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少北在二个小厮的陪伴下,只是痴痴地抬头看着烟花。
那少女不依了,跺跺脚儿有些恼羞地叫:“少华,我跟你说话呢?”
向少北低下头看她:“兰儿,你喜欢什么样的花灯,只管取下来。”
才子也要本钱才能风流的,要不然怎么会一个一个女人都黏上去。
“向少北,不错啊。”我笑逐颜开地走了过去,一拍他的肩头。
吓了他一跳,怕的不是我,而是我背后的那个提着很多灯笼的男人。
“换女人了啊,不错,速度挺快的。”我哼哼直笑着嘲弄地看着他和他身边的那个女子。
笑得向少北眼皮儿直跳的,那个叫兰儿的女子不悦地皱起眉头:“你说什么呢?你是谁啊,胡说什么,少北,你认识她吗?”
向少北也不敢说,只是呆呆地看着我们,认真点儿看,还是能看到他双脚微微地颤抖的,这个没用的男人啊。
“怎么会不认识呢,我们认识的时间可长着了,比认识你还要来得更久远一些。”我笑,刻意陷害向少北。
向少北脚软了,双手赶紧摆着:“没的事。”
“谁说没有,你不记得在凉城,在永朝茶馆。”还敢装作没有。
“饶命啊。”他双脚一跪地,看着后面拿灯笼冷哼哼的皇上。
李玉墨却道:“筱爱,这样的人,你倒也是认识的,走罢,无聊来着呢。”
兰儿却看着他,然后双眼灿亮:“好漂亮的灯笼,能不能送我一个啊。”
“不能。”我笑:“我这些灯笼可是很贵的。”
“我又没有叫你给,这位哥哥,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呢,我是京城徐才人的女儿,虽然没有家财万贯,可是这灯笼,却是心中之偏爱,可以吗?”她说话十分娇俏好听,有着几分的撒娇意味。
“心中之偏爱,是千金散尽,也难以得来的啊。”李玉墨淡淡地笑着说,我瞥他一眼,他又说:“但是这些灯笼,都是我小娘子自个挑的,要是我没有看住,就是我的错了,不管别人再喜欢,我万万也不会给出一个的。”
“就一个,大哥哥,也不行吗?”
“不行。”我仰高下巴:“这些都是我看中的,一个也不能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就是,死了这条心。”李玉墨凑上来一起说着。
然后笑眯眯地说:“小娘子,我们再走吧,看到漂亮的灯笼,还买。”
“嗯,向少北,你怎么跪在地上啊,你可千万不要尿尿啊。”调戏一番特开心地走了。
他追了上来:“筱爱,你讨厌向少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他来着了,这样的人,太讨厌了。”
“为什么啊?”他好奇地问我。
这有关到我姐姐的事,我便不想多说了,只说:“没有什么。”
他却是贼笑:“筱爱,你倒以为你在凉城做的那些破事儿我不知,我可什么都知道呢。”
“那你还要问。”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样?”
“我心眼儿坏不成吗?”有时我也是感谢向少北的,要不是他和傅润芝好上了,莫离才会来。
“行,你就坏,我宠着你,让你更坏一点,喂,别跑这么快。”
有好吃的,我跑得是比兔子还要快。
一路上玩到最后,我都不想回去,他也没有催我,只是后面的侍卫,总是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他又不会叫我,只是看着。
到了最后我有些嫌烦,吃下最后一口萝卜糕走过去:“回去吧。”
他现在这样迁就我,为的是讨我欢心,偏得我是不想那么快原谅他的,有些事我可以粗枝大叶一些,有些事,我却是很计较。
坐上马车回去,他拍着我圆圆滚滚的小肚子:“吃饱喝足了。”
“别碰我。”这手可暧昧得紧。
他却低笑:“筱爱,你知道集市上遇上的那个兰儿,她为什么总是叫我给她灯笼啊?”
敢情你是当我白痴啊,我白他一眼:“她不就是看上你了,想搭上你而已。”
他就直笑,拍着我的肚子:“筱爱,你倒也是懂的,朕还以为你一点也不懂这些。”
“你就是一个招风的人,不管到哪里,就招惹到哪儿?”
“那你得看紧一些朕啊。”
吃得太饱了,让他拍着十分的舒服。
我打个饱嗝:“我才不想看紧你,你不要把我看紧就好了。”
“不看紧些,你就溜了,像是滑溜的小鱼儿一样。”拍拍背,我又像是小孩儿一般,依在他的身边。
那些天的不开心,似乎就离开了。
我不是一个喜欢跟自已斗气的人,在宫里他可以宠着我,可是出了宫外,却要处处地跟着。
这元宵灯会,刚开始谁都会期待,都有着各种各样美好的愿望,可是一旦开始,再到投入,最后还不是看尽这些璀璨,又散了。
“想睡了不?”他轻声地问我。
我摇摇头:“不想。”
“筱爱,还难受不?”
“难受。”
“快些好起来,下次对朕真正地笑,开心地笑,朕会很高兴的,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朕更要爱你。”
“你太不要脸了,你再跟我说这些话,我就翻脸了。”存心是恶心我来着吗?我吃得太饱,你也不会让我想吐吧。
他笑得开心,也不再说什么。
到了宫里,那些宴会想必也早早就散了,宫里也变得寂静了起来。
吃得太饱了,便入了宫门就开始往里面走,只得孤寂的几盏宫灯,在风中清冷地被吹着。
溜了一圈儿回去,才感觉有些消,一进去小蝈蝈就迎了上来说:“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傅才人刚才还在这里一直等着呢。”
“等什么呢?”
“傅才人送了汤圆过来,刚开始是宫女送过来的,可是小姐不在,于是宫女回去,刚才人傅才人又送了过来,等了好小姐好些时辰,小姐没有回来,傅才人又回宫里去了,交待我要跟小姐说,元宵节要吃汤圆。”
“这破习惯儿,我打小便没有吃过。”
“可是小姐,傅才人都等了好久了。”小蝈蝈眼巴巴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