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屿寻轻笑，“真的决定了？其实你不用这么犟的，回去以后也有很多办法能应对的，没必要和他们对着来。”
“这样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慕屿寻还是觉得如果她就是想要躺平的话，还是有更好的办法的。
她家里人也不会硬逼她。
比现在这样意气用事要好很多。
“你再好好想想，毕竟要是签了合同就不能反悔了。”
慕屿寻觉得以她的性格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慕总，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这么唠叨。”
慕屿寻：“……”
好好好，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嘲讽他的年纪了！
“有你这么和老板说话的？”
“慕总，纠正你一下，我们现在还没签合同呢，所以严格来说我还不算是你员工，我可以说实话。”
慕屿寻：“……”
莫名觉得心脏又中了一刀。
“你这意思是入职后就会谎话连篇了？”
“不是，职场生存守则之一不就是拍老马屁吗？这个我还是懂的。”
慕屿寻无奈的笑了。
她说的还真是坦然。
“不用，我是个很民主的老板，实话实说就好。”
反正她也不会干太久，还是别让上班影响了她的性格吧，他还是比较欣赏上次帮他翻译时那个被气到了就直接骂回去的白千娇。
“好吧，我也仔细想了想，慕总你确实比较老成，我当你员工就好。”
慕屿寻：“……”
让她可以实话实说她就口无遮拦是吧！
他哪里老了！
慕屿寻皮笑肉不笑，“你再提一个老字，明天你可能会因为左脚先踏进公司大门而被扣钱。”
白千娇摊了摊手，“果然，薛定谔氏的实话实说，你们当老板的就知道画饼。”
慕屿寻觉得可能他可能会先被白千娇给气死。
他不想再说下去了，他完全说不过她。
“行，那你考虑好了现在就去公司签合同吧。”
“慕总，我今天心情差到了极点，我必须发泄一下心情好点才能去签约。”
“你耍我？”
“没有，我认真的！难道像我这样的语言天才不值得慕总等一等吗？”白千娇俏皮地眨了眨眼，“这可是慕总你亲自认证的。”
慕屿寻无奈一笑。
这就是回旋镖吗？
“行，你想去哪？”
“老地方。”
慕屿寻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
司机开车把两人送到了地方，那个老板一看到白千娇就热情地迎了过来。
“小姑娘你又来了。”
“老板，你的一等奖长什么样子？”
老板乐呵呵地指向最上面的那个玩偶。
“怎么样，是不是很别致！”
“嗯嗯嗯！我要这个！”
“我就知道小姑娘你懂我，来来来，我给你免费一次。”
“好啊，谢谢老板！”
慕屿寻看她这么兴冲冲地过去，颇为无奈，再看向那个玩偶，他更加不想说话了。
这根本就是丑，哪里是别致。
这就是一条赖皮蛇，表情还贱兮兮的，真以为戴了个王冠就是王了吗？
她可真行。
上次是青蛙，这次是蛇。
喜欢的都是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他要是晚上抱着这么个东西睡，半夜都得被吓醒。
白千娇拿起了气枪，可第一枪就歪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人不顺的时候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慕总，掏钱。”
听她这么顺口，慕屿寻笑了下走过来，谁让他珍惜人才呢。
白千娇再次瞄准，这次还是没能成功。
她试了六七次都没能成功，又气又委屈，觉得今天所有事都在和她作对。
慕屿寻嗓音沉稳地开口，“你知道我当时打职业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操作？”
“是心态，选手的状态是会影响操作的。有些队伍总是输给同一支队伍，时间久了再对上就会不战而怯。选手在场上比赛会发生很多突发情况，包括单杀、埋伏、针对等等，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急，越要稳住，不然自己的操作就会变形，那样就算你有再厉害的操作都发挥不出来。”
慕屿寻说完发现白千娇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问道：“怎么了？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白千娇浅浅一笑，“慕总，我发现你谈起这些格外有魅力，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当职业选手的时候。”
“嗯。”慕屿寻没有反驳，“那才是兴趣，现在这是工作。”
“这么听起来慕总你也挺惨的。”
慕屿寻笑笑没说话。
他爸妈已经比其他的家长要好很多了，至少给了他出去闯荡的机会。
