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林宴进门闻到浓浓的姜味,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跟背上背着的东西,抬脚往屋里去。
姜靖溪跟在后面,闻到姜味皱眉:“怎么这么浓的姜味,谁喝了姜汤?”
屋里,被自家亲娘盯着干了一碗‘浓稠’姜汤的姜茶,嘴巴跟喉咙不是自己的了,原本恹恹不振的样子一扫而空,此时精神抖擞的数落苗苗。
“苗苗,咱还是不是好姐妹了,你竟然真的给我煮了一碗浓稠的姜汤,你是想辣死我嘛,你太伤我心了,你竟然为了不喝姜汤真的听我娘的话给我熬了一碗浓稠的姜汤,你的心好痛,好痛。”
坐在床边的何苗苗看着捂住心口浮夸表演悲痛欲绝的茶茶,她的表情一言难尽,很想说‘茶茶你要不要去跟镇上唱戏的人学学’,可她不敢说,怕说了茶茶又要填一份戏。
她想好了。
她就坐在这里等茶茶演完,等茶茶演完了她在出声,现在打死也不吱声。
只是她没想到,还没有等茶茶演完,林宴回来了,不仅林宴进来了,她相公也跟了进来。
看到自家相公,何苗苗感觉见到了救世主,起身就往自家相公奔去。
姜靖溪看着向自己奔过来的媳妇,张开双臂抱住,转头鄙夷床上戏精一般的小妹:“茶茶,你是不是欺负苗苗了?”
戏上头的姜茶一哽,对三哥翻白眼,然后控诉:“我还欺负她,她不欺负我都算不错的了,娘让她给我熬浓稠的姜汤,她竟然真的老老实实给我熬浓稠的姜汤,差点没把我送走,你赶紧领着你媳妇走,我怕我一会儿发疯给她熬一锅姜汤给她灌下去。”
这还得了,姜靖溪赶紧拉着自家媳妇走。
两人一走,姜茶恹了,因为某个人盯着她呢。
“瞅啥瞅,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喝那么辣喉的姜汤,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儿被娘扎针,疼得我差点揭了咱家的屋顶。”
林宴微愣,小声嘀咕:“所以我在山上听到的惨叫声并不是幻听?”
“啥玩意?”他嘀咕得很小声,姜茶没听到,斜视林宴示意林宴重新说一遍。
林宴摇头,看小妻子小脸红扑扑,伸手摸了摸,感受到比平常还要烫的小脸,他皱紧眉。
“中午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发热了?”
“你问我我问谁。”喝了浓稠姜汤的姜茶现在就像是一个火药桶,谁点谁着。
林宴知道她这话里有话,也知道是因为昨晚在浴室里才会着凉,总的来说是他的错,既然是他的错,那就认错赔礼道歉。
“我的错,你好好休息,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好不好?”林宴坐在床边,握着小妻子的手柔声细语道。
“我想吃鱼,要吃辣辣的酸菜鱼。”
“一定要吃辣辣的酸菜鱼吗?”
林宴有点为难,若是平常他肯定满足小妻子的要求,可小妻子今日在发热,他怎么能给她弄辣辣的酸菜鱼,吃完还不得病情加重。
“茶茶,等你好了再吃行不行?”
“我想吃,我想吃了发发汗。”姜茶可怜兮兮望着林宴,声音弱弱继续说,“我自己是大夫,我自己还能害自己?”
“......”
那可说不准,女人疯起来的时候对自己都下得去手。
姜茶见林宴不吱声,哼了一声丢开林宴的手:“不做拉倒,我啥都不吃了。”
“......”林宴无奈叹气,“我一会儿就是抓鱼,晚上给你做辣辣的酸菜鱼,你好好休息,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等床上的人回答他就去倒水了,把水放在床边后转身出去。
姜茶感觉喉咙很辣,起身喝了这杯水,喝了几口水后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不少,虽然没有之前烧了,但脑瓜昏沉沉,她躺下没一会儿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起来天黑了,睁开眼睛时房间点上了灯,抬眼看窗外,外面漆黑一片。
姜茶拧眉:“怎么睡到天黑了。”
风一吹,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随风进了房间,闻着香辣酸味,她食欲大增,肚子也适时叫唤起来。
林宴端着做好的酸菜鱼进堂屋,房间们刚好这个时候从里面拉开,林宴抬头看过去,看到出来的小妻子穿戴整齐,精神也不错。待人走过来,他伸手摸了摸额头。
“没发热了,吃了鱼后晚点再喝一碗姜汤。”
一听‘姜汤’两个字,姜茶美美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她幽怨瞪林宴。
“你是不是故意败坏我食欲好让我少吃点?林宴,我今天算是发现了你是什么样的男人,你......”
