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世子府寝殿内的是当年的厨娘，现在唐仲希的外室。
“奴家见过殿下！”
迎着灯火，这张脸看清后，倒真的与上辈子的她有几分相似。
南门皓月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女人，走至博古架前，将钉在其上的玉簪拔了下来，插在头上后，方才开言。
“说吧，谁放你进本世子寝殿的？”
厨娘没有武功。
她当时培养女子的时候，便对此事一清二楚。
“……是福佳姑姑。”
福佳擅自主张。
南门皓月眉眼微皱，而后撩起衣袍，坐在寝殿厚厚的垫子上，喝下杯茶水后，方才继续道。
“福佳收留你，想必你身上，有本殿要的东西。”
福佳不是没有背叛她的可能。
但南门皓月细细思虑一番过后，发现福佳没有背叛的理由。
最起码，现在没有。
“是你在唐仲希那里，打听到什么消息，还是发现他有不轨之处？”
南门皓月问的云淡风气，不甚上心。
只因现下的唐仲希，早已不是京都礼部尚书府名声在外的二公子。
在她留在北疆大营五年里，唐仲希从一个斯文有礼的佳公子，变成了留恋花丛的风流浪子。
莫要说家国抱负，男人除了温柔乡，怕是连他自己都忘了。
废人一个。
“唐公子那里，没有用的消息，”地上跪着的女人抬眸，对着面前的殿下出言解释，“但繁星公主，去找了奴家……”
南门繁星找上门，意料之中。
依着南门皓月对她的了解，能够容忍这外室待了这么久才动手，足以可见南门繁星这几年过得并不顺。
“她可认出你了？”
南门皓月不在乎南门繁星去没去，在乎的是女人有没有暴露。
不过，就眼下女人顶着的这张脸，想不认出也很难。
“认出来了……”
女子抬起的眉眼，重新埋了下去。
一副瑟缩的模样。
“本殿当日救你，曾经让福佳给你带句话，你如今可还记得？”
“……记得。”
女人听闻殿下的话，轻点了点头。
“世子您说，要报仇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如果奴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没必要继续下去……”
面前的殿下，给她选择的机会。
报仇，亦或是苟且偷生的活下去，最后她选择了报仇。
“自己选的路，后悔了？”
见女人记得，南门皓月抬眸。
“你当真以为，本殿的机会，是你后悔了就可以选择第二次的？”
她南门皓月会给人机会，但这机会不可能一直都在。
“不是的，殿下！”
“奴家，奴家没有后悔报复繁星公主，可奴家，奴家如今有了唐仲希的骨肉！”
见世子恼怒，女子连忙解释。
她不后悔以卵击石，报复曾经对她痛下杀手的繁星公主。
但现在查出怀有身孕之事，一时间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才会躲到世子府避难。
“这个孩子，奴家不知该如何处置……”
按道理，她是向繁星公主复仇的，有了孩子只能拖住她复仇脚步。
可打掉孩子，她又下不去手……
“孩子，留下吧。”
南门皓月望着地上的女人，出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