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玲玲鼓着眼睛回到家,欣慰地看见麦天翔停在院子里的车。知道儿子赶回家的原因后谢秀芳颇为不满,儿媳妇走进来时她瞪了她一路。
来到卧室,麦天翔从床上爬起来问她:“到底怎么了?你今天去哪儿了?”
蒋玲玲撒谎:“随便转转,突然就想你了,你不会嫌弃我矫情吧?”
“就是这样?”麦天翔根本不信,“在电话里你还哭了。玲玲,咱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
蒋玲玲把鞋脱了,爬上床,从背后抱住麦天翔,呢喃道:“天翔,结婚前你答应我爸不会始乱终弃,现在还是这么想吗?”
“当然了,”麦天翔毫不犹豫道,“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说着玩呢?”
蒋玲玲一阵感动,接着说:“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件事?我不想生孩子了,我们从福利院领养一个好不好?”
“你不想生孩子?”麦天翔非常惊讶,“为什么呀?前阵子不是还积极地备孕吗?”
蒋玲玲辩解:“我今天参加同学聚会,有两个同学已经当妈了,她们特别后悔生孩子,生的过程痛苦,带的过程更痛苦,大半年连个整觉都没睡过,憔悴得跟个黄脸婆似的,见她们这样,我哪还敢生啊?”
“不生才会后悔一辈子呢。”麦天翔一脸笃定道,“哪个女人不得经历这个阶段啊?没有孩子的家庭是不完整的!玲玲,你可比其他女人幸运多了,我们集团休完产假接着上班的女职员比比皆是,你能比她们累?”
“可我不想变成黄脸婆,”蒋玲玲嘟嘴,“貌美如花的时候你就对我忽冷忽热,要是变黄脸婆了你不得马上抛弃我?”
麦天翔叹气:“真不知道你的小脑袋在想些什么,如果我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你会对我死心塌地吗?相反,生孩子有助于我们婚姻稳定,如果不生,你怎么跟我妈交代?怎么跟你爸妈交代?他们在心理上肯定接受不了。”
蒋玲玲意识到,不生孩子的话不能再说了,说多了会引起麦天翔的怀疑,也会毁掉他俩刚好起来的关系。她退一步说:“那能不能晚两年再生?咱俩也能多两年时间享受二人世界呀。”
“这话别来问我,”麦天翔有些不耐烦了,“只要你能过我妈那关,能过你爸妈那关,我无所谓。”
“又把你妈搬出来,”蒋玲玲不满控诉,“麦天翔,生孩子是咱俩的事,你能不能偶尔决定自己的事?难道某一天你妈突然说让咱俩离婚,你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就因为你毫无主见,所以我也得看你妈的脸色,任由她摆布。”
“我也是想息事宁人,”麦天翔解释,“我妈性子要强,我要是争她会吵个没完。再等等吧,等搬出去就好了。”
这事要搁在过去,蒋玲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今她没法怀上孩子,属于弱势的一方,只有牢牢抓住麦天翔的心,才有可能保住婚姻,所以现在,她只能一退再退。
“天翔,”她楚楚可怜道,“大部分的事我都听你的,但你必须要保证,等你爸的忌日结束了,立马就搬出去,而且咱俩的事以后关起门自己商量,别让你妈掺合,我实在没法忍受她的霸道和坏脾气,我和她能不能相安无事,就得看你的行动了。”
“我答应你,”麦天翔冲她笑,“等我爸的事办好了,不管我妈是什么态度,我都会带着你搬出去,没有商量的余地。玲玲,我发现很多时候你也是明事理的,如果在跟我妈相处的时候你能稍微克制情绪,不当场跟她翻脸,而是跑来找我商量,家里也不会闹得鸡犬不宁了,你说是不是?”
“道理我都懂,”蒋玲玲反驳,“可真到那种时候,又有多少人能管控好自己的情绪?你该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妈,不是我忍气吞声她就会收起她锋利的爪子,如果我不反抗,只会沦为第二个米想。”
麦天翔的脸抽了一下,被蒋玲玲捕捉到了,果然他心里还是在乎她。
“好了,不说这事了,就请你再忍耐半个月,我们从这儿搬出去以后所有人就解脱了。”
麦天翔迅速转移话题,蒋玲玲偏偏又绕回去:“听说米想要结婚了?这样挺好的,每个人都找到归宿了,谁也不必愧对谁了。”
“是呀,”麦天翔感叹,“应该是个疼她的男人,如果是个不够格的,我也不能眼巴巴看着她结婚。”
这话令黄思雅不舒服,她阴阳怪调地说:“都前妻了,跟你还有什么关系?人家的闲事也不稀罕你去管呀。”
“做不成夫妻就不能做朋友吗?”麦天翔反驳,“关心朋友很正常嘛,再说了,我一对儿女跟她生活,如果她找个脾气臭的男人,虐待我的孩子怎么办?这难道跟我没关系?”
“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有孩子了不起啊?”蒋玲玲气得发抖,“没事你老提前妻干什么?非得让我添堵啊?”
“明明是你提的,又赖我?”
麦天翔一句话噎得蒋玲玲无语,这下是真的添堵了。她黑脸拉被子躺下,后脑勺冲向他。他觉得她无理取闹了,也不打算哄她,就这么僵持着。
又一天悄然过去。结束了整天的训练,黄思雅匆匆赶到米想在电话里说的那家餐厅。米想请客吃饭,还非要她来不可,神神秘秘的,肯定是有什么好事。
到了餐厅她才发现,除了米想,安杰也来了,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孩,长得白白净净,戴副眼镜,特斯文,而且米想留给她的座位刚好在人家对面。
坐下后黄思雅呷了口茶抱怨:“你通知得太晚了,还好没堵车,不然你们就有的等了。”
米想笑着解释:“这个聚餐是临时发起的,你人来了就好。介绍一下,对面的帅哥叫文武,IT工程师,硕士学历,单身。”
“黄小姐,你好。”
文武的目光一直没离开黄思雅,经米想介绍后,他便鼓起勇气打招呼。
“你好,文先生。”黄思雅礼貌地欠了欠身子。
“哎哟,叫什么黄小姐文先生啊?”米想叫道,“多生分啊?大家都是的轻人,难得坐到一起就别拘束了。小文,你就叫她思雅吧。”
“可以吗,思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