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认识我的新爹爹吗?”李康支棱起来,他抓着姨姨的手追问,“姨姨你知道我新爹爹在哪里吗,康儿很想新爹爹。”
马车旁边的容丽在听到小夫人回答儿子那句话的时候愣住,这会儿听着儿子一口一个新爹爹,还特别想新爹爹,她心里烦闷堵得慌。
身旁的容夫人打量外孙,侧目看一眼身边垂目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儿,她抿了一下唇,抬眼看向小夫人:“小夫人认识李青松?”
“嗯,认识。”
“那那个李青松为人如何?”
姜茶惊讶,看向容夫人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容夫人的问题:“不知,我们与他也不过是刚认识,只知他娶过妻纳过妾,小妾死了,妻子休了。”
容夫人愣住,显然是没有想到李青松的情况是这般,本来还想既然康儿喜欢那李青松,而李青松又对自家闺女有意,那不如撮合算了,现在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不能让女儿从一个火坑出来又跳入另一个火坑。
容丽本来有一点点动容,现在也打消了念头。
过了好一会儿,福林回来,容家剩下活着的人也过来,那些山匪没有死的已经逃回了山里,福林没去追,容家的人更加没有去追。
容家的人当中一个主事的人上前一步,对夫人说:“夫人,奴才已给老爷发信号,想必老爷很快就会转来。”
容夫人点头,对那福林道谢:“多谢这位小哥出手相救。”
福林二十多岁,模样清淡,很阳光的一个青年,他承了容家夫人的道谢,转而向马车里的柳老爷子汇报:“老爷,山匪清理完了。”
“嗯,继续赶路。”
姜茶把李康还给容丽,微笑道:“有缘再见。”
“谢谢。”抱回儿子的容丽心里踏实了很多,对小夫人露出真诚又感激的笑容。
“不用谢。”姜茶说完坐回马车里,柳老爷子看向她哼了一声:“又不是你救的人,你说什么不用谢?”
马车这个时候动了起来。
“那我去帮爷爷您去讨要出手的费用?”
“哼,老夫差银子?”柳老爷子一副你瞧不起谁的模样。
姜茶撇嘴,脑袋往自家相公身上靠,眼睛一闭不搭理老爷子了。柳老爷子见状,哼了一声也把脑袋往自家老伴肩膀上靠,靠后还向林宴挑衅一下。
林宴:“......”
这要是他亲爷爷,高低都要骂两句,什么都要比,幼稚到死。
下一刻。
“一边去。”柳老夫人把靠在她肩膀上的脑袋推开,见老伴还想靠过来,一个眼神警告过去,“再靠过来头给你打歪。”
“噗嗤。”
眼睛睁开一条缝的姜茶没忍住喷笑出声。
柳老爷子瞪了她一眼:“笑啥笑,打是亲骂是爱,懂不?”
“咳咳,那爱到深处是不是还得用脚踹?”这是她下班回家路上听到别人调侃打闹说的话,那时候就觉得很有意思就记住了。
可不就是有意思么,柳老夫人看向自家老伴挑了一下眉,笑道:“以后我每天都会踹你几脚。”
柳老爷子:“......”不必了吧?!
瞧老伴不吱声,柳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不见,凶巴巴质问老伴:“你怎么不吱声了,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么?”
柳老爷子抬手轻打自己嘴巴一下,没脸没皮笑道:“我错了,孩子们都在,咱别闹怪丢人的。”
“你还知道丢人啊?我还以为你脸皮比那城墙还要厚,一天天逮着他们两个找不舒服,一把年纪了,越活越回去。”
“......”
柳老爷子不吱声了,但心里还是不舒服,侧目偷瞪林宴两口子。
“奶奶,他瞪我们。”林宴毫不犹豫告状,气得柳老爷子翻白眼。
柳老夫人狠狠揪老伴胳膊一下以示警告,倒也没有再说什么,虽然自家老伴爱找茬,但在一起半辈子了,老伴是个什么样子她也都清楚。只有喜欢的人老伴才回去找茬,不喜欢的人老伴一般都不搭理,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同样,她也知道林宴跟姜丫头也是这样的人,只有喜欢的人才会这般玩闹。
但是,整日这般闹腾,有点闹人,所以她只能管管自家老伴,好歹是个长辈,得以身作则。
被掐一下的柳老爷子老实了,不再做小动作,没了他找茬马车安静下来,马车摇摇晃晃加上适宜的温度,人难免打瞌睡,晃着晃着就都靠着小眠。
...
两个月后,到达都城。
进城后,马车向福运酒楼而去,然后在福运酒楼后方一个大宅子门口停下。
姜茶最后下马车,她抬头看着眼前宅子的牌匾,看到那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柳府二子,歪了歪头:“这个字是纯金的吗?”
“当然是纯金的了。”柳老爷子抬头看着上面的金字,有点嫌弃但也有点心虚,“这个是南海国当今皇上写的字,也是他让人用金子打造出来的金字,俗气得很。”
柳老爷子说完抬脚跨进府门。
柳老夫人看他这样就知道是在心虚,她笑了笑,转头对扶着她的姜丫头说:“其实那个是表面镀了一层金。”
姜茶诧异,看向那走远了的老爷子,说:“莫非是皇上造假糊弄人?”
感觉不大可能,那么就只能是......
是什么,姜茶只能等待柳奶奶的回答了。
“那倒不是。”柳老夫人浅笑,“现在挂着的是你们柳爷爷让人仿造的字。”
果然如她所想一样,她笑了笑:“如果是我的话估计也会跟柳爷爷一样。”
纯金的挂着太浪费了,万一被谁掉包了去,岂不是很痛心,与其便宜贼人还不如自己收了,万一哪天真来了一个贼子偷了去能把锅甩给偷金的贼子,说不得还能搞回一个纯金的回来。
她这般想,柳老夫人接下来说出来的话让她惊到了。
“十年前有人偷过那金字,结果亏大发了。”说起这个,柳老夫人就忍不住想笑,“那人前脚偷走,守在这府邸上的管家就去告衙门,皇上得知后命人查,虽然最后没有查出贼人是谁,但被偷盗的牌匾被人还了回来,且还回来的是纯金的字,后来你柳爷爷让管家又打了一个镀金的放上去。”
“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人怕是悔到呕血。”姜茶笑道,心里暗骂一句活该,一点也不同情那赔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