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迢将温拂的手捧在掌心里。
陆启华休想拆散他们!
陆启华听到这话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他将他们的相视而笑看在眼里。
永远吗?
永远太久了,真的能保证吗?
可想到明遐对他的态度他又垂下眼皮。
长久的怨恨何尝不算一种长久呢,只是锥心罢了。
“温拂,你还有个糟心的母亲。”
其实要不是前段时间他和明遐各种拉扯,他也会出手帮盛长泽一把,他确实看温拂不顺眼。
不过现在看来,没出手才是对的。
温拂坦然开口,“她并没有把我当女儿看,我也不必将她当母亲,我和她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我们不会再有往来。”
陆启华看向陆迢。
“你还是那个意思?非她不可?”
“你再问多少次我都是一样的答案,非她不可。”
陆迢将温拂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谁也别想挑拨他们的关系。
陆启华又看向盛珏。
“我知道你是盛家老三,盛老爷子也不会同意你和陆昕的事。”
盛珏笑得散漫,“那可不一定,老头虽然古板,但他拿我没办法。”
陆启华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继续道:“那要是盛老爷子知道她要你入赘呢?”
盛珏这才正了神色。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昕昕不可能告诉他的。
“不用这么看着我,他们到底是我的儿女,他们是怎样的性格我并不是一无所知。”
“她那51%的股份你帮了她很多吧,不然她没那么快掌握陆氏。”
陆昕也看向盛珏,是他?
她向陆迢求证,陆迢轻轻地点了下头。
盛珏:“您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启华给他们一人倒了杯茶放到他们面前,自己也端着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
“我的意思是你很有能力,现在因为一腔热血愿意答应陆昕的要求陪在她身边,日后也会被其他的诱惑吸引。我这个女儿太要强防备心也重,她不会真的信任你,你们在一起后避免不了争吵,你们确实不合适。”
盛珏笑了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有能力的男人往往不甘屈于人下,这很现实,可我偏是个例外。男人能如此,那有能力的女人为何要甘心屈居人下?为何一定是昕昕迁就我而不能是我迁就她?”
“她是要强现在也并没全身心信任我,可那又怎样,这是我的问题,是我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才让她踌躇。如果我能让她觉得我永远不会背叛她,永远会和她并肩而行,她自然会放下对我的戒备。”
陆启华眯起眸子,“那要是到最后她都没有完全的信任你呢?”
“那又能怎样?人活这一世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她能这么爱自己我开心还来不及。”盛珏并没被挑拨,反倒回答的很认真。
“如果她要当女强人,那我为什么不能让她的小娇夫?”
“我是有自己的事业,可我的事业一开始就是为了能够配得上她才创立的。我得努力进步紧跟她前进的脚步才不会被她甩开,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一直并肩。”
陆启华思索片刻接着道:“你方方面面的条件都很好,即便你眼里只有她,也自会有数不清的诱惑主动接近你。你能确保自己次次都不会中招?”
盛珏听到这些话笑得就更灿烂了。
“这一点要担心的是我才对吧。”盛珏目不转睛的看着陆昕,“我的昕昕这么漂亮能干,开个会都能吸引的那些男人眼睛离不开她,我可吃醋了。”
陆昕躲开盛珏的目光。
这时候他怎么还翻旧账在这么多人面前吃醋,那也不是她的错。
再说,他当场就不顾场合的喊她老婆,整场会议处处挑那个合作方的错处,那人都被他说得脑门冒汗了,根本没闲心再看她。
盛珏握住陆昕的手亲了下她手背,“所以昕昕以后出差可一定得带上我啊,不然我得抓心挠肝变成小怨夫了。”
“盛珏!”陆昕没好气的喊他,但语气夹杂更多的是无奈。
他这张嘴啊,真是完全不管场合的。
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盛珏笑眯眯的应声,“在呢。”
陆昕又拿他没办法了。
不过……
不得不说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说到她心坎里了。
盛珏很懂她。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如果是盛珏的话,那也用不着用入赘来当一道让她安心的门槛了。
陆启华看着他们的互动沉默的又喝了口茶。
这和他想的确实不一样。
盛珏的想法他无法理解。
但他也只当他这是年轻气盛说出的话,人总是会变的,说不定以后他就会后悔今天的这些话了。
陆迢沉声开口,“你不用费心思了,你是拆散不了我们的。你得不到的幸福我们可以得到。”
“我们走。”
他们都没有动面前的茶,陆迢握着温拂的手刚要起身突然觉得脑袋有点晕,不仅是他,温拂他们也一样。
“你做了什么?”陆迢掐着掌心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果然不怀好意!
