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看这老头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简单,不过,他也没什么好怕的就是了,因此,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是我。”
“好。”
老头从头到脚的把他打量了一遍,然后露出一个慈眉善目的微笑。
“我是沈静海,你应该没有听说过我,不过,我可是听说了你的不少事迹啊。小小年纪,手段颇为了得!”
周瑞微笑道:“老爷子过奖了,不知道老爷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听闻你最近在恒海很出风头,我们沈家人不少都很想见见你。三天后,沈家刚好有一个族会,想请你来,与沈家人认识认识,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给沈家这个面子?”
一听这话,白静德当即撇起嘴来。
这老头子可真能掰扯,为了逼周瑞前去,挺着个骨头架子都快散了的身子亲自来到恒海邀请,这分明就是不给周瑞退路,还问什么问?
虚伪!
他白静德能看出来的事,周瑞自然也不会看不出来,他只是好笑的看着这位老先生,心里猜测着他是沈严找来的,还是单纯的看自己不爽,亲自找上门来的。
“沈家愿意给周某这个机会,周某自然不会不识好歹。老爷子放心,三天后,我自会赴约。”
“好!”
老头闻言满意的一笑,朝身后人使了个眼色,身后那保镖立即朝周瑞递过来一个邀请函。
“那,老夫就等着族会之上,再领略阁下的风采了,告辞。”
说完,老头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上前,毫不避讳的进了沈严的办公室。
周瑞微微一笑,心想果然是沈严叫来的帮手。
医院里,周瑞把邀请函递给了沈长秋,沈长秋接过来扫了一眼,无奈叹气道:“他是我父亲的堂伯,现在沈家最年长的老先生。便是我爸见了他,也要恭恭敬敬的。周瑞,你这次去,恐怕是场鸿门宴。”
白静德当即道:“鸿门宴?什么意思?他们还能在酒里下毒,埋伏人暗杀周哥不成?”
沈长秋瞥了白静德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嘲讽:“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沈家当然不会直接行凶。但是,杀人不过诛心。
他们恐怕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周瑞在沈家名誉扫地,顺势抬高沈严,再借机敲打一番恒海的董事会,只要压住周瑞的势头,以后他再想在恒海威慑董事会的人,就难了。”
“那就不去了!反正周瑞又不是沈家人,何必给那个老头面子?到时候直接爽约,让他们白白开会,气死他们!”
“小孩子话。”周瑞看向白静德,微笑道,“我问你,我要是不去,恒海董事会会怎么议论我?是说我不屑呢,还是不敢?”
白静德一怔:“我怎么知道?”
周瑞叹气道:“猪脑子!你想,如果我跟你有仇,你叫我去你家,我已经答应了,到时候却爽约,你怎么想?”
“那肯定是你不敢来啊…哦,那怎么办?”
“去。”
周瑞笑了笑。
“他们给我铺好了台阶,搭好了戏台,这场戏,我不唱也得唱。我倒是要看看,那老头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咳咳!”
他正说着,沈长秋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冷的直往被子里缩。
白静德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不解的看向周瑞,用眼神询问,他这是怎么了?
看着怎么这么吓人呢?
“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了。”周瑞皱起眉头,有些同情的看着沈长秋,“这事儿,得靠他自己熬过去。沈长秋,你上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沈长秋哆哆嗦嗦,声音也是有气无力:“昨天,昨天的这个时候。”
这么说,发作时间已经从六个小时,延长到了二十四个小时,这是好事,战线慢慢的拉长,下一次发作,便是在两天之后。
他握住沈长秋的手,只觉他的手像冰块一样,冷的吓人,便微微一个用力,往他身体里面输入了一股灵气。
霎时间,沈长秋仿若坠入冰窟的身体便感觉到了一股暖流,仿佛有人在他的体内点起了一把火,驱走了浑身的严寒。
“谢谢。”
他知道,这是周瑞的温度,不由得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周瑞轻叹一声:“你会变成这样,也有我的责任。沈长秋,坚持住,我相信你能战胜自己,更能战胜这么一点点的毒。只要你挺过两个星期,四次发作,就能完全摆脱这毒的阴影。”
“嗯。”
沈长秋点点头,浑身发抖的摆了摆手。
“你们、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周瑞知道他是不想被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也知道他现在痛苦至极,肯定很想发泄,想嘶吼,便站起身,带着白静德离开了病房。
白静德好奇的不住的朝病房里看,不解道:“他怎么了?”
周瑞低声道:“被注射了药品,成瘾了。”
“啊?谁干的?这么狠毒!”
“还能是谁,影组织。”
周瑞脸色难看,转身离开了医院。
白静德一听到影组织这三个字,立即寒毛直竖,这样看来,当初方山海带着人来他们家里威胁,倒算是温柔的了。
要是他也被注射了这样的药品,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的下来。
这个沈长秋,实在太惨了。
两人沿着楼梯往楼下走,忽然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白静德立即就露出了色眯眯的脸,探头朝下看。
这一看,却是顿时翻了个大白眼。
“靠,扫兴!”
周瑞本来不感兴趣,见白静德反应这么大,才好奇的落下了目光,一看之下,也有些不悦。
来人竟然是陈清。
只见她提着个塑料袋,里面都是各种西药,显然,她也发现了周瑞和白静德,于是,她做出了比白静德和周瑞更加浮夸的反应。
她扭头就背过身去,不想和他们遭遇,明明已经走上来了,又往下跑去。
白静德嗤笑一声:“自己也知道自己长得丑,不敢见人!哼,真晦气,待会出去我一定得去找个寺庙烧个香辟个邪!”
陈清眼看就要走到安全出口了,一听到这话,恨得牙痒痒的扭过头来瞪向周瑞和白静德:“你们尽管得意!哼,也得意不了几天了!到时候,我一定亲自参加你们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