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幼溪无意伤到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穿的比较时髦,但发型和发色乱七八糟,黑中带黄,黄中带绿,颇有点非主流的味道,而那张还算正常的脸上打了两颗唇钉,耳环也奇大无比,完全破坏了整体形象。
“小逼养是不是瞎!?”非主流张嘴就是国骂,身旁的长毛男更是一瞪眼,上前推搡:“CNMB找死啊!”
沈浪皱了皱眉,可不等他动手,沈幼溪已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挡在沈浪面前对非主流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了?”非主流一翻白眼。
“不,不是,我,我……”沈幼溪结巴起来,这个毛病前世她也有,在心慌和撒谎的时候,总会结巴,属于一种生理缺陷。
“少废话,你把我马子弄伤了,不能一句道歉就完事,赔钱吧。”长发男把手一伸,“五百!”
沈浪目光阴沉,要不是沈幼溪拦着,他真想在长毛男脸上印一个‘五百’,这年头就是车辆剐蹭也不至于赔五百那么多。
“好,好。。。”沈幼溪忙不迭取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五百块赔给长毛男。
长毛男和非主流接过钱对视一眼,倒也没有了继续发作的借口,骂咧了几句诸如‘下次走路小心点’、‘再有下次就不止五百’之类的话就搂搂抱抱的离开了。
沈浪脸上阴霾散尽,微笑道:“幼溪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助长混混们的嚣张气焰。”
沈幼溪抿了抿嘴唇,“我没想那么多,我就不想你跟人打架,我胆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我花了五百块,你心疼不?”
沈浪哈哈大笑,把沈幼溪往怀里一搂,“五百算什么,就是五百万,五千万,只要我家大宝贝别委屈,每天开开心心的,我眼都不眨一下。”
“五百万,那可是好多钱。。。”沈幼溪依偎着心上人,转身前往后方的中老年人商城,给父母买衣服。
浑然不知,她和沈浪前脚刚走,非主流和长毛男就从拐角跟了出来。
长毛男道:“让兄弟们赶紧过来,不能放走这两头大肥羊。”
“嗯!”
……
沈幼溪和其他女人一样,都有逛街不知道累的毛病,给四位老人买衣服,逛了足有十几家店,又是问价又是砍价试穿,最后还是回到最初的服装店把衣服给买了。
“赚钱不容易,一定要货比三家才可以,老公,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磨叽了。。。”沈幼溪脸蛋红扑扑的。
沈浪直视沈幼溪明亮眼眸,重重点头:“太磨叽了。”
“哇!你还真敢说!?”沈幼溪嗔怒。
“哇,你敢问我怎么就不敢说了?我对天发誓,你何止是磨叽,简直是磨叽到了极致,我愿称你一声磨叽之王!”沈浪哈哈大笑,气完沈幼溪撒丫子跑路,沈幼溪快步追上,嚷嚷道:“你别跑,看我揍不揍你!”
二人打打闹闹出了商场,沈浪正跟沈幼溪商量要不要在外面找个饭店吃一口,虽说家里现在经济条件好了,顿顿大鱼大肉,可不都得现做么,有点麻烦。
猛然间,沈浪发现在距离他们十几米的地方,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混混,平均年龄十八九岁的样子,有男有女,个个都在那吞云吐雾,而之前勒索沈幼溪的长毛男和非主流也赫然在列,二人正对着一名骑在摩托上的年轻人说着什么,还抬手指了指他们。
摩托车上的年轻人翻身下车,提了提挂满铁链子的牛仔裤,皮笑肉不笑凑近过来,“听说你伤了我小妹?”
“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故意的,我已经赔。。。赔。。。”沈幼溪吓的直哆嗦。
沈浪吐出一口浊气,将沈幼溪护在身后道:“钱已经赔完了,还想怎么样?”
“你以为赔点钱就完事?”年轻人嗤笑一声,噗地吐了口烟在沈浪脸上,“五百块钱,打发要饭的呢?”
“那你想要多少?”沈浪是真无语,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混混嘛,本来就是欺软怕硬,蹬鼻子上脸的存在,你越是跟他们好说好话,他们越过分。
最让沈浪郁闷的是,沈幼溪在身边,他很担心动起手来误伤她,思忖再三,想想还是算了,钱这玩意无所谓。
“钱就不要了,不过你们这手机不错,哟,是最新出的摩托罗拉中文机,还有爱立信的,拿两台抵债吧。”年轻人不由分说从沈浪手里抢过两台手机,而后重重一拍沈浪肩膀,仗义道:“不错不错,你小子还挺识相,我喜欢。以后在南门这一片要是被人欺负了,就报我‘大飞哥’的名字,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小弟,OK?”
沈浪气乐了,又也无可奈何,“好的大飞哥。”
“兄弟们,走,上网去,我请客。”
“老大威武!”
“老大牛逼!!”
马屁声连连响起。
梁大飞启动摩托,朝白狼网吧方向开去,一群小弟则在后头骑着自行车跟上,其中有个个子最矮小的混混,偏偏骑了辆二八大杠,只能拐着腿骑。。。
“哎。。。”沈浪用力掐了掐眉心,被这么一群混混给勒索了。。。他都感觉自己有点悲哀,悲哀中还带着几分可笑。
“浪哥,嫂子。。。你们怎么啦?是我看错了,还是眼花了,我怎么觉得你们被勒索了。”李妙不知从哪冒出来了询问道。
原来今天开工资,李妙过来买衣服,刚巧看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我们确实被勒索了。。。都怪我,我应该听你哥的,一开始就不妥协的,呜呜。”沈幼溪眼圈一红,抱住李妙,她越想越委屈,最后哭了起来。
李妙一脸茫然,一个劲朝沈浪发眼神电报。
沈浪没理她,摆摆手,“算了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李妙你忙你的,我跟你嫂子先回家。”
说完沈浪拦了辆三轮车,带着沈幼溪回家,经过一路的安抚,到了缸套厂大坡,沈幼溪的情绪这才归于平静,就是眼眶还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