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宜平时洗漱沐浴都不用丫鬟伺候,亡夫后也没有偷过腥,因此身体很敏感,就这么一碰她就浑身不自在,虽然隔着里衣,但刘宜的身体还是僵硬紧绷起来。
“放轻松。”
感觉到她身体紧绷了,姜茶开口说一句。
原本因不适而紧绷身体的刘宜听完她的话,身体放轻松。
姜茶听了好几处地方,最后确定气管炎,确定病源后收回听诊器,抬眸问:“下船前闻到过什么?这几天有吃过什么过激性的食物吗?”
“因为有这个病,过激性的食物我从未去沾过,要说下船前闻过什么,那应该是香粉。”
说起这个,春儿就想起来了。
“夫人出房间的时候与一名身上很香的女子撞到,那女子很不讲理,明明是她撞上的我家夫人,却辱骂我家夫人,若不是我家夫人因为坐这般久的船,身体不适很舒服,我肯定去撕了那女子的嘴。”
“春儿。”
刘宜叫住丫鬟,春儿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哎呀,一个激动没控制住。
姜茶一直看着这对主仆,从虞夫人醒过来到现在对春儿的态度,可见虞夫人很信任这个丫鬟,即便那毒药是丫鬟喂的,虞夫人都没有怀疑过。
刘宜似乎是看出来她的心中所想,也没有主动跟外人说她跟丫鬟的事情,主动询问自己的病情:“林夫人,不知我这病可能根治?”
“如果是香粉,那就应该是过敏性的气管炎,如果只是普通的气管炎我还能治好,但过敏性的无法根治,过敏这个东西说不清楚,虞夫人只能自己注意一些,平日里出门或接触人多的时候,可以用透气的布遮掩口鼻。”姜茶实话实说后给出主意。
虞夫人有点失落,但也就一瞬的失落,她笑着道谢:“多谢林夫人。”
“不用谢,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就回去了。”姜茶起身准备告辞了,虽然她很想听故事,但对方显然不会说,所以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
刘宜见她要走了,想到她去年年初让人打造的十个小金牌,从一个贴身放着的布袋里取出一块拇指般大小的金牌子递给林夫人,布袋很普通,很不起眼。
“持此金牌去虞家任何一家商铺能打六折。”刘宜告诉林夫人,见对方大方接受,她笑了笑,十个金牌终于送出去了一个。
自打金牌在她手中,一直没有遇到合眼缘的人,如今遇到第一个。
“那就多谢虞夫人了,有缘再见。”
姜茶微笑,转身打开房门出去。
出来看到站在右手边的相公,她挽着相公的手臂离开。
站在左手边的阿达眼睛盯着离开的二人,直到二人离开他的视线,他才收回目光,转身站在原地向屋里人询问:“夫人。”
“进来。”
刘宜整理好衣着后叫外面的阿达进来。
阿达推门进去,看一眼春儿,然后说:“夫人中毒,想必是身边的人所为。”
春儿呼吸一滞,很想冲上去给死木头阿达一顿撕,但理智让她没有动手。
刘宜白了一眼阿达,对他说:“不是春儿。”
“哼。”春儿接着夫人话后面哼一声,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阿达,仿佛要吃了阿达。
阿达咳嗽一声,解释道:“小的指的人并不是春儿。”
“那你想指着的人是谁?”春儿受不住了,直接先夫人之口问阿达。
阿达没有理会春儿,只盯着夫人,他想夫人应该知道他指着的人是谁。
刘宜心中的确有所猜疑,但在没有证据之下,她也不好定罪:“回去再说,下船后你就去樊城所有铺子走一趟,侧面打听一下我离开后这几个月虞家的情况。”
“是。”
阿达领了命令离开了。
春儿扶着夫人再次离开这个房间,这个时候船上只有卸货的工人,春儿心里有疑惑,忍不住小声问:“夫人,你是不是知道是谁换了奴婢给你准备的药?”
春儿说完又觉得不对,夫人要是知道又怎么可能吃。
“出门前,都有谁找过你?”刘宜问春儿。
春儿努力回想,将找过她的人一一说出来:“有夏儿,有秋儿、有冬儿......”
春儿一连说了很多,一下船她想起来一件很不寻常的事。
她瞪大眼睛看着夫人,颤抖着嘴唇说:“出门前一刻,夏儿来找过奴婢,以前出门夏儿都不曾给我送什么东西,可这次她送了一个平安符给奴婢,还问奴婢有没有给夫人准备药,她还......夫人,应该不会是夏儿吧。”
春儿突然没有底气了,因为她都怀疑就是夏儿换的药,想来想去也只有夏儿才有机会。
出门前夏儿找过春儿的事情刘宜有听春儿说过,因为春儿把平安符拿出来给她看过,她是在怀疑夏儿,但也不确定春儿出门前是不是只见了夏儿一个,所以刚才才回问春儿出门前见了那些人。
她的药是她出门半个时辰前亲手交给春儿收好,根据春儿的话来分析,那夏儿的嫌疑最大。
想到吓儿,刘宜揉了揉微疼的头。
她院子有四个一等丫鬟,也就是贴身丫鬟,四个丫鬟春儿跟夏儿是她出嫁前身边的丫鬟,出嫁后带到虞家,所以平日里对这两个丫鬟比对其他丫鬟亲近。
春儿性格虽然火辣,但做事利落,夏儿文静少话,但她怎么也不相信夏儿会害她。
春儿也不相信,但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夏儿。
春儿咬唇,心里很生气,她说:“夫人,回去后我会盯着夏儿,如果真是她,奴婢定饶不了她。”
刘宜浅笑,微微点头。
...
客栈。
柳老爷子跟柳老夫人回了房间,柳淑英在楼下大堂坐着悠闲喝茶,对于周围那些投过来的目光,她全然不在意。
姜茶跟林宴找到客栈,进来看到有人五大三粗的男子的手伸向姨娘,二人脸色一变,大步跑过去。
刚准备掰断对方手指的柳淑英看到面前的男子被提起来然后踹飞出客栈,手握拳掩嘴咳嗽。
“你们回来了,那虞夫人如何了?”她问护鸡崽似的站在她跟前的茶茶,至于那被踹飞出去的人,她没有管。
“她的哮喘药里被人掺了毒药,好在吃得不多,现在无碍了。”
“无碍就好。”柳淑英起身牵着茶茶上楼,“给你们开好了房间,姨娘带你去看看,咱们先在这个客栈暂休息两日,待休息好了在去樊城内。”
“嗯。”
姜茶也没有问那个想对姨娘动手的登徒子,有林宴在,想必那个人不会很好。
大堂的人看着那上楼去的一对,转而再看那将人踹飞出去的青年,那些也有心思的人很庆幸没有跟那个傻子一样上去调戏人。
果然美人只可远观不可靠近,一靠近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