陆启华自顾自的喝着茶,就这么看着他们努力保持清醒,最后还是晕了过去。
茶室里檀香缥缈,香气浓郁。
陆启华将杯中茶喝完慢悠悠的放下杯子,看着陆迢和陆昕缓缓开口,“我说过了,我还是很了解你们的。”
陆迢醒过来的时候又闻到了那种熟悉到刻在骨子里的味道。
潮湿的黑暗像霉菌在视网膜上繁殖,伸手不见五指,他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他撑着地面起身,于黑暗中呼喊。
“阿福,姐,你们在吗?”
过了会身旁传来一声嘤咛。
“陆迢。”
“姐!你怎么样?”
“我没事,这里是……”
“那间小黑屋。”陆迢沉声说。
他不可能会认错。
这样会让他产生生理不适的地方,只有这里。
陆昕当即朝着陆迢的声音来源出摸索过来,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没事,我在。”
“姐,阿福和盛珏好像不在。”
“嗯。”
如果他们在的话应该也醒了,会开口说话的。
目前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但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担心。
陆启华应该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吧?
“他这是什么意思?想要用这种办法把我们囚禁起来吗?死性不改,果然就不该回来!”陆迢攥紧拳头劝说自己冷静,可不知道温拂的情况,他是在是没法放心。
陆昕开口,“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他现在肯定在看着我们。”
这确实是他会做的事。
陆迢和陆昕相互搀扶着起身。
“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是想囚禁我们让她回来就别做梦了,她根本就不在乎我们,不可能为了我们回来的。”
“你把阿福怎么样了!”
外头的人似乎真的听到了他的话,打开了铁皮门的一扇窗。
冷光从外面洒进来,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很是诡异。
陆迢当即跑了过去。
也想不了他什么时候把这扇门做了改动。
“阿福!”
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温拂。
温拂听见他的声音眉眼动了动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陆迢当即就起身要朝他跑过去,但被保镖拦住了去路。
“陆迢你放心,我没事。”
另一旁,盛珏被铁链结结实实的绑在椅子上,他怎么都挣不开,只能着急地朝那个小窗看去,看到陆昕他这才松了口气。
“昕昕,你没事吧?”
“我没事。”
陆昕看到他这被五花大绑的模样用力蹙眉。
“爸,你到底要干什么?就算你用我们逼妈,她也不会回来的,这么多年你难道还看不清楚吗?她不在乎我们也不在乎你,她讨厌这个家。”
陆启华当然知道,可就算知道,当他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还是一阵阵的抽痛。
他沉默良久才叹道:“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这个。”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陆迢不解。
陆昕也一样。
如果不是为了逼她回来,那么这么大费周章,他为的又是什么呢?
“还记得刚才你们和我说的话吗?我只是想要验证一下。”
陆启华掀开了桌子上的白布,露出里面的玻璃缸,在玻璃缸里横着两条蛇,纯黑色的鳞片在冷光下更加让人胆寒,猩红的蛇芯子透着诡异。
它那黄玉色虹膜中央裂开一道纯黑的缝像把淬毒的匕首捅进空气,和它对视一眼温拂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手脚也止不住的发软。
她最怕的就是蛇。
“那就从你先开始吧。”
陆启华的目光定在温拂身上。
陆迢用力敲在铁门上,目眦欲裂,他已经猜到陆启华要干什么了。
“你给我停下!阿福,不要听他的!”
陆启华没有理会他的叫喊,只是对着温拂说:“你刚才不是和我保证说会永远爱陆迢吗?那现在就让我看看你的爱吧。”
“这两条蛇虽然有毒,但是不致命。”陆启华指着盘子里的针剂,“我这就有解毒药剂。”
“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你来被它们咬,要么我就把这些蛇放进去,它们已经饿了很多天了,现在饥肠辘辘凶得很,估计很想饱餐一顿。”
“温拂,你要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