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战心里咯噔一下,他暗想,皇上不会是知道了玉亲王的事吧?可是这里这么多人,这种事肯定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啊。
一旁的太师和太傅皱起了眉头。
“丞相大人,皇上在问你话呢。”
杨战此时急速地转动着脑筋,他实在是想不出皇上为什么会说给自己送了书信,而且看到武能和武励也跪了下来,就说明不是他们故意将皇上的书信藏起来。
想到这,杨战明白了,皇上一定是派了什么人给自己送信了,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信没有送到。而且皇上给自己的信一定是吩咐自己如何结案,那只要自己猜透皇上想如何结案,那就可以把这事糊弄过去。
有人说,杨战为什么不说他根本就没接到皇上的书信?
因为杨战想到了,大过年的,能带着皇上亲笔密信出宫,肯定是皇上的心腹。自己要是把这件事揭穿,皇上不一定降罪这个人。这样的话,这个人有可能就会记恨上自己,那可是皇上的心腹。
再者说了,就算皇上真的降罪此人,那杨战能得到什么?什么也得不到,倒不如帮这个人把这事折过去,有可能这个人还能记得自己的好,将来或许会有用。
那皇上的书信中,到底写了什么呢?
杨战脑海中灵光一闪,既然皇上没有直接降罪自己,就说明当初在冀州的时候,杨战猜测的大部分应该是对的。不对的应该就是结案时,有关人等的刑罚问题。
想到这,杨战豁然开朗。
“回皇上,臣确实没有像皇上吩咐那样结案,臣有罪。但是臣想跟皇上解释一二。”
杨战也没抬头,他看不到,其实皇上并没有生气。
“那你就解释解释,朕听听看。”
“谢皇上!臣之所以放了娴亭苑的姑娘,是臣觉得,他们只是苦命的人,他们虽然知道卫修齐违法私设勾栏,但是她们无权无势,卖身契还在卫修齐手里,他们怎敢与五品同知作对,他们也是逼不得已。”
皇上点了点头,然后皇上看向了身旁的太师和太傅。
太师问道:“丞相大人,据老夫所知,丞相府上最近来了一些人。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
杨战闻言并没有惊慌,他知道秦龙几人到了相府,皇上一定会知道的,因为现在相府正是禁卫军在保护,皇上要是不知道才奇怪呢。
“回皇上,寒舍确实来了几个人啊。其中一人正是冀州府总捕头秦龙,还有他的夫人。另外五人就是卫修齐雇佣的杀手。”
皇上闻言吃惊地看着杨战,好半天皇上都没说出话来。
皇上身边的太傅暴喝一声:“混账,你身为一品宰相,胆敢将如此罪大恶极之人招进相府?他们应该在冀州就被斩首示众,你身为朝廷大员,竟敢知法犯法。”
杨战砰砰砰磕了三个头:“皇上,臣知道此等做法确实是知法犯法。但是臣觉得,他们并不是天生的就是罪大恶极之人。皇上人在深宫,不知人间疾苦,他们也是逼不得已才走了歪路。臣相信……”
“你相信个屁!”
皇上终于爆发了,还直接爆了粗口,显然皇上已经气极。
“刺杀朝廷命官,那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他们是杀人未遂,也应该罚苦役十年,您怎敢私自将其带回?”
太师也在一旁附和道:“杨战,皇上虽然人在宫中,但是正是因为皇上体察民间疾苦,才要让他们伏法。也正是因为这些不法之徒,才会让百姓民不聊生。你不替皇上分忧,却如此纵容,你该当何罪?”
杨战心想,让百姓民不聊生的根本就不是那些草寇,那些草寇生来也是普通人,要不是走投无路,谁会落草为寇?
可是还没等杨战说话,就听见“砰”的一声,武能磕了一个头。
“皇上,臣有话说。”
皇上气道:“朕还没来得及治你们得罪,你有何话说?”
“回皇上,冀州的事您已经知晓,但是燕州的事您还不知,虽说这件事丞相大人这件事做的确实有待商榷,但是丞相大人确实是在替皇上分忧。臣都看在眼里,再说冀州也不是皇上想像那般简单。”
杨战一听冷汗就下来了,他赶紧回头呵斥道:“闭嘴。”
皇上和太师太傅顿时瞪大眼睛看着杨战,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武德殿的偏殿,这里除了皇上能呵斥其他人,谁敢如此放肆?
“混账!”皇上气得一拍龙案。
“你继续说,燕州如何?冀州又如何?”
不等武能说话,杨战抢先说道:“皇上,臣回来的时候路过燕州,本来臣只是半路上遇到一位老人,恳求臣帮他找女儿。可是臣到了燕州才知道,燕州城整个一个坊都变成私人的产业,而且还听闻有人私设钱庄。要不是担心赶不上两国来使访问我国,臣一定会彻查此事。”
“什么?”
不光皇上震惊,就是太师和太傅闻言也是震惊无比。
皇上怒道:“此话当真?你要知道,如果你是为了避免自己的过失而胡乱栽赃别人,那可是欺君之罪。”
“回皇上,臣说得句句属实,臣愿以性命担保。”
皇上闻言陷入了沉思,而太师和太傅也不再言语。他们都想到了,燕州的事情肯定跟朝中大臣脱不了关系。现在的皇上还不敢轻易地动他们,随即皇上又问道。
“那他说冀州不是朕想象的那样?难道卫修齐的案子也另有隐情?”
杨战刚才已经趁着皇上沉思想出了对策。
“回皇上,卫修齐的案子还没有结案之前,臣在冀州还查到了车国的细作。只不过由于当时的捕头过于莽撞,被那两个细作发现,想要逃跑。秦捕头拼着受伤才击毙两名细作,那两名细作也击杀了两名捕快。”
“混账,冀州的知府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都不上奏吗?”
“皇上,冀州现在没有知府,再说冀州刚刚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人手不够,想必过几日就能呈报上来了。”
皇上这是气糊涂了,把冀州没有知府的事情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