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一到,‘杀猪’声音响起,外间休息的李夫人惊醒,听到内室儿子痛苦叫声赶忙冲进去。老嬷嬷看着不穿鞋跑进去的夫人,提上夫人的鞋进去。
避免伤势加重,李夫人命人将儿子绑住,使其中不能滚动。此时,李舯面目狰狞,双目赤红。
李舯瞪着走近来的娘,咬牙痛苦道:“杀了我,求娘杀了我,啊......”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痛得他想死。
李夫人今夜来此本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谁知子时一到儿子跟昨晚一样,看着儿子这般她恨不得替儿子受这份罪,心里把那三人骂了千百遍,发誓等找到那三个人,拿到解药后一定把那三个人大卸八块。
“舯儿你忍忍,忍过去就好了,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去了,你让娘怎么活啊?”李夫人坐在床边哭道。
平时李舯可能会顺着娘哄娘两句,可现在他要痛死了,恨不得一死百了,怎么可能听得进他娘的话。
见指望不了娘,他想到咬舌自尽的法子。
“不好,大少爷想咬舌自尽。”
老嬷嬷发现了大少爷的意图,大惊失色,惊呼后冲过去去掰大少爷的嘴巴,李夫人见状抓着儿子身上盖着的薄被子一角粗鲁塞进儿子口中。因太过用力,李舯的嘴角被挤裂开一点,不过这种疼痛李舯并未感觉到。
咬舌自尽未遂,李舯双目欲裂,狠狠的瞪着母亲跟老嬷嬷,如果能动,真想把这两个阻止他自杀的人杀了。
没看到他这么痛,为什么不让他死,为什么?!
...
屋顶上,李青松笑吟吟看着屋里的‘戏’,真有意思啊,就是没看到李舯咬舌自尽成功,有点点失望。
李家大少爷咬舌自尽的事情要是传出去,肯定有意思,只是可惜了。
看了一会儿感觉没有什么看头,运轻功离开李府,回府路上看到路过一家客栈,突然想到什么,他向那家客栈降落。
“何人闯入客栈?”
刚降落,李青松就被不知道出来的人拦截住。
李青松扫一眼拦截他人的人身上衣着,借着月光看到衣领处是这家客栈的标记符号,挑了一下眉头,尴尬笑了笑。
“飞累了,想在这里歇歇脚,如果不行的话,我走。”
李青松说完不等对方说行还是不行,起飞离开。客栈护翻白眼,算这个小子识相,要不然他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
李青松飞离客栈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他站在一个比较高的屋顶之上,看着远处那家客栈,眉头皱得很紧。
“很不起眼的一家客栈,没想到还有人守护,看样子那是一家特殊的客栈,林公子林夫人住在那里,那是不是说明那家客栈其实是柳家的产业?”
李青松睁大眼睛,他觉得他真相了,之前他就想不明白柳家只有一家大酒楼在都城,怎么能让南海国的皇室权臣们忌惮不敢触碰,合着是根基渗透了南海国,一动就动荡,谁没事吃多了去触碰哦。
以后只要他做好一个挣钱工具,有柳家的保驾护航,岂不是能在南海国横行?
越想越兴奋,浑身是干劲,睡不着的他决定去找他那个混蛋爹玩。
李老爷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好在铺子的生意没有受什么影响,但就是累,就好像有人兜着他玩儿似的,将军那边的动作他知道,他虽然对自家夫人的行为不满,但也没有说什么,好歹也是供奉了不少银子,总得让将军那边做点事,要不然总觉得银子喂了狗。
处理完事,李老爷就在附近的院子歇息,院子里有人伺候他,但因为太累,没让人伺候。李青松进入房间的时候,看着那死猪一样的混蛋爹。
走过去用一瓶装有迷香的瓶在李老爷鼻子下来回晃动几下,猜测人应该昏死过去,谨慎的他抬脚用脚尖踢两脚,见床上的人没有反应,他从袖口里抽出一把带着寒光的匕首。
...
“啊,老爷你的头...”发。
养在这个院子的夫人姓邱,下人叫她一声邱夫人,此时邱夫人进来伺候李老爷洗漱,谁知进来会看到光着脑门的老爷,一时后悔了。
她回头进来这个房间,老爷肯定会迁怒她。
李老爷拧眉摸了摸头,一触即光,头顶似乎还有六个排列整齐的凸点,他面容一黑,过去镜子前。镜子里的他成了光头,头顶有类似寺庙和尚的戒疤,他用手指抠了抠发现那并非戒疤,而是没有刮干净的头发,气得扫了跟前桌子上全部东西。
“是谁,是谁?”
