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林宴信守承诺,当真没有动人,只抱着睡觉。
睡了一下午的姜茶没有瞌睡,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纱帐顶。
抱着她的林宴睁开眼看着怀中的人儿,问:“怎么了?”
“睡不着。”
“那……”
“你说过不动我,难道你要说话不算话?”不等林宴把话说完就打断,姜茶瞪着身边的人。
林宴失笑,贴近怀中人儿的耳朵,轻柔道:“我又没有说要动你,茶茶你想歪了哦。”
他呼出来的热气弄得耳朵很痒,姜茶缩了缩直接用脑壳顶开故意撩拔她的相公。
结果顶到了某个人的鼻子,听到一声闷哼的声音,搭在她腰上的手从被窝拿出来,接着她脖子上的手也抽走,然后身边的人翻身下了床。
看着下了床离开房间的林宴,抱着被子的姜茶愣住。
这人啥情况?
外面,睡不着的林爹跟小白一人一狼在火盆边,虽已初春,但夜里还是有点冷,林爹因旧伤耐不住寒,夜里需要火盆烤着才会舒服。
林爹看着从房里跑出来的儿子,眨了眨他的老眼,起身追出去。
瞅儿子拿盆打水洗脸,月光下隐隐能看到血,空气中也能嗅到血的味道。
他走近小声关心:“上火了?”
林爹问完后拧眉:“不应该啊,你怎么可能还上火呢?”
洗脸洗鼻子的林宴懒得搭理语气里透着幸灾乐祸的亲爹,洗干净脸后仰头,倒掉脏水把盆放回原处后无视亲爹转身回房。
被无视的林爹“哼”了一声,抱着小白又开始叨叨起来:“小白你看,我这个儿子白养活了,他开始把我这个亲爹当空气……”
听着糟老头巴拉巴拉的废话,小白终究没忍住,从糟老头怀中跳下去,受伤的脚尽量不承力,成功不是很完美落地后立即蹿回堂屋,回到属于它的窝团着。
再次被抛弃的林爹感觉人间没有爱了,唉声叹气回到堂屋,盖上火盆回房自我疗伤咯。
林宴姜茶房间里,因没有点灯,姜茶只知道林宴回来了,其它的看不到。
林宴躺下来她就扒拉着问:“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你顶到我鼻子了。”林宴告诉她,语气里有点点小委屈。
姜茶听出来了他的小委屈,也终于明白他干什么去了,原来是她那一顶让他流血了。
她抹黑捧着林宴的脸说:“对不起哦,疼吗?”
“疼。”
“……”
姜茶愣住,她只是象征性问问,怎么这个男人还跟她演上了,作为一个男人那点疼怎么可能忍不住。
罢了,人家都说疼了,哄着呗。
“那我给你呼呼?”
林宴把人重新捞怀中,凑近耳边说:“不用呼呼。”
“哦,那睡觉吧。”
姜茶调整姿势闭上眼睛装睡,没办法,自家男人这个样子太熟悉了,这是要吃她的第一步:诱她。
利用她的敏感诱她,太卑鄙了。
今晚她要忍住,坚决不上当不上当,今晚她要放假,这个狗男人休想吃肉。
林宴瞧着怀中装睡挺尸的人儿失笑,本来他是有点想来着,但想到之前说过的话加上怀中人现在的态度,他打消了念头。
罢了,他做回信守承诺的人,毕竟外面有个爱听墙根的糟老头。
回房间自我疗伤的“糟老头”若知儿子此时的心思,肯定暴跳起来给白眼狼一脚,踹死这个糟心玩意算了。
…
第二天一早,林宴做的早饭。
一家三口坐在饭桌前,姜茶边吃边左右看,总觉得公爹跟林宴气场不合。
吃完饭林宴边收拾边说:“一会儿我会去村长家说修新房子的事。”
“哦。”
林爹兴致不大,象征性应一声过去小白窝前把小白抱起来往外面走。
被迫出门的小白很不爽,非常想给这个讨厌的糟老头一爪子。
真的是太讨厌了。
林爹感受到了小白的暴躁,耐心说道:“小白啊,你现在是伤员。”
臭老头你还知道我是伤员啊。
“你得多晒晒太阳,这样有助于你恢复……”
林爹絮絮叨叨起来没完没了,而小白两耳不听,认命被抱出去晒太阳,想早点好,所以不吵不闹。
看着走出家门的公爹,姜茶擦了桌子后跑去厨房,站在在洗碗的林宴身边。
“爹他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他每个月都有那么半个月再闹别扭,无视就好。”
“这样不好吧。”姜茶感觉公爹是因为修新房子的事情在闹别扭,这种时候应该哄哄才对,“要不然我去哄哄爹?”
“哄他干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不用管他,你不是跟娘约定了两年后开一家医馆吗?还不去看医书?”
说到这个,姜茶双肩塌下来,丧道:“相公,你说我两年能做到吗?”
中医太深奥了,需背需记的东西太多,除了记背还得学摸脉,摸脉也是一门学文,再就是刺穴,人体穴位很多,每个穴位不同,下针的深浅也有学问……总之要学的很多很多,不仅学会了还得要实践经验,只有攒足了看诊经验,确定不会出纰漏误诊的情况才能开医馆。
这么一想,姜茶觉得两年的时间不太够。
“昨天你怎么没有阻止我啊,你说你要是阻止我了,我哪里会为这件事犯愁。”
听着媳妇埋怨自己的话,林宴笑了笑:“那要不然一会儿我顺道去跟娘说说?”
姜茶立即摆手:“算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拼一拼,兴许能做到,我去看医书了。”
她说完转身离开厨房,然后回房间拿出医书坐在窗户边前开始背书。
做梦都没想到,她穿越古代还要背书,这说出去估计都不会有人相信。
原主虽是姑娘家,但姜母除了宠原主还要求原主跟三位哥哥一样读书认字。
大哥对医有兴趣,专攻中医,二哥走科举那条路,只是不知为何不愿意再继续去参加科考,他不说家里人也不问,因为大家都知道二哥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
三哥姜靖溪,属于啥都会,但又啥都不太会的人,他懂得及时行乐,再不愁吃穿的情况下他是能躺平就躺平。
当然,该干活还是会死劲干,不会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