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衣服还带着雪气,烧起来的时候,乌烟暗沉。
再跑出去,连击三下鼓,累得我气喘喘的,大声地对着下面的人说:“我们不走,我们守城,把衣服都脱了烧起来,让大军都知道城里有难,大家背水一战,冷算什么?比不上命来得重要,这是我们的家,我们自已守护。”
有几个侍卫顺应了我的话,当即把衣服脱下来,烧了。
然后底下的人也脱了大衣,烧吧,满城的乌烟升起,还怕远处的人看不到吗?
那轰隆隆的攻城声音,都能听得到了。
“驾。”马蹄急急响,一抹红衣胜血,英姿出众。
抽出长剑:“想守住城的人,都跟我来。”
那不就是何宛吗?真了,这个可是将军的女儿呢,能指挥人打伏。
我也跑下去,宫女皆皆跟上来,侍卫,公公,不管什么都可以拿着,都可以是武器。
满城的百姓,留守的一些受伤将士,也都来了。
都穿着薄衣,可是谁不忙得满头大汗呢,破斧沉舟了啊。
这眼睛,可是要争气一点儿。
烧沙子的烧沙子,烧得红通通的,然后用竹蒌子装了,二个在城墙上的人一使力拉直,沙子就倾倒下去,撒在那撞城门的人身上,灼他们个哭爹叫娘的。
然后就是烧得滚开的雪,朝他们泼过去,箭如雨般来,在这里只能找到那些天做出来的一点点挡箭的,全用上了,不能怕,一怕就会死,全城都会被屠杀。
不管如何我们都得给熬下去,直到李玉墨带人回来。
可是城门,似乎有些摇摇欲坠,我仰头望天,我们必须都要更勇敢一点。
城里还有什么呢,大家苦思着。
我去问那些受伤的将士,还有没有药。
一些受伤的人,忍受不了那种痛,就会吃些药,让人身体麻痹一下。如果用这些药放在箭上呢,能让他们不动,就不动。我们都不是精兵,都没有那个本事来个一箭致命了。
将军大喜:“小姐,我马上去找。”
何宛过过来找我,一脸的严肃:“你还是赶紧走吧,这儿我是守不住的了,你也别指望我,虽然民心一致,可是毕间不是这些精兵悍将的对手。”
我摇摇头:“我不走。”
“再不走会死的。”
“我不怕。”
“你真可恨,那皇上呢?”
“他会来的,你放心,我们一定能等到那个时候,那啥,嗯,何宛,我们一块儿加油,你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可以整人,整得不得了的。”
何宛有些叹息:“这个时候,你还想着整人。”
我心一喜:“对了啊,以前我们用火药来炸过人,这一次我们用火油来,淋下去然后放火烧起来,让他们靠近不得,也许可以加些辣椒下去,让他们睁不开眼睛,如何攻城。”
“你的眼睛呢?”她瞪我,美丽的眼里带着一种软和。
我笑笑:“我的眼睛现在算什么,而且现在正好吹的不是北风,比较适宜,后公公,马上,立刻,赶紧去。”
后公公让人去,半点也不愿意离开我。
我们没有箭,突厥的箭却如雨一般来,我们只能避让着,百姓们穿行其中在城墙下面捡起箭,再给上面守城的人用。
那些伤口都绷出血来了,可是谁又会去在乎,谁又会停下来擦一擦,一个倒下,一个又接着上去。
这是最坚固的人墙,看得我直哭。
辣椒油烧下去,一身好装备的突厥倒是没有什么受损,可是带着火的箭射下去,如此这般,熊熊的大火马上就烧得个旺盛。
那些来不及后退的人,呼天抢地地大哭起来。
这个时候杀我,居然是一件想哭,居然是一件高兴的事。
大家越发的兴奋了,军中的粮粙都拿了出来,百姓们回家去,翻灯油,倒油罐,凑了个满满大桶,往城墙下面淋下去,烧了一圈不让他们攻城。
乌烟,席卷了整个天空。
这么低,这么低,低得伸手似乎可以触摸了。
突厥的人无比暴燥,进攻的命令,响了一次又一次。
石头堆满了城墙外,要是让人搬起,肯定会让突厥的人射箭,到时才会难受。
索性让人做了很多弹弓一样的东西,二人一左一右一拉,将那大石头给拉飞出去,砸在突厥前锋的身上。
我的眼睛,有些迷糊。
原来我已经坚持这么久了吗?李玉墨,我还能坚持到你回来的。
下去抓把雪往头上往头上揉着,让后公公赶紧去取我的药,仰头什么也不说就喝了下去,止得一时的清醒,马上又想着怎么作战了。
墙烧得一个烫,云梯搭上来,上一个下马就杀一个,以镇定相应他们的暴燥实在太多,就把火油再弄出来,再烧得他们退三尺。粘士上面全是密麻的箭头,城墙下面连孩子都在搬石头,拿着镰刀的,斧头的男人都站在城墙之上,密密地围了一圈又一圈。
必须守住,如果后退,后面的人将会保不全。
我的眼睛,终于是看不到了,便一直问着后公公,现在怎么样了,现在怎么样了。
再轮的攻击,何宛惊呼:“他们的战术变了。”
“后公公,你快告诉我啊。”可把我给焦急死。
后公公也大声地说:“用盾牌挡着,人墙一层一层地往这来。”
“我们只有和他们拼了,上一个,让一个死。”何宛扬起了剑。
如果让他们攻得了这城,真的是不妙,第一会屠城,烧杀抢掠,第二让李玉墨他们回来,岂不是还要再攻城。
我听他说过一些东西,这外守城容易攻城难的事,我懂。
何宛让人准备了长长的大木头,让拿着盾牌的人一手往上爬的时候,就狠狠地往下捅下去。
竹子尖尖利利,还带了麻药,就往脚上捅过去。
哀哀叫叫地抬走了不少人,我现在真是恨不得自已也能长出几只手来,或是能力大无穷,眼睛雪亮着一拉弓,把你们这些人给弹死。
纠结啊,我现在只能做的,就是和一些妇人将受伤人包扎着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