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开心地笑着,咯咯作响。
还真够坏的啊,还会装傻,还会作恶,我扯了他:“走,我们玩儿去。”
好大的雨,宫女们落汤鸡一样站在雨里,但是撑着伞,却是等我。
想必一路走,她们就会一直这样。
小蝈蝈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咬着唇也不说话。
我勾着大胡子的手说:“算了,我们长廊回去吧,好大的雨,淋得湿湿的不好玩。”
“女孩,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来找我玩啊。”他笑眯眯地弯着眼睛。
我也笑笑:“得了,我先回去,你小心点,在宫里可阴着呢。”
“我不怕黑。”他说。
可我知道他精得要死,不用说白也是懂的。
我走得有些远了,他还大声地叫着:“喂,坏女孩。”
“谁坏来着了?”我挑眉瞧着他。
“谁应谁坏,坏女孩,不开心也罢,开心也罢,要照顾好自已,保重自已的身体,咱们有空,还去找小乔玩。”
我开心地笑了,朝他挥挥,潇洒地离去。
要是我们再一起出现找君小乔玩,君小乔会哭的。
可怜的孩子,养个猴子不是罪,怎么可以养得这么像她呢。
笑着回去,全身都有些虚脱无力,胸中解不开的结,纠缠着我,闷着,我撕不开,我扯不去。
不知为什么,怀了孩子别人说会吃很多东西的,可是她们想我吃东西,我就越是不想吃,半点胃口也没有。
我一手按着我的肚子上,这里有一个孩子。
可是我不想要,这让我想到就觉得很难受,很痛苦,会让我想到院子里那痛得不得了的事。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呢,孩子,我很坏的,我身份很低的,宫里的人都看不起我呢,都叫我贱人,如果我把你生出来,你岂不是也会让人说是贱人养的孩子。
我是无所谓了,可是你呢,孩子,你准备好了吗?你敢和我一样没皮没脸任人说吗?
没感觉,摸着,还是平平坦坦的小肚子。
他想要的,就是孩子吧,他一直很相要来着呢。如果没有这些事发生,我想有了也就无所谓了,和他好好地过日子,那么生孩子也没有什么的。
我知道我有时候很任性,我很倔强,可是我会慢慢长大的。
莫离一走,感觉所有的力气,都消弥尽了。
用什么来养你,生你没有爱给你,那算了吧。
我苦苦一生追求的东西,我也得不到,我一个人悲憾,也就算了,还要让你踏我的老路子吗?
都说我是没心没肺的人呢,孩子。
其实,我不想这么残忍,我这样说说就算了吧,能报复到他,能看到他的伤悲,就好了。
在宫里要生一个孩子,多难,沅妃就要生了,孩子就不行了。
你呢,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我陪着你,我不怕身体变得很难过,你要走了,那我不留你,不是我的,永远不是,是我的,总是跳不掉。
“小姐,吃点白粥吧。”槿色小心地说着:“什么也没有放的白粥。”
“搁着吧。”我淡淡地说。
“小姐,多少吃一点,就算是不为了孩子,也为了你自已。”
我不说什么,她便下去,槿色比小蝈蝈会理解心思。
趴在地上,轻勺着那粥,白白的细烟,香香的米粥味道,熬得浓浓的,可惜,还是不想吃。
怎么办?我现在什么东西都不想吃了。
好吧,为了孩子,我笑。
多少,我也为你负点责吧,虽然我也是个混蛋。
盛起一勺放在嘴里吃,勉强吃了一口,再吃一口,然后就恶心得不得了,赶紧爬起来到角落里去大吐特吐。
槿色闻声进来,心疼地轻拍着我的背,看我吐得厉害,急得直哭:“小姐,这怎么办?”
我哪知怎么办,我什么也不想吃,我想,我能成仙了。
下次再从君小乔身边过的时候,我要勒紧腰带,让她看看我的楚楚细腰,让她眼红死。
槿色替我抹干净脸:“小姐,你先休息一会,我奴婢去打听一下,还有什么秘方,这样吃了又吐,小姐,你的身体受不了的。”
我也没有办法,就是什么也不想吃。
现在天天小蝈蝈都变着花样来给我做吃的,我还是一吃就吐,不管是汤也好,干的稀的,什么都吐。
小蝈蝈进来,悄悄地跟我说:“小姐,你这样吐,也不是办法的,我在凉城永朝茶馆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要用肉来来烹煮呢,吃了就会好点的。”
“胡说八道,你可别乱来,不然你就死定了。”
“小姐,好像是,孩子爹爹的血也可以,听说这样可以让孩子安心,就会再闹了。”
“歪理。”我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唉。”她长长地一叹气,然后出去了。
真的有一天,会饿死的,想我自杀的时候,还想做个饱死鬼呢。
晚上的时候,小蝈蝈端来一碗汤:“小姐,来喝一碗汤,这是猪肝汤,可香着呢。”
我鼻子嗅嗅:“好腥,好腥。”
“小姐不要怕,捏着鼻子一下子喝下去,明天醒来的时候,就会觉得头晕眼花没有力气了。”
倒还成了神汤了,她这么用心,我不忍。
于是捏着鼻子,然后抓端着碗就喝了几口。
可是一下肚,还是受不了啊。趴在床上,吐得一塌糊涂的。
小蝈蝈泪流了下来:“小姐这样怎么行呢?这样,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我头晕晕的。
我想,我一定是病得要死了。
不然为什么吃什么都吃不进去呢?
“小姐,我去请御医过来给小姐看看可好。”她哭着哀求,拉着我的手:“就是在凉城的时候,我们再苦,再没有东西吃,也不会这样的。”
我抬起无力的手:“算了,不要了。”
“小姐,你要好好地照顾你自已,就算是,为了向莫离。”小蝈蝈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是让我觉得奇怪。
可是,是啊,如果我都离开了,也少在道他会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沉重地活着呢,莫离的肩上,太重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