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么,何必解释太多,我勺起粥悠闲地吹凉:“叫他上来。”
他上来了,他与我相对着,看着我的脑袋有些愕然,我理也不理他,还是自顾自地吃粥。
“筱爱。”他低低叹叹地叫一声,坐了下来面对着我说:“痛不?”
我想也不想地答:“不痛。”
“你…,唉,筱爱你怎么就让人放心不下呢,你姐姐打小哪里对不起你了,打小她就会为你着想,就为你求情,你怎么这般地伤她,你摸着良心说,你对得起她吗?小蛐蛐都和我说了,你和向少北之间,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我沉默地吃着粥,他又继续说着:“你姐姐欲想出家,筱爱,你去祥云寺里走一趟,告诉你姐姐,跟她认个错,莫家少爷对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良心是什么?”我很好奇地问他。
他望着我,张口想说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抬头,可是我看的并不是他,而是门口。
门一开,一身淡白衣服的衣服衬不去向莫离脸上那淡淡的疲困和眼窝下的淡黄,他一进来药味就扑鼻,原来他是去抓药了,倒是回来得很快,我皱着眉头去挟小菜配粥吃。
“别吃这个。”一进来就管我,抓着我的手不许我去夹那小菜。
“粥很苦。”要不然我为什么叫小蛐蛐给我弄点辣辣咸咸的菜。
“你是向莫离?”傅老爷问他。
“是。”他微笑。
傅家老爷一副正人君子一样说:“我是筱爱的爹。”
“我娘我爹早死了。”我嘲笑地看着他,看得他老脸布满了尴尬再变得红透了。
那向莫离也没有把自个看成什么来教导我,只是伸手摸摸我的额头:“不热了,你体质不错,吃过粥就上药吧。”
“筱爱,我言尽于此,但我希望你能去跟你姐姐说清楚。”傅老爷觉得很丢脸,丢下一句话便离开。
向莫离也不问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坐在桌子边搅和着药,耐心地等我吃完粥便过来给我上药。
他指尖滑过我肩胛处的骨头,低低地问我:“还痛吗?”
我说:“不痛。”
他指尖轻轻地给我揉了揉那微微突起的骨头,暖暖的指尖,竟然让我有一瞬间的迷糊,那是曾经的旧伤,让傅姥姥当狗一样地打,我死不低头,她打得我骨头都突出来,吓得傅润芝捂着嘴巴在门边一直哭着。
很久很久的伤了,久得我都想不起那年那月那日,可如今他的指尖,轻轻地给我揉着,我忽觉得好痛好痛。
一低肩头滑开他的手,我不满地瞪着他:“向莫离,你是在占我便宜吗?”
他只是微微地一笑,眼里心着些许的怜惜,又细心地给我的头上药。
上完药我站起来:“谢了向莫离。”
“你要去哪?”他拉住我的手:“伤没有好,哪也不许去。”
“可笑,你以为你是谁,你管得着我啊,我爱去哪里要你管。”我可不想连累小蛐蛐。
“我是向莫离,不是你的谁。”他还是紧扣着我的手:“有我在这,我不会眼看你居无定所,流离失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