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她全都是朝着温拂的脸泼来的,温拂动作迅速地用书本挡住了脸,可拿着书的手还是被溅到了。
她疼得书本掉落在地,眼里立刻蓄满了泪水。
“抓住她。”
她咬牙说出这几个字。
被这一幕吓到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但那人举着手里的瓶子其他人也不敢轻易上前,好在保安和几个人从后面控制住了她将她压在地上。
“报警,别让人沾了,这是硫酸。”
“温老师你怎么样?”
温拂用力握着手腕强忍疼痛朝他们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我先去处理。”
温拂用纸巾小心将手上的硫酸吸走,将水龙头开最大水量冲刷。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张许安那里。
张许安第一时间找了医生过来。
剧组也有些危险的武打戏,为了防止工作人员受伤剧组也有配备医疗人员的,但也只能应付些简单的情况。
他们过来的时候温拂还在冲着手,疼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满脸泪水。
她忙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
“许安哥。”
“怎么样了?”
温拂的那只手被溅到的地方明显已经被烧灼了。
随行医生认真看了下,松了口气。
“还好,应该不是浓度太高的硫酸,你处理的也很及时,再多冲一会我给你上药,然后还是去医院看一看比较保险。”
温拂点点头,“谢谢医生。”
张许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在他眼皮子底下居然让温拂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这件事必须彻查!
“温拂,你听医生的,我去处理。”
“好,你小心点。”
张许安又心疼地看了温拂一眼这才离开,他快速编辑了消息发给陆迢。
这事他必须第一时间知道。
张许安赶到现场,那个人已经被绑了起来,口罩帽子都已经被强制摘下,瓶子和书都在地上被围了起来,旁边插着一块告示牌写着硫酸勿近。
她就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女生。
“为什么给温拂泼硫酸?”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自己日子过得也不如意,一时冲动就这么干了。”
她回答的倒是非常快且摆烂。
“前两天才闹出那样的热搜,今天你就假冒读者泼温拂硫酸,你背后真的没人指使?”
女人烦躁地瞪着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是生活不如意看她不顺眼才这么做的!我有精神病!”
张许安瞳孔微缩。
她最后一句倒不像是假的。
她要是真的是精神病患者,那就算被抓了……
现场有这么多人,有些人一开始就开着摄像的,这一幕被完完整整地拍了下来,很快就传到了网上,上了热搜。
#纤云被激进粉丝泼硫酸#
钱恩看到这条热搜刚要找陆迢,陆迢就已经匆忙地上了楼顶,调了直升飞机。
他死死地盯着张许安发来的那些话。
张许安:温拂被硫酸泼到了手。
他还在给他同步消息。
张许安:那人说她是精神病,看着不像说假。
精神病。
呵。
陆迢给郁京泽打了个电话过去简单地说了这件事。
“我靠!嫂子没事吧?”
“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我正在赶过去。”陆迢言语都透露着急切。
“陆哥你赶紧去,我这就去盯着。就算她是精神病,也是蓄意伤害,不然为什么不无差别攻击,只针对嫂子一个人,还冒充她的书粉博取她的信任!”
“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指使!陆哥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查的明明白白的!”
陆迢应了声就挂了电话,他指尖颤抖地在温拂的号码上顿了两秒心烦意乱地移开。
“再快点!”
他得赶紧去到温拂身边。
温拂一直在冲水,期间医生也一直在观察温拂的皮肤情况。
以防万一,足足冲了四十分钟温拂才缓缓收回了手,疼还是很疼,但好在皮肤并没有出现焦化,是在可控范围内的。
温拂这才浅浅松了口气。
还好她当时是用左手接的,准备右手接笔的。
这要是伤了右手就真的太不便了。
“温小姐,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保险。”
“好。”
才走出来就听到了警笛声,警察应该已经来了。
他们把人抓了起来,将现场的一些东西都带走,看到温拂出来主动提议送她先去医院处理然后再做份笔录。
话音才落一辆直升机就飞了过来,底下的人立刻让开了位置。
陆迢从里面下来。
看见他这一刻温拂眼睛都睁大了。
他这出场未免也太显眼了点,随即又被满满的感动所包裹。
他一定是知道了这件事太担心他了才会连直升机都调来了。
看见陆迢这一刻,被压下去的满腹委屈又忍不住化作涟涟泪水。
“阿福!”
陆迢大步跑过来,伸出的手在看到她手背情况时颤了颤握拳收回。
“走,我带你去医院。”
“坐警车就好,这太张扬了。”
“我管他张不张扬,我只知道我老婆现在受伤了!走!”
陆迢不容拒绝地带着温拂上了直升飞机。
这样的陆迢看得温拂也是一愣。
一路上,陆迢小心翼翼地帮她擦眼泪,一个劲地盯着她的手看。
狭小的空间死一般的沉寂,除了机浆转动的声音似乎还能隐约听到陆迢狂跳的心跳声。
温拂只好安抚他道:“没事的,我已经冲了很久的水了,你瞧这看着也不是很严重。”
哪里看着不严重了,分明就非常严重!
陆迢垂着眼眸就是不说话,温拂心里有些打鼓也就沉默了下来。
直升飞机在医院顶层停下,陆迢等温拂站稳就抱着她下楼找医生。
来的路上他就打过电话了,温拂第一时间被送到烧伤科。
烧伤科的医生看的很仔细做了相应的处理还开了涂抹的药,陆迢全程绷着一张脸把医生的话全都记在了心里。
处理结束后,陆迢抱住了温拂。
小心翼翼的又很有力量的一个拥抱。
他的担忧和自责,温拂此刻真切的感受到了。
温拂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的没事,医生刚才都说了,只要以后好好涂药疤都不会留呢。”
“我很怕。”他颤着声音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来的路上,度秒如年。
他真的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