林宴深吸一口气,端起桌子上的一盆酸菜鱼,问小妻子:“我是什么样子的人?茶茶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你......”姜茶盯着盆里色香味俱全的酸菜鱼,最后怂了,“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你把盆放下,别烫着手了。”
林宴失笑,重新放下酸菜鱼,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厨房拿碗筷,碗筷拿来他把小妻子喜欢的鱼头夹给小妻子。
看着自己碗里的鱼头,姜茶嘴巴咧开开心极了,她抬头对林宴笑,然后把鱼泡找出来放进林宴的碗里。
“你说鱼为什么只有一个鱼泡,它怎么不能有两个或者更多个。”其实她也喜欢吃鱼泡,但林宴也喜欢吃,林宴都把鱼头给她了,那么她怎么能占有鱼泡,肯定是要给林宴吃了。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林宴这么可能不知道自家小妻子也喜欢吃鱼泡,他把碗里的鱼泡夹起来放进小妻子的碗里。
“吃吧。”
姜茶嘴巴一撅,夹起鱼泡喂到林宴嘴边:“吃。”
林宴无奈,知道自己不吃不行,他张开嘴接了小妻子的投喂。
见他吃了,姜茶咧嘴一笑:“你下午抓了多少条鱼?”
林宴不可能只抓一条鱼。
“三哥看我抓鱼跟我一起抓,我们抓了五六条,我挑了一条不大不小够吃的鱼,剩下的拿去分了,咱爹那里送了一条,咱娘那里送了两条,二哥那里送了一条,村长家里送了一条大的,剩下两条小的鱼咱三哥拿去了。”
不是他欺负姜靖溪,是姜靖溪不要大鱼非要那两条小的鱼,说是拿回家做糖醋鱼,那个糖醋鱼甜唧唧的有啥好吃的,还不如红烧口味的鱼呢。
“明天你再抓两条鱼吧,我想吃糖醋鱼了。”听林宴说三哥拿了两条小一点的鱼,她就知道三哥是要做糖醋鱼,一想到糖醋鱼她就有点想吃了。
林宴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刚吐槽糖醋鱼小妻子就要吃糖醋鱼,再一次怀疑小妻子有读心术。
“茶茶,你当真没有读心术?”他问小妻子。
姜茶嗤笑:“我要是有读心术,我早就把你扒拉一干二净了,你刚才是不是吐槽糖醋鱼了?”
林宴不太爱吃糖醋鱼,这个她是知道的,同样她也不是特别喜欢,但许久不吃突然想起来就想吃。
林宴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充分表明了她猜对了。
姜茶笑了笑:“糖醋鱼其实也可以加点辣子,吃着也有一番风味。”
“又甜又辣又酸真的不会很奇怪?”林宴有点怀疑。
“奇不奇怪你明天做了不就知道了。”
不对哦,明天要去镇上来着。
“后天做吧,我们明天还要去镇上呢,中午肯定是在镇上吃,回来的时候哪还有闲情去抓鱼,还是后天做算了。”她改口道。
“你都病了还要去镇上?”林宴突然有点佩服自家的小妻子。
“只是发热,现在都没事了,指不定我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我身体素质很好,生病肯定也好得快。”
看着为了明日要去镇上卖力证明的小妻子,林宴笑了笑。
“吃鱼,再不吃鱼凉了就不好吃了。”
姜茶点头,埋头吃鱼头,鱼凉了有腥味,即便有辣椒跟酸菜覆盖,凉了那个腥味还是会冒出来,她得趁热吃了。
...
姜母吃完晚饭出门,她来到闺女家。
走到门口,看女儿坐在堂屋门口,眼眸一沉,抬脚走过去。
“都着凉了还在外面坐着吹风,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抬头看星星看月亮的姜茶听到亲娘带着情绪的话,收回目光看着走到她跟前的娘,有点想跑了。
“娘你怎么来了。”
可能是‘浓稠’姜汤的原因,她现在看到亲娘是真的怕了。
“我不来能看到你在这里吹风,你自己是大夫,应该知道着凉不宜吹风,你还坐在这里吹风,你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姜茶先是沉默组织语言,等她组织好就说,“娘你来这一趟应该不是为了说我吧。”
“呵,我还真就是来说你一顿,不仅说你我还想扎你两针。”
砰!
姜茶转身跑路带倒了凳子,她往厨房冲,找她家相公护体。
“相公救命,娘要杀我。”
姜母:“......”逆女,早知这样,就不应该过来。
厨房里收拾的林宴听到小妻子喊救命,知道丈母娘不会要小妻子的命运,但小妻子出声呼救了,他不出去似乎有点不好,然后他放下抹布出去‘营救’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