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两人没有急着去买酸菜坛子,打算在街上逛逛,逛完了再去看坛子。
“咱们买点布吧,潘姨给咱们做了鞋子,咱们给她整点布回去。”
路过一家布坊,姜茶停下脚拉住林宴提议。
“好。”
林宴脚步一拐,带着小妻子向布坊大门走去。
布坊不大,这会儿店铺里也没人,两人跨进大门,布坊老板娘立即笑呵呵迎上来。
“两位来得可真巧,做个下午刚到一批好布。”
老板娘说完便指着“昨个下午到的一批布”给他们看。
姜茶顺着老板娘手指看过去,看到那不算新的布扯动嘴角。
“老板娘,我们年纪不大。”
“啊?”
老板娘有点没明白她的意思。
“你这个布一看就知不是新货,老板娘你忽悠人也要忽悠那种年纪大眼神不好的啊。”
她这么一说老板娘就懂了,脸上笑容有点龟裂,但好歹是经验丰富的老板娘,哪能就这么被尴尬住。
老板娘很快恢复正常,笑呵呵道:“嘿嘿,说习惯了,这布虽然不是新到的布,但也绝对是铺子里最好的布。”
姜茶看了一圈,眼前这些布的确是铺子里最好的布,虽不适合农家人穿着农作,但可以做里面贴身衣物啊。
“怎么卖?”
“一百文钱一丈。”
也就是三十多文钱一米,对于平常人家来说挺贵,但做里面贴身的衣服贵一些也无可厚非。
“少一些,我买五丈。”
五丈对于这个小布坊算是不错的生意,老板娘当即笑眯了眼。
“一丈少五文钱,如何?”
“少十文,一共四百五十文钱,我还买些别的布。”
一听她还要买别的布,老板娘咬咬牙妥协了。
“行,那就一丈少十文钱,小夫人还需要什么布。”
姜茶先把谈好的布挑选了三种颜色,然后转身在这个布坊转悠挑选,她挑选了一圈,也问了一圈,直到把这里摆放的布的价格全问了价格后,她才挑选了适合长辈的布,同样三种颜色。
其中,两种浅色颜色,给潘姨和娘,另一种是深蓝色偏黑给公爹。
“买这么多布潘姨怕是不会收。”
茶茶不会针线活,送不出去就会堆在家里蒙灰,时间长了布会坏,做抹布有点奢侈,所以他得制止一下。
“我有办法让潘姨收下。”
“那你随便买。”
这次林宴没有任何顾虑,任由她买,这可把一旁的老板娘高兴坏了。
就刚才她差点没口吐芬芳吐槽林宴一个大男人咋滴这般抠搜,还好及时刹住了嘴,否则今天这个生意别想做了。
“小夫人要不要给自己也买点布,天越来越热,穿上这种丝绸做出来的衣裳清凉舒适。”
姜茶扫老板娘一眼,瞅着老板娘笑呵呵的嘴脸,她跟着笑呵呵。
“就这些,这些老板娘应该也能少一点吧。”
“……”
老板娘无语了,哪有人这样子讲价,但为了生意老板娘豁出来了。
“这个不能少十文钱,只能少五文钱。”
“行,成交,相公给钱。”
老板娘诧异,瞧着这对小夫妻明明是女子当家做主,咋管钱的是男人呢。
老板娘自然不会多嘴问出来。
家里林宴管钱,不是林宴不给她管,是她不想管。
往往管钱的那个劳心劳肺容易短命容易老,为了不早死过早老年化,所以她才不管钱。
当然,前提得男人靠得住,男人要是靠不住,钱给男人管那就是自掘坟墓,啥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从布坊出来,姜茶抬头望天,瞅着高高挂起来又刺眼的太阳,她微微皱眉。
“一会儿我们回去时肯定很晒。”
“那我们下午晚点回去,那时太阳不晒人。”林宴提议。
“也行,那我们现在也不忙着买坛子,直接去南风楼吧。”
她要去看看南风楼的新头牌,听说很好看,比美女还好看,她得去瞅瞅。
林宴突然想反悔,说:“要不然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去买一把伞,这样就不会晒到。”
听到此话,姜茶嘴巴一撇,眨巴灵动的大眼睛望着相公。
她道:“你知不知道越是阻止不让干的事情,人往往越想去干。”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能阻止我去南风楼。
“……”
林宴抿紧嘴唇,许久才开口,“听闻春华楼新出了一个花魁。”
“你要带我去看花魁吗?看花魁也行,不过现在应该没开门,那我们今晚是不是在镇上歇。”
瞧着茶茶眼睛睁得大大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林宴心塞,原本他是想让茶茶换位思考一下,谁知茶茶根本不吃这一套。
试问那个女子会在听到“花魁”后的反应是如此?
突然觉得男人可能不是他最大的威胁,女人才是。
久久得不到回应的姜茶,伸手拉扯相公的袖子。
“今晚我们去看花魁吗?”
“不去。”
林宴无情回答。
“行叭,那就勉为其难看一下南风楼的新公子。”
“也不去南风楼。”
“那我们中午去哪里?”
她望着林宴。
林宴抿着嘴巴没说话,他现在有点点不高兴,得要人哄。
姜茶看林宴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醋味,一副要让人哄的样子,她笑了笑挽住林宴的胳膊。
“不看了,我们一会儿去买了坛子就回去,回去后我就去跟潘姨学习针线活,给你做一……一双袜子。”
本来是想说一件裤衩,想了想还是算了,不能给自己挖坑,还是做袜子吧,袜子应该很简单。
“大热天给我做袜子?”
这么没有诚意。
林宴脸拉了下来,把胳膊上抱着的手扒开,抽出胳膊不让茶茶抱了。
“……”
得,这是真生气了。
“再加一条裤衩?”
“再加一件里衣。”
“行,再给你做一件里衣。”
林宴笑了。
见状,姜茶嘘了一口气。
为了哄人,她也是拼了老命,好在都是穿里面的衣服,到时候做丑了也不碍事。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买坛子还是……”
还是什么她没有说,刚把人哄好,万一又翻了醋坛子还得重新哄,到时候恐怕就是要做一身外衣。
想到林宴穿上她做的丑衣服出去晃荡,她现在就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去南风楼。”
有他在,茶茶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正好他也去瞧瞧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