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门这么一闹,喧嚣四起。
营中将军听着殿下刚走不久,纷纷上马前去追赶世子。
小世子前来北疆大营,是新帝的旨意,他们要是追不回殿下,大周朝堂之上忤逆犯上的帽子,一准会落在他们将军的头上。
如此大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为了保证尽可能的寻到世子,军营中非必要巡视守卫人马,全数出动朝着四面八方追去。
而被千老将军责令闭关练习的千流云,就这样被惊动了。
营中兵将大动,自是有人禀报少年。
“他们真的将殿下晾在营门前半个时辰之久?”
闻听近侍说清事情原委,千流云眉头皱起,脸上没了丝毫笑意。
“听说是这样的,公子……”
见千小公子神色温怒,近侍硬着头出口。
军营里的人,向来是大大咧咧惯了,做事情甚少知晓轻重,对着世子的秉性更是不了解。
千流云脱了身上因为练功已湿濡的衣衫,草草披衣,扣子都没扣好,翻身上马奔着营门外追去。
小殿下心思细腻敏感,上一次鬼市之行,已让殿下心生芥蒂。
如今再让这群莽汉如此怠慢上一回,以后怕是再想殿下相信他千家所做所行已然不能……
思及此,千流云又如何能够坐视不理?
营门闹翻了天。
酒楼却是嗨翻了天。
从京都至北疆路上,因为世子身份特殊,随行之人一直都不敢松懈,安睡都不能,更不要谈及旅途中的三餐果腹。
现下,这北疆的饭菜,虽然不如京都做的精细味美,但对于长时间没来得及好好吃上一顿的他们而言,已然是难得的佳肴!
南门皓月亦是觉得口味尚可。
遂坐在酒楼二层临窗位置,边吃边欣赏着独属于北疆的风光。
与这里的粗犷相较,大周京都倒是更像个藏在深闺娇滴滴的千金小姐。
但粗犷也好,精致也罢,都别有一番滋味。
“福佳,倒酒!”
对着粗犷的北疆风光,让南门皓月有了畅饮的冲动。可她忘了如今的自己,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不是大周那位只活十七载的皓月公主。
“主儿,使不得使不得!”
福佳慌慌张张上前拦着。
“这北疆的酒水,太过辛辣,不同与京都的果酒,小主儿你喝不得。”
桌上摆着的酒水,宋飞刚刚喝了一口,都能神色大变。
福佳万不能让小殿下喝到嘴里去。
但人骨子里都有一种执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南门皓月心情郁结,加之想起上一世窝窝囊囊丧命的自己,便越发的堵得慌。福佳这么一拦着,她反而更想一试。
自己桌上的酒水,已被收走。
南门皓月伸手一捞,将邻座何欢面前的酒壶直接拿了过来,仰头喝上一大口。
感受着那些灼烧的酒水,由着喉咙直达腰腹。
南门皓月在这自虐般的疼痛中,终于觉得她实实在在的活着。
“主儿?!”
福佳没想到,小主儿会如此。
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拦是拦不住的。
而现下喝了酒水的殿下,丢了手里的酒壶,顺着楼梯,跌跌撞撞一路跑了下去。
瞧着身后人更是胆战心惊。
“主儿,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