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涵……宁萧雅看着顾修远呆住的脸，又看了看远处沈云涵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
她没想到顾修远是将那晚的她当成了沈云涵，这种滋味着实有些操蛋，但是，自己怕是说了，顾修远估计也是不信的，那时候，自己就会成为那种睡了他，然后要求对方负责的女人。
这样下贱的事情，骨子里清傲的宁萧雅做不出来。
但是……居然是沈云涵……，不知道为什么，宁萧雅的心里居然泛起了一点点惆怅。
这种思想是很危险的，作为一个富婆，是绝对不能被这样的情情爱爱绊住手脚的。
顾修远笑了笑，眼睛里的暗色深了几许，却还是好歹顾忌着宁萧雅现如今与沈氏的尴尬关系，没有直接上去打招呼。
“贵公司的具体具体情况我大概了解了，合同会三日后送到宁小姐手上。”
宁萧雅抬起眸子，眼中一丝倔强：“可是，我还不了解你们公司。”
顾修远笑了笑，笑容里的意思很明显了。
宁氏与天下集团的合作，说白了，是宁萧雅与顾修远的合作，而这个合作，是宁萧雅为顾修远提供沈云涵信息的报酬。
这个信息，顾修远可以找宁萧雅，也可以找别人，甚至可以自己查。
因此，二人的合作之间，宁萧雅处于一个被动的地位，换句话说，天下集团肯跟宁氏合作，已经是一种仁慈。
但是，宁萧雅却并不想如此。
她需要打好这一场翻身仗，就不能被动地接受合同，而是主动协商。
宁萧雅直起身子，锐利的眼睛盯着顾修远。
“顾先生，我希望我们是公平合作，我希望对您而言，这场合作不止是施舍。”
“贵公司的零件生产技术我很放心，因为贵公司虽然是以房地产起家，但是这些年，您在互联网方面下得血本也不少，因此，货物的精密度我很放心，但是，我仍然希望这是一场公平的合作。”宁萧雅语气不急不缓，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些许尖锐，一下子挑出了问题。
然而，顾修远却并不为所动，勾了勾唇角，带着点微妙的轻视：“理由？”
“大数据共通的时代，贵公司在互联网行业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但是，科技给人带来的变化远远不止电脑与手机这两项，家电的信息网络化，一定也会一项一项进行变革，贵公司的网通技术与宁氏的电器的共同合作，想必会使这一变革提前。”
宁萧雅话不多，只是点明了前景。
顾修远认真听了一会儿，看向宁萧雅的眼神终于认真了起来。
“我知道，现在国内电器行业不止一家，但是，我相信，能够拥有老口碑的，除了宁氏之外，别无分号，我认为，这是您最好的选择。”宁萧雅笑容自信，带着寸土力张的缓慢，却无比使人信服。
顾修远听完这句话，突然笑了起来。
他一向面容冷峻，这一笑，显出几分爽朗与不羁来，属于三十岁男人的成熟立显，仿佛全身上下都写着“人生赢家”四个大字。
“宁老爷子眼光还是毒，宁氏有福。”顾修远只说了这一句话。
宁萧雅笑了笑：“我也认为，外公的眼光很刁钻……那么，我就坐等贵公司来考察了？”
顾修远颔首。
宁萧雅看着擦黑的夜色，也不再逗留，拎起包准备离开。
她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顾修远对沈云涵的事情，她便不想再掺和了。
没想到，顾修远居然放下了杯子，淡淡道：“我送你。”
宁萧雅挑眉，朝着沈云涵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再看了顾修远一眼，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跟着你过去打个招呼，混个眼熟。”顾修远摸了摸鼻子，微微有些窘迫。
宁萧雅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老狐狸没那么好心！
在自己打车回去还是顾修远送她回去之间，宁萧雅还是选择了后者。
不为别的，合作在即，甲方的要求还是得应。
“沈小姐，别来无恙！”宁萧雅拎着包，看向正在专心致志看书的白裙子姑娘，礼貌地打着招呼。
沈云涵似乎有几分惊讶：“额……嫂……宁小姐怎么在这里？”
离得近了，宁萧雅才发现，这位沈氏从不出名的私生千金，性格似乎很好，回想前世，即使是和沈云飞结了婚，沈云涵这个小姑子在她的印象里也一直是模糊的，二人鲜少交集，没有互相为难，但是尚算点头之交。
听着那一句未出口的嫂子，顾修远有些好笑。
宁萧雅笑容不变：“来谈些生意，不想在这里看到你。”
沈云涵脸有点红，有些羞涩道，“家里左右无事，我经常来这边看书。”
一句话温温婉婉，不过分自谦，但是却隐约点出了自己的喜好与优点。
宁萧雅突然明白沈云涵在沈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联姻工具，沈云涵，是个联姻工具一般的存在，拥有着一切妻子该有的温婉与少女的羞涩，不张扬，不作妖，大多数沉默不语，是一些男人心中理想的妻子。
“那倒是我打扰了。”宁萧雅道。
沈云涵摇了摇头，“不打扰的。”
说罢，又看向了宁萧雅身后的男人，愣了愣，确定不算失礼之后，才问道：“这位是？”
“顾家，顾修远。”顾修远微微颔首道。
沈云涵的脸色变得惊讶起来，看着宁萧雅，眼神变得有些微妙，低头微笑道：“顾先生好！我叫沈云涵。”
“那我们就不打扰妹妹了，事情也谈完了，我得早些回去。”宁萧雅笑了一笑，表示告辞。
沈云涵点头，目送着宁萧雅与顾修远一同出了咖啡馆，神色依旧有些微妙。
车上，宁萧雅看着专心开车的顾修远，突然有些八卦道：“感觉怎么样？”
顾修远回头，似乎是略有嫌弃道：“没想到宁小姐还有和普通女人一样的爱好。”
宁萧雅：“……”是说她八卦么？
“一般人我不感兴趣，顾先生和沈小姐的八卦，我倒是值得扒一扒。”宁萧雅托着下巴认真道，“毕竟，我跟沈氏的幺蛾子，算是结下了。”
顾修远看着副驾驶的女人，突然感觉到有趣。
成功的女人他不是没见过，但是如此坦诚的，什么也不避讳的，倒是头一个。
于是，顾修远想了想，低声道：“一般，性格不错。”
宁萧雅突然就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