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天翔耐着性子哄道:“玲玲,这可能是个拿下订单的机会,我真的不应该放弃。晚上我带你去外面吃饭好吗?我保证往后每天晚上都回家,而且尽量早点回家,别闹脾气了好吗?”
“不好!”蒋玲玲拒绝得干脆利落,“天翔,现在不是家庭和事业的选择,而是我跟你妈你要选谁。我不能妥协,不然往后我只能跟米想一样,得看她的脸色过日子。”
谢秀芳不甘示弱:“自己没道理,就拿婆媳关系来说事,看我脸色过日子?这房子里有你两个保镖,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要冲上来跟我拼命,我动得了你吗?我有这胆动你吗?”
“好了玲玲,我已经决定了,”麦天翔说,“就是一个应酬,你得平常心对待。等我回来。”
“我不!”蒋玲玲犟起来像头牛,“如果你出门我也不会在家待着。”
“那就回你爸妈家,忙完了我去接你。”
“我不去那儿,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回去有意思吗?那边小区的人还以为我单身呢。”
“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谢秀芳插嘴道,“别在外头丢麦家的脸就行。天翔我们走,别理她。”
谢秀芳硬拉着儿子的手出门,蒋玲玲气急败坏地吼道:“麦天翔,你敢!”
母子回头,飞来一抱枕,不偏不倚砸在麦天翔脑门上。他连退两步,差点摔倒。谢秀芳气得眼睛充血,刚要扑过去,被儿子拉住了。他小声说:“妈,算了,谈生意要紧。”
母子俩头也不回地走了,蒋玲玲气还没消,跑上楼接着摔东西。胡妈焦虑地跟上来制止:“小姐,够了,人都走了,你摔东西给谁看呐?”
“胡妈,连你也要欺负我吗?”蒋玲玲流下两行清泪,痛苦不堪地控诉,“这个家的人根本没把我当回事,我简直是多余的,当这个麦太太有什么意思?”
“小姐,我倒觉得姑爷今天对你的态度不错,”胡妈缓着声音说,“可你却把他往太太那儿推了,这下好了,他又跟太太站在同一战线了,你在这儿乱发脾气又有什么用?”
“我没错,”蒋玲玲固执道,“明明就是他妈从中捣鬼,他马上就上当了,他根本就不在乎我!”
胡妈摇头,“你错怪姑爷了,那不叫上当,而叫选择,一个是他亲妈,一个是他老婆,他夹在中间很为难的。哪怕他知道太太是故意的,有时候也得照顾太太的情绪。”
“所以就可以冷落我吗?”蒋玲玲哭着说,“他选择他妈不选择我,我就不该生气吗?”
“你可以生气,但不能破罐破摔。姑爷已经在权衡了,说晚上回来陪你,你应该见好就收啊,而不是彻底激怒他,又陷入新一轮的冷战。”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又不是我,不可能理解我的心情。”
“小姐,你再任性下去没人帮得了你,”胡妈口吻沉重,“知道老爷太太为什么把我安排来这儿吗?因为他们知道你任性,让我时刻提醒你。你那么好的条件,为什么却把日子过得如此糟糕?只要稍微用点情商,稍微忍耐,你就是人人羡慕的麦太太。”
“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看不起我,”蒋玲玲崩溃地说,“可我就是这样,从小到大谁都让着我,我想要什么我爸妈都会第一时间满足我,我受不了委屈,谁惹我我就跟谁急,我也不想为任何人改变。”
胡妈说:“你不肯吃亏,这家的太太仗着是自己的地盘也不让你撒野,大家能有安生的日子过吗?小姐,胡妈想说句难听的话,如果你不肯改,哪怕离开麦家嫁到别家去,也没人能迁就你,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老爷太太愿意包容你的坏脾气。”
“你们所有人都看不起我,”蒋玲玲猛地站起来,拎起包说,“那我走,我不留下来碍任何人的眼!”
“小姐,你要去哪儿?”胡妈试图拉住她但没成功,只能扯着嗓子叮嘱,“你回娘家去吧,好好跟太太商量这事。”
公事谈完,陈安琪亲自送安杰出门。安杰发现散步经过的两位贵妇对着他俩交头接耳,跟麦天翔刚刚的眼色一样,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妥,便硬着头皮说:“安琪,下次能不能去事务所谈?你家里没别人,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弟弟,你脑瓜想什么呢?”陈安琪放肆地笑,“你是我好朋友的未婚夫,我能打你的主意?好歹你是从国外回来的,竟然比老太太还封建。”
“这不是封建不封建的问题,”安杰摇头,“孤男寡女总得避嫌吧?更何况你穿得……”
陈安琪抖了抖自己飘逸的睡裙,轻描淡写道:“我在家都穿这个,这点米想比谁都了解。如果你是担心她误会,我可以解释,我们俩的话她不至于都不听吧?”
安杰说:“为什么非得等到出面解释的时候?从一开始就避免误会不是更好?米想的前夫就住在隔壁,他一定会的所怀疑的。”
“他如今金屋藏娇,才没闲心管米想的事呢。安杰,咱俩之间清清白白,又何必在意别人的闲话?”
“如果你非要这么做,我只能申请给你换律师了,最好是个女律师。”
“我不答应,诉讼费我已经付了,点名要你打官司,你不是那家事务所最好的律师吗?再说了,我不想把重要的资料往外带,也不喜欢在外头逗留。你们是做服务行业的,无视客户的要求不太好吧?”
陈安琪巧舌如簧,驳得安大律师无言以对。他点头道:“好,今天先这样吧,下次谈再安排。”
安杰走了,陈安琪冲他诡异地笑,看来玩阴谋没人是她的对手,连聪明绝顶的安大律师都得一步步走进她精心挖好的陷阱里。
蒋玲玲又一次约了林枫。林枫不傻,知道她频繁找他肯定是受了丈夫的冷落。不管她是想找个能说话的男人还是想找个能消遣的男人,他都不在乎,只要能见她,他就有信心慢慢夺走她的心。
“今天我什么都不问了,”还没坐下他便说,“带你去个地方,让你好好排遣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