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也看到了秦朗眼底的狠戾,这个时候她选择站在女方这边。
“姑娘我跟你讲,你要是有什么就说,可千万别因为啥面子不说,你想想都这种境地了,你若是还不说,别人还以为是你的不是。”
“就是,有啥就说,都这样了,还有啥不能丢的。”人群中接着姜茶话后面说,显然这个人也是站在女方这边。
“就是。”
“可不是,姑娘你大胆说出来,只要你有理,我们就站在你这边。”
陈琳原本犹犹豫豫,看到越来越多的人站在她这边,想到如今这个场面,还有接下来她的下场,决定不隐瞒了。
“退亲后,他找我说私奔,让我准备银钱,年前最后一天我讲银钱给了他,说好了初二一起私奔,可他没有来,我想他应该是忘记了时间,然后我就又等了一天,结果他依旧没有来,今日我才不得不来这里找他。”
“你休要胡说八道,那日退亲后我便没有与你接触过,私奔银钱都是污蔑。”男子恼羞成怒,没有控制好情绪显得面目可憎。
“我给你的银钱中有根银簪子,那根银簪子上有陈琳两个字,是我爹娘给我打的及笄簪。”
能有及笄礼说明家里人宠爱,为了这么个男人着实糊涂可惜,好在一切还有后悔的机会。
众人唏嘘不已。
“秦兄,你昨日不是当了一根簪子吗?”青竹书院出来一个男子向大家说道。
这下炸开了锅。
说话的男子叫张亮,是青竹书院的学子,也跟秦朗一样住在书院,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柳院长。
柳院长因为女儿的事情正心情不好,如今碰到这件事情自然没有好脸色。
柳院长冷眸扫一眼回过头来正想呵斥张亮的秦朗,问张亮:“他在哪家当的簪子?”
“回院长,是林记当铺。”
林?
姜茶侧仰望身后护着她的人。
林宴:“……”看我做什么?
“你去林记当铺走一趟,跟那掌柜说明情况,请林记当铺的掌柜带着那根簪子过来一趟。”柳院长丝毫不担心请不来林记当铺的掌柜,毕竟青竹书院在桃花镇还是有一些名望。
“是。”张亮去了,经过陈琳身边的时候,伸手扶了一下陈琳,他对陈琳说,“别作践自己,不值得。”
陈琳点头,道了一句谢谢,避免牵连这个时候对她伸出援手的人,站起来后立即退后一步。
然而,即便是这样,也被渣男秦朗揪着说,仿佛揪住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大事一样。
“好啊,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了?”
陈琳讽笑起来,阻止了要说话的张亮,说:“谢谢你,你先去忙院长吩咐的事。”
她说完看向秦朗:“秦朗,你也别在这里拉扯无辜的人掩饰什么,我清清白白不怕验,我也不求你娶我了,大不了我去参加选秀,我陈琳今日在此发誓,只要我陈琳将来富贵了,我定让你永远爬不起来,让你永远烂沟里。”
“说得好。”姜茶鼓掌,然后接着好几个跟着鼓掌。
林宴扶额,拉着人过去柳院长那边。
走到柳院长跟前,姜茶咧嘴打招呼:“柳伯伯好。”
柳院长点头,面容带笑,同时扫了一眼林宴。
“你成亲的时候伯伯没去,一会儿让你伯娘整一桌好菜补偿你。”
“好呀。”
姜茶微笑,心里在哔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抠门,今天不管怎么样都得有一桌子好菜,拿这桌菜做赔偿,还是院长呢,抠死得了。
柳院长瞥了她一眼,就这一眼把她的心思看穿,知道这个丫头心里头在说他抠,他没说什么,转而抬眸看向秦朗,然后对叫陈琳的姑娘说:“进去院里等?”
陈琳点头应了一声‘好’。
秦朗不敢不进,即便是跑他也得要回院里收拾东西,除非他想露宿街头成为乞儿。
双方主角进了书院,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开,该干啥干啥。
姜茶跟在院长身边,边走边问:“柳伯伯,要是陈琳所说是真实的事,那他咋处理?”
“自然是开除用不录学处理,其余的不归本院长管。”
以读书为出路的秦朗听完院长的话后脸色泛白,整个人都很不好,很不好的他看向陈琳的目光更加阴沉,恨不得将这个贱人活剐了。
或许有院长做主,陈琳有了底气,回瞪秦朗道:“呵,不用这样看着我,自作孽不可活,不过我想不明白你为何会反悔,是我待你不够好,还是我长得丑?”
秦朗不语。
院长扫了一眼秦朗,为陈琳解惑说:“银子。”
秦朗脸色又白了一个度,院长说对了,就是为了银子。
那晚他是准备去赴约,出书院被在衙门做事的人拦住,那个人给他三十两银子让他毁约,家境贫寒的他被三十两银子打败了。
“银子?”陈琳还是不解。
不仅陈琳不解,就连姜茶也不太明白。
“柳伯伯,什么银子啊?”
“今年的选秀每个地方都有个任务,人数不达标会受处罚,为了不受罚县太爷会差人去瞄人,像他们这种情况和即将成亲的那种,衙门会派人拿钱诱惑搞破坏,手段很多。”林宴为自家媳妇解了惑,这也是他今日从南风那里听来的消息,心也寒了。
凤朝现在这般已经烂成不成样,将来如何不用想,只是可怜了老百姓。
想到这他的心犹如寒冬里冰霜,恨不得现在去皇城讲那位给杀了。
可杀了后呢?
谁上位?
众皇子中没有一个能人,他实在是想不到让谁上位。
国不可一日无君,他要是杀了那位,在没有统领人的情况下凤朝只会比现在还要不堪。
曾今有人问你们林家为何不推翻那位做凤朝的皇,他跟父亲只笑没有说话。
姜茶吃惊:“为了任务不择手段啊。”
她说完转头对陈琳说:“你得谢谢咱桃花镇的县太爷,要不是他你都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个什么东西。”
陈琳本来在心里骂县太爷,听她这样说愣住了,转而一想好像有道理,如果不是县太爷出的手,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没有县太爷出手,她现在跟秦朗已经在一起了,将来若有人拿钱诱惑秦朗,是不是也会跟现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