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月挂了电话,立刻拨通了谢芸的电话。
她那边吵吵闹闹的,隐约能听见几个男人让她继续喝的声音。
白皎月眸色更沉。
“嫂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啊?我正忙着呢。”
“现在回来,我有些事要和你说。”白皎月将语气放平,暂时不让她听出什么不对劲来。
谢芸语气不太情愿,“哎呀嫂子,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的,我现在正在兴头上呢。”
白皎月语气严肃了些许,“不回来我就冻结你的银行卡。”
谢芸立刻急了,“嫂子,有话好好说,我这就回来还不行嘛。”
谢芸看了眼还在等着她的那些腹肌美男,跺了跺脚只好拿上包先离开。
她嘴里还嘟囔着,“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啊,我正开心着呢。”
她回到家里把包随便的丢在沙发上,在白皎月右手边的沙发上坐下。
“嫂子,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白皎月双手交叠在身前,喜怒不形于色地看向她,“之前不想让你担心没告诉你,咱们家应该快要破产了。”
“什么?”
谢芸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眼睛都瞪圆了。
“嫂子,你可别吓我,这怎么可能呢!”
要是真破产了那她怎么办,她可不想过苦日子。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陆总又对付谢氏了,这次力度比上次更大,大有不把谢氏整破产就不罢休的架势。”
“我想着他最在乎陆太太了,就尝试联系了一下,可陆太太的电话也一直关机,找不到人。不知道这次又是怎么得罪陆总了。”
谢芸听到这里心已经凉了一半。
她瞒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只说她看上了一个很漂亮的镯子,但七十万不太够,她就把自己的存款也全搭进去了,就当是做慈善了。
谁知道出来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掉在地上碎了。
她还以此为由缠着哥哥嫂子要了些补偿。
这要是让他们知道那天慈善拍卖会上发生的事情她只怕……
该死!
都怪温拂!
本来这件事她都已经糊弄过去了,要不是她小心眼找陆迢对付谢氏,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她就是存心不想让她好过!
白皎月佯装想了想,“最近我们和风悦也没有什么往来,我实在想不到是怎么得罪他们了。”
“对了,你这次去慈善拍卖会应该看到陆总和陆太太了吧,你没有和他们发生什么冲突吧?”
谢芸车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僵硬。
“怎么会呢嫂子,我怎么可能和他们起什么冲突。”
白皎月眼底神色暗了半分,还是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便又问了一遍。
“真的没有吗?你好好想想,会不会是无意中得罪了他们?”
谢芸心虚的不敢和白皎月对视。
她努力维持着面上的镇定。
“嫂子,真没有的事。”
白皎月目光如寒刃一般落在她脸上,嘴角那些微的笑意也全都收了起来。
恰好这时谢韫从门口走了进来,神色疲倦,他已经三天没回家窝在办公室处理公司的事情了,看得出来确实是很累。
他在沙发上坐下,捏了捏眉心。
“你喊我回家是有什么事?”
“问问你的好妹妹慈善拍卖会上她都做了些什么吧。”白皎月此时此刻不打算再给她留半分面子了。
白皎月这话一出谢韫立刻就意识到了她的意思。
锐利的目光落在谢芸身上。
“你又做了什么?”
“我,我没有,我没做什么。”
谢芸矢口否认。
双手揪着衣服边边。
谢韫冷声道:“说实话!”
“我……”谢芸不知道该怎么说,被自己最亲近的哥哥这么凶,她眼眶都红了,想要用这种姿态来博取谢韫的心软。
然而白皎月不惯着她,沉稳开口。
“在你们回来之前我已经向刘总询问过慈善拍卖会上的事情了。”
“谢芸,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们家比不得风悦,让你以后不要再招惹他们,你却一点都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你手上有多少钱,就敢在背后说陆太太小家子气。这也就算了,到最后一件拍品的时候你不但讥讽陆太太是农村出身,还说她带来拍卖的画作是假的!在众人面前诋毁她,你怎么敢的?”
谢韫:“这是真的?”
