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说出来让儿媳也笑笑。”柳淑英笑问。
柳老夫人偏头看儿媳,说:“没什么。”
虽然不知道那对父子藏在何处,但他们坚信那对父子还活着,觉得不会是死了。有外人在她也不好提,免得给那对父子增添麻烦。
柳淑英大概猜到婆婆想到的人是谁了,便没有再问、
“姜大夫,快给我娘瞧瞧吧。”
“好。”
姜茶没有耽搁,坐在下人搬过来的凳子上,给柳老夫人诊脉,跟往常一样,一边诊脉一边询问病人哪里不舒服等等。
待问明白后,她收回手:“寒气入体,多喝汤,汤里多放一些姜,可以用火盆烤一下脚底。”
是药三分毒,她从来都是能不给病人开药就不开药。
柳老爷一直认真听着,听完见姜大夫没有说开药的事,就问:“不开药?”
“是药三分毒,能不喝就不喝了吧。”姜茶起身整理衣着,打算告辞了。
“等等。”
柳淑英叫住要离开的姜大夫,向一旁的嬷嬷伸手,嬷嬷在自家夫人带大夫回来的时候就去准备了诊金。
这会儿嬷嬷把诊金递给夫人,柳淑英接过小荷包,递给姜大夫。
姜茶扫一眼荷包,拒绝道:“不用。”
“你收着。”
柳淑英强塞给她。
姜茶低头看着手里的荷包没有再拒绝,拿着诊金带着马爷爷走了。
走出大门,马大夫看姜茶打开荷包看,嗤一声。
“老夫还以为你清高不要银子,没想到你都是装的。”马大夫说完瞄了一眼,未瞄到里面装多少银子荷包就被姜茶给拉紧口子,他直接翻白眼,“老夫又不要,是多少银子?”
不要是一回事,但他想知道那户人家给了多少,一看是有钱人,想来出手不会小气。
“五个小银元宝,大概一两一个吧。”
“五两银子,出手还真是大方,你这出一次诊都能赶上我那医馆的一个月的收入了。等你名声打出去,那钱途不可限量。”马大夫笑道,丝毫没有觊觎那五两银子。
姜茶微笑,没有说话。走出巷子的时候,她抬头看向南风楼楼上,墨沣就站在窗户边没动,见夫人抬头看过来,他眨了一下眼睛。
姜茶浅笑,这一幕被一旁的马大夫看到,马大夫的脸当即黑了下来。
“这小倌里的男子虽美,但那都是吸血的妖精,你可别沉迷进去。”马大夫说完生怕姜茶被南风楼的妖精勾走魂,拉着人赶紧走出巷子,远离南风楼抱住钱袋。
姜茶任由马大夫拉着她走,边走边笑:“我相公比那南风楼小倌好看,我怎可能被南风楼的那些小妖精迷了心智,马爷爷你松手吧。”
虽然才相处小半天,但她感受到了马大夫的真心,是真的将她当亲孙女一样对待,所以她才会叫马大夫一声马爷爷,称呼而已,不会掉一块肉。
马大夫没松手,不仅没松手,而且还加快了速度。姜茶哭笑不得,只等加快步伐跟着,直到离南风楼很远很远拉着她的马爷爷才松手。
她松了一口气,笑道:“马爷爷你是不是紧张过度了,我听说南风楼的小倌跟别处的小倌楼的小倌不一样。”
“甭管一样不一样,总归目的是一样。”
“什么目的?”姜茶好奇马爷爷口中的目的是什么。
“钱啊,他们的目的就是搞你的钱。”
“......”
这个姜茶无力反驳,虽然南风楼的公子们自由,可卖艺不卖身,可卖艺又卖身,可目的的确是钱。
算了算了,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吧。
“咳咳,回去吧。”
“嗯。”马大夫点头,走着走着想起来姜茶的相公,就问姜茶,“你相公有说去哪里找你吗?”
“他说去医馆找我。”
一听此话,马大夫嗤一声。
“他就那么料定你会成功在老夫的医馆留下来?”
