠下心来决定告别自己过去所有的感情羁绊,泪水却不争气的从她的脸颊滑落。
听到了病房内传来了季落小声的抽泣,昊昊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其实他也听到了那天秦南的道歉,内心也是泛起了波澜,只不过还别扭的在事情都水落石出,他能够还妈咪清白之前,执拗的不肯原谅他。
小豆丁感到有些烦躁,甩了甩头,抱着手臂下楼冷静一下。
刚走到二楼,忽然间走廊里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很多医护人员推着一个移动病床跑了过来,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赶去。
“麻烦让一让,病人现在需要立刻手术!快叫盛医生过来!”
毕竟是小孩子的天性,昊昊对此有些好奇,他努力的踮起小脚,伸长了脖子向病床上望了过去。
突然,他的目光被那个男人手腕上戴的手表所吸引。
那块手表是一个非常昂贵的牌子,转为那些上流人士所定制,每一个款式都是独一无二的。
而这一块,正是他在秦南的家里看到过的!
昊昊趁着他们经过到自己的身边,立刻朝那个男人的脸上看了过去。
下一秒,他的眼睛便瞪得溜圆,肉乎乎的小手捂在了自己的嘴上。
病床上的人正是自己的爹地!
此时的爹地紧紧的闭着眼睛,有一名医护人员正用手托着他的头部,手上的毛巾被鲜血打湿了,一股铁锈般的味道拼命的钻进了他的鼻孔里。
“爹地!”
昊昊惊呼了一声,再也顾不得和秦南置气了,跟着他们冲了过去。
可就在手术室门口,一名医生把他拦了下来。
“这位小朋友,手术室是不允许随便进的,我们现在要进行手术了,请你到一边玩!”
他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眼角还带着泪光。
“那是我的爹地!他怎么会受伤了,你快让我进去看看他!”
昊昊用手紧紧的抓着医生的手臂,苦苦哀求着。
可医生虽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却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秦小少爷,您还是先去找其他的家属吧,秦总裁他的头部受了重创,现在的必须进行手术!”
“家属……”
平日里聪明机灵的昊昊,此时看到了自己的爹地受了很严重的伤,脑子里乱的和一滩浆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