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人这话，实属威吓。
南门皓月今日就是个帮衬的，所以，便任由万成对着掌柜如此。
“大人，草民……草民真的没有发现异样！”
万成的追问，掌柜不敢认下。
也不能认下。
但不认对他而言，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因为世子在此。
入雅间时，世子已经有言在先，殿下也表明他如今隶属刑部的身份。
对外声称世子为靠山的掌柜，在这个时候选择瞒而不报，便是妥妥的背叛主子。
背叛世子的下场，不会比他想象中好上多少。
进不得，退不得。
两厢徘徊下，掌柜寻了个折中的法子。
“草民虽没有发现异样，却在那两位客官的尸首旁，捡到了此物……”
掌柜口中解释，从怀里掏出一香囊来。
南门皓月抬眸，瞧着仔细。
那香囊上的刺绣和料子，非同一般。
伸手接过香囊，想起此前了解的详情，疑惑出口。
‘“本世子听闻，那两位地方官员，好似不是死在百味楼的吧？”
不在此处丧命，这掌柜倒是怀揣香囊。
这里头显而易见的猫腻。
“回殿下，两位客官确实并非死在草民这里，但草民当日听闻从百味楼出去的客官出事了，便一路小跑至案发地，然后，然后……捡着这钱包……”
掌柜战战兢兢解释。
南门皓月看了一眼身旁的万大人，不曾多言，伸手将香囊递了过去。
万成将掌柜人放出雅间。
“殿下以为，方才的掌柜所言，可是真的？”
听着万大人出口，南门皓月勾唇，合着这是先问询了掌柜，现下轮到她了？
罢了，怎么说她如今都在万成麾下。
“假的！”
南门皓月目光瞟了一眼香囊道。
“这香囊的刺绣针脚和所用布料皆是不凡，针脚缜密匀称，一看便是上等的绣娘所制，至于这布料，若本殿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巴蜀的锦料。”
巴蜀的料子名贵虽名贵，但经不得水泡。
当日，那两位地方官身亡处，之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查出头绪，就是因为那时下了一场大雨。
若这香囊真的像掌柜说的那般出自案发地，早就不是现下这般妥帖的模样。
“话虽做不得真，但是这香囊也做不得假。”
掌柜再是说谎，也不能抹去香囊的存在。
“若万大人真的要着手调查香囊的来历，本殿可以世子府懂得此物的人找来。”
少年一字一句。
分析的头头是道。
万成看着少年人的眉眼，最终还是低头浅笑出口。
“殿下，果然外头的传言信不得。”
这话，说的南门皓月微愣。
数年前，万成便对她说过相似的话，今儿没想到又来了一回。
让她有一瞬的恍惚。
不过，也没有耽于记忆太久。
“传言，信者有，不信则无，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事儿，原就做不得真，万大人说是也不是？”
少年伶牙俐齿，一双清明眉眼，里头都是通透。
“殿下好机锋！”
听着万成这话，南门皓月起身，笑着往外走。
“本殿是俗人，俗人是参不透机锋的！”
她本一俗世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