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传闻！
从小皇宫回来的第三日，江暖瑕就坐在了钦天监的办公房。
她：“……”
她是女的啊！
古代人不是最爱搞女子无才便是德？
她是纨绔啊！
外头不都传她江暖瑕不学无术以后连嫁人都困难！
请你们符合当代环境准则！
“江小姐，无妨，有什么想法意见尽管说出来。”
钦天监的监正捧着书册眼神炯炯盯着她。
江暖瑕轻咳一声：“大人，小女子只不过是一个无才无德的小人物……”
监正的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大人？”
“果然如陛下猜测，说你大概是不愿意。”
“啊？”
“别怕。”监正道，“这里我说了算。我这老头别的没什么优点，就是看不到人的男女老少区别。”
就是告诉她，不用藏着掖着，他不会因为她是女子而看不起她！
求看不起！
被一个学术的长者真诚盯着，江暖瑕已经没有的良心，还是微微痛了痛。
她轻咳一声，“不若这样，我也没有别的建议，但我想换一种计算方式，大人先看看是不是可以更加精准方便。”
“自然是好。”监正显然有点失望，他以为她还是不肯透露。
不过这种失望，在他看到江暖瑕给出的另一种计算方式之后，就完全消散了。
他捧着一叠纸，兴奋地走来走去。
“大人，我先回去了啊？”
“太好了！”
“恩，我觉得的我以后都不要过来了，你觉得呢？”
“太神奇了！”
“哦，那么我就算说好啦？”
“太棒啦！”
“很好，我们还是很好沟通的嘛。”
江暖瑕表示满意，她点点头背手离开。走出钦天监，赶紧要溜走。
她刚出来，看了有些眼熟的马车。心觉奇怪，她溜达过去看。
黑棋坐在赶车位。
“云苏哥哥？”
她唤了一声，马车门帘被一直骨节分明的手掀开。
里头，可不就是几日未见的滕容沉。
小皇宫普海和尚佛讲座之后，江暖瑕躲人都来不及，自然没空去见滕容沉。
“上来。”他朝她伸出手。
江暖瑕牵住他，“欸！”
她高高兴兴上马车。
马车里，没有人先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江暖瑕鼓了鼓腮帮子，“云苏哥哥，你怎么会在钦天监门口？”
“接你。”
“……”
然后呢？
她不说话，他就不吭声。
奇奇怪怪。
她扑过去。
滕容沉被吓一跳，他赶紧抱住她。
“小心。”
“有云苏哥哥在呢，我就知道你会接住我！”
她笑着从他怀里退出来坐他身边，“但是，云苏哥哥心情不好？”
“酒酒。”
“啊？”
“玄珠，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回来。”
原来是因为玄珠？
是因为平常一直在身边的人，突然离开，所以不适应了？
啧啧。
她叉腰，“怎么？云苏哥哥离不开她？那我如果不放她回去了呢？”
滕容沉侧眸看过来。
她下巴一台，扭头，“原来云苏哥哥这么喜欢玄珠啊。”
“她只是一个丫鬟。”
“可是，云苏哥哥离不开她。”
“……”
他为不可闻一声叹气，然后道：“酒酒。你现在是不是因为别的女子跟我亲近而不喜？”
“啊？”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我也一样。”
江暖瑕眨眨眼。
他伸手，给她整理发丝。
“这回便算了，不要让我生气，恩？”
“……”太含蓄了，她没听懂。
他发现自己，越发喜欢跟碰触她的感觉。亲近，温暖。她能让他感受到这些愉悦的感觉。
“在钦天监如何？”他转移话题。
“欸，人太优秀，真是烦恼啊。”
“怎么说？”
“我要这名这利有何用？”
她看着他。
说不定，他会劝一句“为人民”之类的话。
但是，他没有。
“如果不想，就不要去做。”他道，“真不行，那么你等我，终有一天，我会让这个世界成为我想要的样子，到时候，你想如何都可以。”
有画面了。
暴君和祸国妖妃。
他成为皇帝，但却不是为了黎民百姓。她有才能，但没有想过贡献在这个世界。
说起来，他们的确是“天生一对”，狼狈为奸。
江暖瑕突然想到了为何他会这么快接受自己的原因，除了当时却一块挡箭牌，而她正好送上门之外，还有一个，那就是他将她当同类了？
可惜啊，她的确不是好人，但是，她也见不到这个世界。
滕容沉送江暖瑕回去，倒是并没有再提玄珠的事。
不过，江暖瑕自己将人放了。
她大概知道，自己没有从玄珠那儿得到有用的线索，反而让玄珠成为了她府的眼线。
倒是玄珠，她内心忐忑的同时又有一股不舍。
她离开之前，来跟江暖瑕告辞。
“姑娘，玄珠回去了。”
“好。来，这是给你的。”
又是一袋子金豆豆。而且这回，比上一回多很多。
“姑娘，这？”
“谢谢你啊。”
“姑娘！奴婢不敢！”
“不敢收？却敢违逆我？”
玄珠是典型的奴役心理女性，说再多都没有用。主子好，她人生就好一些，主子不好，她就悲惨。
江暖瑕也没有苦口婆心的好心肠，所以她就用了威胁。
玄珠自然又说不敢。
“好了，给你就给你。说谢谢，你就听着。回去吧，知意说很喜欢你，你要是也喜欢她，平常你们就多走动走动，就当多了一个小姐妹。”
“奴婢不……”玄珠下意识要说不敢，但又想到了江暖瑕的话。
她俯身，“奴婢省的了。”
“恩，回去吧。”
“是。”
玄珠要走。
然而，她突然又跪了下去，“姑娘，请责罚奴婢。奴婢之前发现了姑娘与一男子晚上一起离开，奴婢告诉了爷。”
她告罪之后，伏身等着被惩罚。
江暖瑕弯腰，将玄珠的下巴跳起来，“玄珠啊。别的不说，既然你认定了一个人，就别想别的。他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要有心理负担。你告诉我，但你依旧不敢反抗你主子，不是吗？”
玄珠泪眼婆娑，“奴婢不知道为何。可是，奴婢有一句不敬的话想说，姑娘喜欢姑娘。”
她真的很喜欢江暖瑕，不管是从这几日知意口中，还是她现在对自己的态度。
而江暖瑕愣了愣。
完蛋，她貌似撬了自家男人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