他也不算太遗憾。
“再试试。”
“慕总教教我呗。”
“上次不是教过你了？”
“我忘了。”
白千娇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慕屿寻看向老板询问，“老板，可以吗？”
“要是别人肯定不可以，这小姑娘都是我的老客户了，她可以。”
老板边说边嗑瓜子，那表情非常有趣。
慕屿寻这才让白千娇举起气枪，他站在白千娇身后压了压她的肩膀。
“肩平手稳。”
慕屿寻见她瞄准气球中心，特地握住她的手调整了一下位置。
白千娇看向他，两人视线对上白千娇立刻明白了，两人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好了，开枪。”
白千娇摁下板机，气球爆破。
白千娇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真的破了！”
“你自己多打几个试试。”慕屿寻站到了一边。
接下来虽然还有失误，但到第三次的时候白千娇就已经很熟练了，她一次性成功了。
“厉害啊小姑娘！”
白千娇开心地举起双手，转身就和慕屿寻击掌，那力道，慕屿寻手掌都红了，还麻麻的。
老板把玩偶给了白千娇，白千娇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慕总你看，我自己赢下来的！可爱吧！”
慕屿寻偏头，“你拿着它离我远点。”
白千娇轻哼一声，“慕总，你真的很不懂得欣赏！”
慕屿寻无语。
到地是谁不懂得欣赏啊！
他们回到车上，慕屿寻不信邪的问司机，“你觉得她这个玩偶怎么样？”
司机转头来看了一眼，表情一言难尽，不过对上白千娇亮晶晶求夸奖的目光，司机斟酌了一下词语。
“白小姐的眼光很特别。”
慕屿寻和白千娇目光对上，两人都觉得司机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
慕屿寻：“我认真问，你真喜欢这些东西？”
白千娇揪着小蛇的尾巴轻声说：“我小时候贪玩，不小心跑到了一个小黑屋里，门还被从外面关上了，我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很害怕。”
“那间屋子里都是破烂，只有一个很破的黄色恐龙玩偶，虽然腿断了棉花都出来了，但是那小玩偶在笑。我抱着它就没那么害怕了。”
“我被救出来之后有一阵子很害怕黑暗，哪怕开着灯也没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害怕，直到我去买了一个蟑螂的玩偶。”
慕屿寻：“……”
蟑螂的玩偶？
他都不敢想长什么样。
白千娇看到他的表情笑出声来，“慕总，你一个大男人也怕蟑螂啊。”
慕屿寻：“不怕，但闹心。”
“商场里确实是有很多可爱的玩偶，可我就是一眼相中了它，慕总你知道为什么吗？”白千娇自问自答，“因为它的表情和那只黄色小恐龙的一模一样。”
“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那段时间我看到说外国万圣节会做南瓜灯驱赶亡魂，我就想着我抱着这些玩偶，应该也有同样的效果。”
“反正那个玩偶买回去之后我确实是睡得很好了，于是这么多年就成了习惯。我家里人也知道，所以有时候还会变着法的给我找各种特殊的玩偶。”
“这事也确实多多少少影响了一点我的审美。”
慕屿寻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
上次从她妹给白千娇设计的那条手链就能看出来了，她好似很喜欢那种色彩斑斓亮闪闪的东西。
“而且啊，这是我自己赢来的，那成就感又不一样了！”
“我付的钱，从你工资里扣。”
“啊，慕总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银货两讫这才真的是你的。”
“慕总，你真的很斤斤计较欸！很多事不用算的这么仔细的，这样会很累。”白千娇捏了捏蛇尾巴，“不过我高兴，那就扣吧。”
“慕总，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来这里一趟了吧。”
慕屿寻嗯了一声，“你没带什么东西就出来了，到了新住处肯定不适应，你来这赢下这个玩偶是想要晚上能睡个好觉。”
白千娇打了个响指。
“答对了，其实我都想好了，要是慕总你不答应那我就不干了，要是没有拿到这个玩偶我也不干了，但偏偏都达成了，那就是天意了。”
她为自己想好了退路，奈何没能成。
既然是天意，那她就试一试。
“所以彻底决定了？”慕屿寻问道。
“嗯，慕总，我们签合同吧。你放心，我虽然很久没有干这个活了，但是我回去以后会好好温习的，就是需要慕总你给我一些书。”
“可以，等到了公司我给你介绍我的助理，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她，她会帮你办妥的。你也不用天天来公司，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