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右侍郎的这些年,可是没少收卫修齐的好处。他在权衡利弊之下决定拉卫一把,他这样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要是不管卫修齐的死活,以后投奔他的人就会想到此事,这样谁害来投奔自己?
想到这,这位阎大人就亲自来到了尚书大人的府邸。
府里的下人带着阎大人来到了尚书大人的书房。
“下官见过尚书大人。”
“阎大人,不必多礼,我们同僚这么多年,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谢尚书大人。”
“阎大人,你来是为了冀州的事吧?”
“大人明察秋毫,下官正是为了冀州之事。”
尚书大人的桌案上放着一个茶壶,壶嘴还冒着热气。
“来,阎大人尝尝我的新茶,这可是皇上赐给我的,听说这可是盛国御用贡茶,有银子都买不到。”
阎大人一躬身:“哦?这个茶下官可是听说过,听说叫艳阳天,此茶有一种特有的茶香,而且遇水之后整个茶水乃是金黄色,艳阳天就是因此得名。”
尚书大人笑道:“阎大人见多识广,请。”
阎大人拿起一盏茶杯,然后抿了一小口。
“啊,下官真是有口福,多谢尚书大人款待。”
“阎大人,冀州知府被杀的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大人,下官以为,知府乃是四品大员,既然单图已经被杀,那么冀州府现在的官员就没有权利审问卫修齐,更没有权力定他的罪名,应该由我们刑部派人亲自过问此案。”
尚书大人摇了摇头:“阎大人,我是问你对知府怎么看?”
阎大人闻言一愣,他心想知府不是死了吗?我能怎么看?我能看的就是卫修齐不是杀人凶手。
不过他转念一想,瞬间明白了尚书大人的意思。尚书说他怎么看知府,意思是问对知府空缺的位子怎么看。
“大人,下官以为,冀州乃是咱们武国的交通要地,一定要派一位才能兼备的人,才能胜任冀州知府一职。”
尚书却在心里鄙视阎大人,你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卫修齐没少给你油水。之前你和贾乐闲一人安排了一个知府和一个同知,现在总该轮到本大人了吧?
这里提到的贾乐闲就是刑部左侍郎,尚书大人若有所思地说道:
“阎大人啊,你刚才说冀州没有权利审问知府被杀一案。要是放在平时,地方确实没有这个权利,但是现在不一样啊。这过年期间,大家都在过节,就算是我们也只有在上元节之后才能上朝。而且冀州的折子你也看到了,上面写得很清楚。他们为了捉拿真凶查出真相,把冀州城都封锁了,这才查明了此案。就算是传到皇上那里,也不会怪罪下来。”
阎大人听着尚书大人啰里啰嗦地说完,他也在心里暗骂:你个老狐狸,想在冀州安插自己人你就直说。
不过他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却说道:“大人,这件事事发突然,对于冀州空缺的知府一职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不过下官说的冀州没有权利管这个案子不是说知府被杀的事,而是他们没有权利缉拿卫修齐。卫修齐可是冀州的同知,他们将同知打入大牢,那是以下犯上,按照律法是要被诛九族的。”
“诶,阎大人少安毋躁,诛九族说起来容易,但是大过年的太血腥,不吉利。”
阎大人一听气得差点没翻白眼,尚书大人接着说道:
“我倒是有一个人选,咱们刑部的员外郎在刑部任职多年,此人兢兢业业,可谓是对武国、对皇上丹心一片。他干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从五品,也该提拔一下了,不然这等忠贞良臣被埋没,恐怕会寒了其他忠臣的心啊。”
阎大人一躬身:“大人英明,我替那些忠贞的良臣谢过大人。武国能有您这样的大人,不光是百姓的福气,更是我们武国的福气。”
“哈哈哈,阎大人过奖了。哦对了,关于冀州府的案子,我明日就将奏折送入宫中。说起来真是岂有此理,小小的六品通判,居然敢捉拿五品同知。此等以下犯上之事要是纵容,那还了得?长此以往下去,不就乱套了?你说是吧阎大人?”
“是,这等以下犯上的事决不能任其不管,大人英明。”
这俩人完全就是打哑谜的高手,刚才还说过年期间这事合理,又是血腥又是不吉利的,转眼间又说不能纵容此事,京城的官场可见一斑。
第二天,皇上就接到了刑部尚书送来的奏折,他看了折子的内容脸上露出了冷笑。
幸亏杨战已经先一步命人将此事告知自己,不然还真会被折子里的内容蒙蔽。想必杨战现在已经见到白殇,杨战应该是按照自己信中所言做的,这样刑部的人才会送来这种奏折。
可是皇上不知道的是,白殇本就不想听一个少年的吩咐,而且走得特别慢。本来以大内高手的能力加上快马,两天之内赶到冀州不成问题,可是白殇故意走得慢了一些。
他五天之后才赶到冀州,要是那时候他进城,一定能找到杨战的。
可是城门口的城防军告诉他,冀州只能进不能出。他问过城防军,什么时候能解除封禁,但是城防军也不知道。
白殇一想,进了城就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了,还要听从一个少年的差遣,他本来就不愿意,就想着等开城的时候再找到杨战不迟。
他便在城外找了一个客栈住下,可是他不知道,就连皇上也没想到,他这一耽搁,就跟杨战失之交臂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皇上当下做出决定,他合上奏折。
“来人。”
李公公来到了御书房:“皇上,老奴在。”
“去,把六部尚书都给朕叫来。”
“皇上,上元节还没过……”
“过什么上元节,出了那么大的事,还有心思过节?赶紧去。”
李公公一缩脖子。
“是皇上,老奴这就去。”
李公公虽然不知道皇上说得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是什么事,但是他知道皇上生气了。
李公公没有亲自去六部尚书的府上,他知道这大过年的去请他们,免不了被刁难一番,他可不想面对几位大人的臭脸。
半个时辰后,六位尚书大人全都站在了御书房前。
“皇上,六部尚书大人都到了。”
李公公向御书房喊道,可是里边并没有传出皇上的声音。
礼部尚书向李公公问道:“李公公,这大过年的皇上为何让我们进宫啊?按照礼法,不过上元节是不能上早朝的。”
李公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几位大人小心了,刚刚皇上龙颜震怒,恐有大事发生。”
除了刑部尚书,其他几位尚书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自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是不是边境发生战事了?那里离京城较远,传达信息需要时日较多。”
“应该不会,大过年的,就算盛国和车国想发动战事,但是他们的军士可不乐意。”
“那这是为何?大过年的皇上把我们召集到公里,这太不寻常了。”
只有刑部尚书知道,皇上为什么会把他们召进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