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想问我的?”
陆迢边说边朝她走近,温拂被迫后退,不太明白地反问。
“问什么?”
“我怎么会认识郁京泽。”
毕竟,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好到离谱。
她看到郁京泽一口一个陆哥就没一点怀疑?
“这很正常啊。”
“毕竟像我这样的人也有阿姝这么开朗灿烂的朋友。”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都有成为朋友的可能,就看是否存在这样的契机。我相信你的眼光,你深交的人一定是好的。”
温拂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没毛病,可是陆迢的表情却变得难看起来。
他步步逼近,温拂背靠梳妆台退无可退。
“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温拂,我生气了。”
温拂眨眨眼。
生气?
为什么?
她绞尽脑汁地想了想,难道是她动手的事情?
温拂着急解释,“当时我看到他打了阿姝,一时生气就冲动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陆迢心中轻叹。
他在意的是这个吗?
“不用注意,打的很好。”
“那,那你为什么生气?”
陆迢紧盯温拂,“不要妄自菲薄,自相矛盾。”
“啊?”
她没懂。
陆迢却没再细说,只是垂下眼皮炙热的目光紧盯温拂的唇。
“哄我。”
温拂:“……”
她都不知道他因为什么原因生气,怎么对症哄啊。
“对不起。”
“不许动不动道歉。”
温拂:“……”
怎么还更生气了啊?
道歉也不行,那要怎么哄?
陆迢见她这木讷的模样只好抬手轻抚温拂的唇,粗糙的指纹摩挲在细软的唇上,激起温拂一阵颤栗。
“哄我。”
温拂捏紧了手。
之前那三年他都很少回来,怎么现在突然就变得这么的……黏她呢?
不过……
他的要求,她拒绝不了。
温拂昂起下巴吻上陆迢的唇。
“可以了吗?”
“你觉得呢?”
显然是不行。
温拂又轻轻地亲了他一下。
陆迢单手解开衬衫纽扣,“是我的不是。”
“这么久了都没能教会你怎么亲吻,看来我得多努力一些了。”
在温拂还没能消化这句话的时候,陆迢掐着温拂的下巴重重吻了上来,是攥夺呼吸的那种亲吻,恨不得将温拂吞吃入腹。
温拂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心口都泛着丝丝缕缕的疼,可又沉溺在这样要淹没她的亲吻中。
直到真的呼吸不过来,她本能地捶打陆迢的肩膀,陆迢这才松开她。
陆迢抵着她的额头,灼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陆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等她缓过来后又吻了上来。
在温拂紧张地要闭上眼时,他抵着她的唇嗓音低沉地开口。
“睁着眼,看我。”
“好好感受,好好学。”
“下次我再生气你这样哄我我就不气了。”
温拂听话地睁着眼,陆迢重新亲吻她,也半睁着眼和她对视。
陆迢这次的吻明明很温柔,可温拂还是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
陆迢这张脸真好看,每一处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光是看着就已经心跳如雷,偏偏他现在眼里还全是她。
他是这样专注炙热地看着她。
给她一种他很爱她的错觉。
“记住了吗?”
温拂懵懵地点头。
“看来是还没记住。”
他再次吻上温拂,指腹在她耳后轻轻摩挲。
温拂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只知道她腿软的都走不了路。
如果不是陆迢明天还要忙,都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温拂靠在陆迢怀里,置于他胸膛的手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有他在,她就安心。
天色彻底暗沉下来,可街上依旧人流如织,灯亮如昼。
这个城市有钱人挥金如土,贫穷人挣扎求存。
许梦揪紧了被扯破的衣服,头发散落地垂着遮挡住流血的嘴角和被打得高高肿起的脸颊,听着酒吧里热闹的欢声笑语从后门走了进去。
她也只是想要活得好一些而已,为什么一个两个的就是要算计她,不放过她!
走廊上的工作人员都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许梦低着头盯着地板,双眼红肿的再也掉不下一滴泪。
她在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将工作服脱下。
她用沾了水的手指一点点梳顺杂乱的头发,整张脸映照在镜子里的时候,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惨不忍睹。
那两个混混把遭受的折磨全都加倍的还给了她,还好没有她想的最坏的那种方式,可一想到那两人的手落在她身上的触感,她就恶心的想吐。
他们还拍照威胁她!
叮铃铃。
手机再度响起。
还是那个催命的电话。
她很是疲惫地怀着最后一点希冀按了接听。
一如既往的斥责传了过来。
“死丫头,你敢不接我的电话!”
“许梦我告诉你,你是我生的,我把你养这么大培养的这么好,你现在有能力了就应该照顾家里!”
“我不管,你赶紧把二十万打过来,不然我要你好看!”
许梦握紧拳头用力砸在洗手台上,疼到麻木。
“妈,我很累。”
哪怕只有一句简单的关心也好。
哪怕只是几个字也好。
“累?你有什么可累的!你是不是想偷懒不好好工作?我告诉你不准请假,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矫情,我那个年代才是真的累,上着班吹空调有什么可累的!”
“你赶紧的打钱!”
最后一点微弱的关湮灭,她的世界只有一片黑暗。
许梦挂断电话直接关机。
凭什么她就要过的这么苦,而那些人却还能光鲜亮丽。
温拂、文昉、陆迢!
我恨你们!
要不是温拂,她也不会在那一霎那萌生出那样大胆的心思,以为可以改变一生,可温拂给了她希望又让她从最高处坠落。
要不是文昉,她不会那么泥足深陷,自以为掌握了戳温拂软肋的刀,觉得可以把温拂拉下来让她品尝和她一样的痛苦。
还有陆迢。
平日装的清冷孤傲,实则腹黑又有心机。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就是不说破!要是他能早点说出这一切她也不会被文昉骗这么久!
凭什么受伤的只有她!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