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卧室,麦天翔热情地说:“你还是睡主卧,胡妈也睡她原来的房间,我睡书房。以后你有什么需求恐怕也不好跟谁提了,那就跟我说,我尽量满足你。时候不早了,先好好休息吧。”
麦天翔转身要走,蒋玲玲从身后揽住他的腰,哽咽道:“天翔,等等。可不可以别离婚?让我一直住在这儿也可以,让我一无所有也无所谓,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的人生就还有希望……”
“玲玲,别这样,”麦天翔皱眉,绝情地说,“如果把你接到家里来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我的想法一直没变,我甚至可以坦诚告诉你,米想她结婚了,但咱俩的婚姻还是没法维持,真的是精疲力竭了,再拖下去永远都是相互折磨。我会照顾你,是出于责任,而不是出于什么爱情,这点你一定要搞清楚。”
“她结婚了?”蒋玲玲嘟囔,“我应该高兴还是难过?这似乎表示我的机会来了,可如果你连她结婚了也放不下她,我又还有什么指望?”
“玲玲,你怎么还不明白呢?”麦天翔解释,“咱俩婚姻破裂跟米想没关系,至少没有直接关系,我也曾逼迫自己爱上你,可效果适得其反。就算我心里没有别人,只要我不爱你,早晚都会挣脱的。”
蒋玲玲瘫到床上,泪如雨下。话说到这份上,这样的婚姻强求还有意义吗?可心还是那么痛,痛到她窒息!
麦天翔缓着声音劝道:“现在我妈对你是这种态度,你又何必留下来受罪呢?我已经亲自去看房了,我妈看得紧,我手头上的钱只够买一间公寓,但我会尽快把百分之五的股份过户给你,只要你签字离婚,很快就能拥有这些。”
“我会认真考虑的,”蒋玲玲绝望地闭上眼睛,“天翔,我现在是一个穷人了,很多时候穷人没办法选择自己的人生。爱情只是件奢侈品,比起生计,它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麦天翔欣慰地说,“这里有一张支票,是我提前开好的,给自己买点衣服化妆品,剩下的安顿好你妈的生活。我先回房了。”
麦天翔将支票轻轻放在床上,便退出去了。蒋玲玲拿起支票,一百万,还不少呢,至少亲妈能对付一阵子了。麦天翔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点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离就离吧,虽然不知道前方等着她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可至少麦天翔能解脱了,他开心就好。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不就是这样吗?就是远远地走开,然后看着他快乐。
徐晓晓住进了陈安琪安排的酒店,就等于被软禁了。陈安琪老早就警告她,不许到处乱跑,只能在酒店的范围内活动。整整两天了,她连酒店大门都没迈出去,感觉整个人都要发霉了。特别是夜幕降临的时候,想着狠心将她抛弃的父母,想着安杰正在新婚妻子的怀里调情,想象着去到国外后随之而来的落寞和惶恐,她就特别绝望,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绝望!可她有别的选择吗?不管是安杰父子,还是陈安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她惹不起的主儿!
越想越心烦意乱,徐晓晓便拨通前台电话,让他们送酒上来。
很快,服务生送来好几种规格的红酒,徐晓晓挑了两瓶最贵的,小手一挥,示意他出去,耳畔就传来了彬彬有礼的声音:“小姐,两瓶酒一共四千八,请问刷卡还是现金?”
“你管我要钱?”徐晓晓蒙了,“这房费和我平常吃饭不都挂在陈小姐账上吗?”
“可陈小姐特别交代,”服务生不急不躁,“她只为你的基本需求买单,有什么特殊服务还得您自己掏腰包。”
徐晓晓暗暗在心里把陈安琪骂了八遍,一个阴险奸诈的女人,一个不要脸的同志!万儿八千的对这位超级富婆只是毛毛雨,可她非要拿这点钱来为难她!
徐晓晓翻了钱包,还不到两千块呢,粗鲁地把酒放回推车,没好气道:“拿回去,本小姐还不稀罕喝了呢。”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她像个疯子一样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喝不着酒让她的心情变得更烦躁了,决定铤而走险,溜到外头的酒吧买醉,一千多块钱饱饱地喝顿啤酒还是足够的。
酒吧炙热的氛围像个发酵的大酒缸,动感的音乐,舞动的人群,还有男男女女喷射着欲火的眼神,都让徐晓晓欲罢不能。她正值青春期,又过早地迷失了自己,对着这一切根本无法抗拒,很快便在自己的疯癫中醉了酒。
一个老男人走过去拍她的肩膀,嘴里说着模糊不清的话。
“走开,”她摆手说,“干吗来跟我说话?我又不是小姐!我告诉你呀,我可是有喜欢的人了,别来招惹我知道吗?我很爱我的心上人的……”
她发酒疯的样子特别可爱,所以男人没有走开,一只手若有所思地磨蹭着下巴。
徐晓晓抬起沉重的头,她已经醉到连眼睛都无法聚焦了,恍惚中竟然看到了安杰的脸,金色的光包围着他,他在冲她笑!他就像一个白马王子,一个纤尘不染的天使,锁住她的视线,偷走她的心。
“安杰,你来了……”徐晓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扑倒在男人怀里呢喃,“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
“小姐,看来你有很多话要跟我倾诉,”男人暗自高兴,“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吧?走,我现在带你离开。”
“要去哪儿?”虽然嘴上还在问,可徐晓晓的身体却等不及了,拎起手包紧紧抓住男人的手,朝他脸上吐着酒气,“要去你家吗?你老婆没意见吗?你竟然偷偷摸摸就跟那个女人结婚了……”
男人没再搭腔,拽着醉酒的女人迅速离开。他把她带到酒店,直接扒开了她的衣服。
第二天清晨,徐晓晓在撕裂的头疼中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身边躺着一个老得可以当自己爸爸的男人,房间也是完全陌生的。她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想起昨晚模糊的片段,不难猜出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