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玩笑。”他严肃地说。
我唇角含笑:“好吧,不是玩笑,只是笑话。”
“你不信?”他也笑了出来。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信了,省省吧,让我逃,你现在看我是能跑能跳,能吃能喝,健健康康的一个人,要是逃了,到时少条脚缺个胳膊的,你叫我下半生怎么办?”
“他不会这样对你的。”他十分笃定地说。
“难说哦。”他那个人我都不知道他的底限在哪儿。
“你不试试,安知呢,三天之后凉城有个集会,妃子庙会,你要是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局时还少不了精彩,你要是逃走,本王给你指条明路,往南方去。”
他说得是轻松,可是我听得心惊胆跳的。
“往南跑,他一定会追的。”
“不会,向莫离在南方,你最大的机会可能会去,如是你会想到这一点,所以你不能让他抓着,你会往北跑,皇上会让人往北追,而你人,其实是在南方的。”
这想法啊,明明是真的,可是经他这么一说,我才知道人的肠子,真的是好多弯弯道道。
倒也是挺有理的,逃,我是不是能逃开这一切。
“我看你一天到晚气闷着,才会帮你的。”他耸耸肩,淡淡地说:“你要是不乐意,当然我也不会勉强你,襄王来找我,让我好好地照顾你,让你开心一点。”
我也略松了一口气,没有什么目的比较好啊。
“那个,兹事比较重大,我当得重长计议。”我很严肃地说着。心跳得发狂啊,太没志气了莫筱爱,想想你以前偷鸡摸狗,哪会这样心跳如雷的。
“下山吧。”他说。
“你找到你要找的人没有?”
他摇摇头:“还是没有。”
“那怎么办呢?要不然去凉城找一个最有名的大夫先帮你看看吧。”
他点点头:“好啊。”
下山还是脚发抖的,要一步一步地下多累,我又跑了,一口气跑下去,双脚颤得像是风中柳一样,看得我都好笑。
山脚下有个湖,如今冰正融,水上面冷气萦绕,就看到有人在湖边折着那些树枝。
带着二个侍卫过去,叫他们用随身带的刀劈下来,我帮着老妪一起收拾着,等慎王爷下来我们已经弄好二大捆了。
他皱着眉头看我:“你在作什么呢?”
“没什么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动动更暖和一点啊,瞧瞧我莫筱爱还是能做活的,一会儿功夫,我们就弄了这么二大捆,借你的人,送到她家去吧。”
他交待一声,然后用华贵的马车,带着那老妪和几捆柴便走,她有些不明所以,我便笑道:“你今儿个遇上好人了,他啊,是个好人来着呢。”把自个坐的马车都用来装柴,所以我也不好意坐马车回去,男女有别,又不能坐一声,索性大家都走路吧。
我就不知这个男女有别是谁说的,麻烦不麻烦啊,就是为了拉远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距离。
“莫筱爱,你的手受伤了。”
我低头一看,耸耸肩:“没事,不过是这么小的伤,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啊,不用抹药,过些时候都会好的。”就是划破了点皮。
他眉宇紧皱:“这也会痛。”
“真的,不会痛。”我扬着双手,在他的眼前叫:“我不痛我不痛。”
“不行。”他却是忽然固执了起来,转头吩咐侍卫,然后宫女把我手包成包子一样。
一边走,他还一边训我:“莫筱爱,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怎么什么事儿都不顾呢?”
“我下次会小心的了?”
“还有下次。”他眉头越皱越深。
“你不要和李玉墨一个鸟样,怎么总是训我,身份怎么了,我爱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难道帮我也是错吗?”
他有些哑口无言的,然又得意:“我们要帮助老弱病残,你看那老婆婆走的时候,对你是多感激啊。”
“她是无语吧。”他甚是无奈地说。
我掩着嘴巴轻笑:“告诉你吧,刚开始她以为我带着侍卫和她抢柴呢,还瞪着我很久,然后我说送她,她就慢下来了。”
“你这个鬼灵精啊,为何做事,总是这般的不同。”他微微地叹息。
我想天下人多了去,怎么可能会一样呢。
心情是好了起来,可是回头看着那低头沉默走路的小蝈蝈,我又头痛。
真不该在宫里的啊,可是现在我也说不服她了。
逃吧,我逃,不试过不努力过,以后我会后悔的。
朝他眨眨眼睛,暗示他,然后拇指指指南方,示意我决定逃了。
可是慎王爷看也是不看我一眼。
我咳咳,于是他看了。
然后他说:“你眼里是不是进沙子了?老眨个不停的。”
你眼里才进沙子里,我想知已和朋友,真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要是换了襄王,我一个眼神丢过去,他都知道我要翘哪只蹄子了。
指指南方,这下总懂了吧。
慎王又说话了:“你手痛?”
我气馁了下来,苦着一张脸:“算了,回去再跟你说。”
这么秘密的事怀有,当然要三更半夜人人睡了才能说,在这里晴天白日,再加上这么多随从,随便说出这些事来,我是想找死不成。
“有话就说吧,憋着会不舒服的?”
“没话说。”真的,现在对着你,无话可话。
他却笑了:“说吧,其实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呢,这些都是本王的心腹,你说什么都无所谓的。”
奶奶个熊,敢情你是在逗我玩儿呢。
我气鼓鼓地看他:“哼,不说了,我还真没有话说。”
他微微地扬起唇角:“那好吧,便是不说了,我李子墨也不喜欢听人唠叨什么的。”
白他一眼,我感觉他说他李子墨好奇怪啊,像是一开始那混蛋骗我一样。
歪着脑袋倒着走,一边看他,一边倒着走。
他居然任我看,云淡风轻的视我如无物。
“慎王爷,你是不是和李玉墨有仇啊?”咬咬唇,还是问了出来。
他眸子一冷,顿时从春天直接走向冬天,犀利无比地看着我:“你为何这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