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瞪大了双眼,反复看了几遍告示,是又惊又气!
这告示写的到底是什么?是说长期以来,负责治安的蒋子文私通盗匪,才导致广陵之地匪患不绝,今蒋子文因和盗匪分赃不均,被盗匪吊死在钟山之上。让百姓提高警惕,严防盗匪侵扰。另外又说,钟山之上鬼魅横行,奉劝大家不要轻易上山,如需上山,也要多多结伴而行。
看罢告示,可把秦广给气坏了,说自己私通盗匪,这不是血口喷人吗?
这告示谁贴的?除了广陵牧还能有谁呢?想那广陵牧平素与自己也私交不错,怎能做出如此不齿之事!想到这,秦广拉着忤官就要进城,找那广陵牧要个说法。
忤官拉住了秦广,说道:“兄长不可冲动,想必这其中定有原由,还是查探清楚再做定夺不迟。何况兄长现在和我一样,已是罪人之身,倘若让人认出,又该如何是好?”
听了忤官的话,秦广渐渐冷静下来,是啊,毕竟私通盗匪可是死罪啊。现在大家都以为自己死了,一死百了,是功是过也无人追究了,只是凭空的让自己背着恶名,确实心头不畅。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俩人肚子都饿了。秦广将头发散开遮住面庞,领着忤官来到一家以前自己常去的饭馆。
到了地方,秦广不敢开口,忤官要了一锅稀饭,两屉馒头。俩人就着店家送的一碟咸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秦广吃的满头大汗,散开的头发都黏贴在脸上,十分的难受,就用手把头发向后拢了拢。
“蒋子文!”店小二惊诧的喊了一声,“你是人是鬼?”
原来那天钟山上安葬蒋子文,这店小二也在场。秦广这连衣服都没换,店小二早就注意秦广有些异样,只是没见到脸,不敢确认。
听店小二这么一吆喝,旁边吃饭的人吓得纷纷离去,店小二也哆里哆嗦的站在那。
秦广答道:“什么蒋子文,我不认识,我叫秦广!”说罢起身就走,忤官也跟着离开,那店小二怔在那里,饭钱也没要。
秦广领着忤官来到了家门口,见门上新帖的封条,气的他真想将那封条撕扯下来。又怕打草惊蛇,惊扰了官府。二人看着四下无人,翻过院墙,跳了进去。
家里的东西还都在,本来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好歹有个地方可以休息,能够遮风避雨。
到了晚上,秦广让忤官在家,他要去广陵牧家中一探究竟。忤官嘱咐他要小心行事,秦广答应着,急急出门,直奔广陵牧家而去。
秦广曾来过他家几次,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
大门口有护卫把守,他走到后院,翻过院墙,来到中间的堂屋外,窗户未关,借着月色,看到堂屋里端坐一人,正是那广陵牧。
这广陵牧姓陆,名平等,已过花甲之年。连鬃长髯,不怒而威,平日严肃惯了,没有笑模样。
“子文,你来了?”十分平静的声音
秦广倒是骇了一跳,他怎么知道是自己?
原来白日那店小二报了官,说看到了蒋子文。陆平等差人到钟山查看蒋子文的坟地,果然见已被挖开,里面空空如也。他知道蒋子文的脾气,一定会来找自己的,所以就在家中静坐等他。
“城主别来无恙!”秦广冷冷的说道,眼睛四处环视。
“我已屏退左右,这屋中只有你我二人。你果真起死回生,可喜可贺!”陆城主言道
“是我命不该绝,不知城主昨夜可睡的安稳?”秦广怒目而视,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
“你当是看了城门的告示吧,没错,是我发的。”陆城主像似看穿了秦广的心思
“城主还是那般爽快,在下心里不明白,为何要将那罪名枉加与我?”秦广问道
陆城主言到:“子文先请坐,能否听老朽讲明缘由?”
秦广言到:“不必了,你且说来!”
陆城主道:“你那日死后,我曾查问此事,有人看到你那日酒后独自奔往钟山。根据他描述的情形,我断定你定是受了鬼魅的迷惑。”说到这,陆城主停了下,看着秦广。
秦广没有说话,路城主的判断是对的,可自己这事是说不清的,也不知如何说起,就怕越抹越黑。
路城主见秦广没有辩驳,也不追问,继续说道:“你死后第二日,附近盗匪听说你已死去,更是猖獗,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便当街行抢,导致家家户户白天都紧闭大门。”
秦广听到这,心里不知怎的,有些美滋滋。看来自己的威名还是令盗匪忌惮的啊,可这也不是给自己安放罪名的理由啊?
陆城主继续说道:“可是,有人看到,那些盗匪将抢来的财物都囤放在你的家中。我带人前去,盗匪闻风逃走,不急带走的财物却留下了。我将那些财物带回让百姓前来认领,将你的家门封了起来。
可这事满城传开,说啥的都有,事情赶到一块了,百姓要我给个解释,上头也要我汇报你的死因,我一时糊涂,想着你既然已经死了,就把这一切都推到你头上,子文啊,让你委屈了,不过你放心,如果我能活过明天的话,我一定重发讣告,还你清白,还要给你接风洗尘,官复原职”
路城主说的情真意切,秦广换位思考一下,也能理解。做官难啊,直接和百姓打交道的地方官更是难上加难!不过陆城主的一句话却是莫名其妙。
“活过明天,城主何出此言?”秦广问道
路城主从袖中拿出一块兽皮,递给秦广,言到:“你先看看这个,这是我三日前收到的。”
秦广见那兽皮上写着字,看不太清楚,便拿着那兽皮走到屋外,借着月光仔细观瞧。
只见那上面写着:“三日时限,下令全城百姓杀掉所养之犬,否则要你的命!”,这还不算可怕,可怕的是那落款二字“瘟神”!
这瘟神,秦广早有耳闻,虽然本地尚未发生过瘟疫,但是听到来此处的外地人讲过,那瘟神是如何如何的恐怖。
陆城主也跟着来到院子,看秦广看完啦,说道:“真是祸不单行,这信也是你刚死后那天收到的。”
“你下令了?”秦广问道
“百姓自家养犬,是为了防盗,我如何能下此等违背民心的号令呢?只是不知这瘟神何故......”陆城主说道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陆城主突然浑身抽搐起来,表情痛苦,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惊诧间,就见院中突现一人,秦广定睛一看,是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