如果是这样那陆迢对付他们也就不奇怪了,毕竟他之前就见识过陆迢对温拂的在乎了。
那真是像护眼珠子一样的。
上次也是因为温拂才会对他们出手的。
“我……”
谢芸知道瞒不下去了。
“那也不是我先说的,是别人先说秦先生那幅画在国外展出过说是非卖品,那我当时又不知道温拂和秦先生的关系,我只是附和有什么错。”
“当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她那幅画是假的。”
“那为什么只有你说出这么蠢的话。”白皎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风悦和盛氏合作了,现在发展如日中天,也就你意气用事平白送人头。”
“他人婉转询问,你倒好,一张口就说她拿来的画是假的,还讥讽她农村出身。你以为在场的人不知道她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吗?以前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陆太太,是陆迢放在心尖上的人。”
“即便她那幅画真是假的,也轮不到你来质疑!”
“没有那个硬刚的本事还非往上凑,和她对赌输掉了全部存款,让自己成了笑话还连累了家里,你怎么这么蠢!”
白皎月语气难掩气愤。
她这次实在是忍不住了。
要是谢氏真的破产了她儿子怎么办。
一早就知道她这小姑子是个蠢的,但没想到能一错再错,丝毫不长记性,还把公司连累成这样。
一点都不省心。
谢芸也被骂的来了火气。
在慈善拍卖会上她已经够委屈了,他们一点都不关心,就知道一味的指责她!
“嫂子,不管怎么说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怎么净说我!那我不是不知道温拂是秦司宴的女儿嘛,不然我怎么会说那些话。”
“那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话啊,是她太小肚鸡肠抓着不放,因为这么几句话就对付咱家公司,是她的错!”
“死不悔改。”白皎月失望至极,“你在慈善拍卖会上说要是陆太太输了就要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下跪道歉,陆总能听得了这些话?”
“都现在了你还不觉得是你的错,你是非要害死家里才甘心吗?”
白皎月看向谢韫。
“你处理吧。”
她已经把事情都弄清楚了,现在该怎么做才能保住公司谢韫心里应该清楚。
如果他非要分不清形势护着谢芸,那就只能她亲自处理了。
“哥。”谢芸委屈的喊了谢韫一声。
谢韫神色未变。
“跟我去和温拂道歉。”
“哥!”
“这事没得商量!你做出这种蠢事连累家里,还想逃避责任吗?”
谢韫也下了狠心。
“谢芸,要是温拂不原谅你,我以后不会给你一分钱,你就搬出去自己找工作养活自己,我不会再管你。”
“哥!”谢芸难以置信从小宠爱她的哥哥居然说出不管她的话。
谢韫起身朝外走去。
他也不管谢芸跟不跟上。
白皎月配合的起身朝楼上走去,“我去给你收拾东西。”
这两人打着配合,逼得谢芸不得不一脸不情愿觉得耻辱的跺脚跟上谢韫的脚步。
一想到待会要给温拂道歉,她就像吃了一块牛皮糖,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难受的厉害。
……
温拂在和白皎月打完电话之后就对尹姝说:“阿姝,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觉得待会他们可能会领着谢芸来找我。”
尹姝此时还没意识到,幸灾乐祸道:“那感情好啊,我正好看看,看她还怎么嚣张!”
温拂斟酌了一下字句,还是直白说:“我是想可能带着她来的会是谢韫。”
尹姝脸上的笑淡了下去。
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乍然听见都有些恍惚。
她和谢韫的那些事平时已经想不起来了,可此刻听到他的名字才发觉,那也是她记忆的一部分,是忘不掉的。
“阿姝。”温拂有些担忧。
尹姝握住温拂的手,“别担心我,我和谢韫的那段往事也是我的一段人生,我忘不掉,但也已经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了,听到谢韫的名字我只是有些恍惚,原来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啊。”
久到她辞了职有了自己的甜品店,现在收益也越来越好了。
久到若是不提起这个名字,她都不会主动想起了。
她对谢韫早就没有任何感觉了,现在他在她这就是一个有过交集的普通人罢了。
“温温,没关系的,我不会在乎他的看法,我现在只做我自己,我就是想看他那个妹妹自食恶果,就是要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反正我要陪着你,不然你一个人在家被他们欺负了怎么办?”
是她接到白皎月的电话才过来找温拂说了这件事的,可必须看着。
温拂笑着握紧了她的手,“好,那就靠阿姝保护我了~”
尹姝也笑着握紧了温拂的手。
她现在是越来越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