“昂。”
一开始她就计划好了在马爷爷的医馆赖下来,所以不管马爷爷同意不同意,她肯定是会在马爷爷的医馆待,无非就是医馆内跟医馆外。
马大夫明白了,自己这是一早就被这个丫头给盯上了,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最后这个丫头都会在他医馆。
“你为何盯着老夫的医馆?”马大夫很好奇,他的医馆可没有什么钱途。
“自然是马爷爷你一心为民了,不像别的医馆唯利是图。”
这话马大夫爱听,哈哈大笑。
“你这个话倒是说得没错,老夫那医馆的药材价格都定得不高,可以说是桃花镇药价最低。”
“那马爷爷没有被其它医馆挤兑吗?”姜茶好奇马爷爷是如何解决这些麻烦的。
“那肯定有被挤兑过了,老夫故意把药材弄得像不值钱的样子,这样老夫医馆的药材便宜他们也找不到说的由头。”
姜茶浅笑,这也的确是一个方法,至于她为什么不问会不会亏钱,她觉得这个问题问了也是白问。若真一直亏本,医馆也开不到现在,恐怕早就关门大吉了。
“对了,你几岁学的医?”马大夫突然询问。
姜茶面容一僵,这说了会不会出人命。
马大夫见她迟迟不吱声似乎不想说的样子,不解道:“怎么了?”
“咳咳,这个问题有点不好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不管你是几岁学的医,以你现在这个年纪就能给人看病就很有天赋。”
呵呵,怕说出来吓死您老人家。
姜茶呲牙嬉笑:“既然如此,那马爷爷又干嘛非要知道我是从何时学的医。”
马大夫活了六十年,早就是一块老姜了,姜丫头不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可能就是姜丫头学医时间不长,怕说出来打击到他老人家。
唯有这个可能了。
想明白原因后,马大夫果断跳过这个话题。
“咳,有点饿了,前面有卖烧饼的,你要来个不?老夫请客。”
姜茶哪里不知道马爷爷是在跳话题,既然马爷爷想跳过这个话题,那她肯定是要顺着跳过去了。
“还是我请客吧。”
“行,那你请客,老夫不跟你客气了,老夫要吃两个烧饼。”反正这个丫头刚挣了五两银子,一个烧饼也就两文钱,两个也才四文钱,吃不垮这个丫头。
姜茶浅笑,她发现这里的老人家都非常可爱,比她在上一世见到的那些老家伙可爱多了。
当然,除了之前在医馆多管闲事的那个老太婆。
走到卖烧饼的小摊前,姜茶指着烧饼:“三个烧饼,期中两个包在一起。”
“好嘞。”卖烧饼的老板麻溜用洗干净的芭蕉叶子包烧饼,每一片芭蕉叶子被卖烧饼的老板裁割得大小相差不多,包好递给她,“一共六文钱。”
早就准备好了六文钱的姜茶,一手给钱一手接烧饼,烧饼一到手就把抱着两个烧饼的那份递给马爷爷。
“马爷爷给,有点点烫手。”的确有点烫手,怕马爷爷烫到她出声体型。
马大夫接住烧饼笑起来,边走边道:“都是老皮,这点烫怎么可能烫得到。”
说完低头咬了一口烧饼,两张烧饼一起咬,一口下去满嘴葱油味,非常香。
“还是那个味。”
在马大夫低头咬烧饼的时候,姜茶也咬了一口,烧饼的确很香,一点也不油腻,不过还是没有她家相公烙的饼好吃。
马大夫侧目看了一眼她,看她对这个烧饼没有什么惊喜的模样,猜测应该是吃过比烧饼更好吃的饼。
“你要是不想吃就给老夫,千万别勉强。”
“......”姜茶有点无语了,“我都吃过了您还要?”
“你把你咬过的部分掰掉不就行了。”
姜茶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自己吃。”
掰掉了吃过的部分,她心里还是过不去。如果这个人是她家相公,她肯定毫不犹豫的递过去了。总之就是除了她家相公,任何人都不能吃她吃过的东西。
马大夫见她不干也没有强要,他也不过是不想浪费食物,既然这个丫头嫌弃也要自己吃,那就她自己吃咯。
回到医馆,马大夫重新开门,两人跟之前一样,一个坐在看诊位置等着病人,另一个则继续收拾药材。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但马大夫收拾得津津有味。
另一边,林宴想着自家小妻子要在西街那个医馆给人看病,就在西街靠近医馆附近找能住得院子,找了许久他的人才找到。
房主是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打量后来的年轻男人,第一感觉这个年轻男人不好惹,但富贵险中求,他还是想把这个小院子给卖了。
“其实我是想把这个小院子给卖了,你要是有想法咱们可以商量一下价钱。当然,你要是实在只想租也行,但必须一年一交租,因为我要去的地方有点远,来回跑有点不方便,所以最好是一年一租。”中年男人说完指着那一口井说,“这附近吃水都是出去挑水,我嫌弃远就花了点银子打了一个水井,你要是住在我这里,吃水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林宴没吱声,他扫一眼井,转头看向别的地方,里里外外看完后才吱声。
“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