李老爷撕声咆哮,邱夫人吓得脸色泛白,站在一旁缩到角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李老爷气疯了,发了好一通脾气后冷静下来,心里大概猜测到是谁,他扫一眼缩在角落的女人,冷道:“去准备一顶帽子。”
邱夫人点头,放下手中的盆麻溜跑出去给老爷准备帽子,这种时候只要能远离老爷,她是一百个愿意,才不会像以前一样看到老爷就贴上去。
做外室的,还是要有点眼力劲,什么时候能贴什么时候不能贴,都得琢磨透了。
另一边,客栈门口。
一辆大马车停在门口,四人上马车后马车向前往都城那边的城门出发,这次找了一个马夫,林宴解放了。
城门口,容家马车正在接受检查,守城门的人刚好是李舯的堂弟李成,李成见大嫂带着康儿在马车里,有点诧异,不由多问了两句。
“大嫂怎么也跟着离城?”
“散心,不可?”
“没有不可,就是大嫂带着康儿离城伯母知道吗?”
“自然是知道。”
李成见大嫂这样回答便不再多问,直接放行,待后面的马车千前进,他继续拦住盘查,本想解开帘子看马车里的人,结果伸出来一只年轻男人的手,看清手里代表皇室金牌后,李成还有疑惑。
皇室中的人什么时候入的城?
难不成是一块假的金牌?
李成斗胆伸手去接,拿在手里翻来翻去看,也不知道是真假,对马车里的人说:“还请稍等。”
李成回头让人去叫将军,恰巧将军之子闲逛到这般来,李成看到将军之子,上前将金牌奉上。
“小将军你看,这是那辆马车里的人拿出来的金牌,不知道是真是假。”
将军之子接过金牌翻来覆去看,看清楚金牌上的一方小印后,脸色大变,连忙过去马车旁边。
“不知是哪位贵人?”
“你无需知道。”
见马车里的人如此说,将军之子拧眉,斟酌一番把金牌还回去,然后命令道:“放行。”
李家跟皇家的人想比较,自然是皇家的人比较厉害,不管马车里的人是谁,都不能得罪。万一得罪了人,那他跟他爹的安稳日子就到头了。
顺利出城,柳老爷子向林宴伸手:“拿来。”
林宴大拇指搓着金牌,扫一眼老头伸过来的手掌,没有归还,而是漫不经心道:“老头,这样的牌子,你是不是还有四块?”
柳老爷子何其聪明,当即就知道林宴存了什么歪心思,冷哼一声:“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老夫可不会给你,你赶紧把这块也还回来。”
柳老爷子说完直接上手去抢,林宴手一抬,柳老爷子抢空,然后脸直接黑下来。
“你什么意思?”
“去都城一路上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座城,拿来拿去麻烦,暂时放我这里,等离开了南海国再还给你。”
柳老爷子张口就骂人:“你个黑心肝的玩意,算盘的响声打得我都听到了,你这么不开口直接说不还了?”
“那不能,这是老头你的东西,我哪能不还给你,你要是实在不愿意,那就算了。”林宴说完把金牌还给老头,结果金牌刚回到老头手里就被柳老夫人给拿了去,然后又被柳老夫人抛给林宴。
柳老爷子委屈看着自家媳妇:“你这么总是偏着他,这是我凭着本是得来的金牌,凭啥让他不劳而获?”
“人家又没有说不还给你,没听到他说出了南海国再还给你吗?”柳老夫人白了自家老伴一眼。
柳老爷子瞪大了眼睛:“照这样说回头他们离开南海国的时候我们还得跟着他们一起?”
“不然呢,难道你想在南海国扎根?”
柳老爷子摇头,扎根是不可能扎根,他的根在凤朝,那里才是他的根,等以后死了肯定是要埋在柳家祖坟圈地里,哪能埋在荒郊野岭,没了后人祭拜,在地府里岂不是要吃土。
“既然不在南海国扎根,那就跟着他们一起游走不行吗?”柳老夫人很乐意跟着呢,有姜丫头在的日子一点也不无聊,这丫头也不知道在哪里看得的故事,每个故事都很精彩。
“他气我。”柳老爷子指着林宴,林宴耸肩,表示自己好无辜。
柳老夫人忍住没有笑,伸手拍拍自家老伴柔声安抚道:“你既然把柳家交给了他,那就把他当作亲孙子一样宠着,往后我们俩还得指望他们还有他们的孩子给我们上坟烧纸钱呢,大气点。”
“难道我现在没把他当亲孙子?”柳老爷子反问。
“人家亲孙子可不像你这样。”柳老夫人说完这句话就不说话了,拿一颗果子塞进老伴嘴里。
张口想说什么的柳老爷子一时被果子堵住嘴巴,只能先吃果子。
林宴扫一眼老头,心里发笑,然后他也拿了一颗果子喂到自家媳妇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