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
‘霸占’了沈浪电脑的年轻人眼神畏惧道:“您抽烟,之前对不起啊,我们不知道您是狼少。。。”
沈浪把烟接了,摆摆手:“什么狼少不狼少的,玩你们的就是了。”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见沈浪挺好说话,不像传闻那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便也不再说什么,道完谢继续游戏。只是这一次他们打游戏的声音极小,不像一开始那样激。情四射了。
目睹此景的王小璐捧腹大笑,“你们可真怂。”
一晃两个钟头过去,快六点了,天蒙蒙亮。
王小璐哈欠连天地挽着沈浪胳膊去吃早餐,巧合的是,在早餐店又遇到了这八名大学生。
沈浪招呼他们过来坐,随口询问他们来自哪个学校。
这支八人小团体的头头是个中等身材的小眼镜,名叫高游。
高游小心翼翼的告诉沈浪他们来自槐城科技大学,都是大三学生,主学的是计算机,图形渲染,代码之类的,这些沈浪都不太懂。
“未来是想做游戏?”沈浪吃了口热乎乎的肠粉。
高游点点头,“嗯,做电脑游戏,我们学的就是这个,我们打算毕业后自己弄个工作室。”
沈浪嗯了一声,“等你们毕业了,如果缺乏资金可以来找我,我正好也对游戏感兴趣,有可能的话咱们可以深度合作一下。我有家店开在西门,叫兄弟炸鸡,可以去那找我。”
高游满脸喜色,“知道了狼少,我们一定找您。兄弟炸鸡,我们都吃过,味道棒极了。”
“对了,我叫沈浪,不是什么狼少,这绰号喊的我好像是混子。”沈浪打趣一句。
高游几人吃完早餐回学校了,沈浪也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家睡觉。
王小璐却表示如果想休息的话可以去她家,她家的床又大又宽敞,还是席梦诗的,最重要的是,就在附近。
沈浪一想,倒也不是不行,就跟着王小璐回家了。
王小璐家同样位于市中心,跟马琳家相隔只有三条街道,十几分钟路程。
这是一间五室三厅,两百平的大套住宅,里面装修的非常豪华。
王小璐告诉沈浪,她老爸一个月也难得回来一次,自己住这么大个地方实在太无聊,得亏家里早早就买了电脑,可以上网聊天,要不然她得待疯掉。
沈浪喝了口饮料,好奇道:“你这个年龄应该在读大学,怎么没读书了?”
“哎,我读到大三,因为打了学校主任的侄女被处分了,我气不过就趁主任放学的时候给了他后脑勺一搬砖,然后我就被开除了。”王小璐吸溜了一口娃哈哈,嘻嘻哈哈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会打架。我揍她是因为她欺负我同学来着,这我肯定不能忍啊,那歌词怎么唱来着: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像你昨晚似的。”
沈浪笑着往沙发上一瘫,“找个枕头和被给我,困了。”
“噢。。。”
沈浪确实有些困乏,脑袋沾上枕头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等到再次睁眼,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
沈浪拒绝了王小璐的晚餐邀请,从市区一路小跑回缸套厂。
生命不止,运动不息。
期间他一直在琢磨一件重要的事。
金陵陈老爷子。
他能找到赵二,设套给儿子陈金报仇,说明这件事肯定还有后续。
如果换做前世,他肯定二话不说直接去金陵把这位陈老爷子灭了,以绝后患。
可这一世不同,他不想混,更不想杀人。
也许得找个机会亲自跟陈老爷子面对面聊聊,把这事彻底解决,以免夜长梦多。
但什么时候去,怎么聊,沈浪目前还没有具体想法。
首先要委托马琳或王援朝在金陵做生意的朋友把陈老爷子的住址给找出来。
“你去哪啦,我担心死你了。”
沈幼溪见沈浪回来,鼓着小脸迎出来。
沈浪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揽在怀里,“陪王援朝他女儿在网吧待了一宿,他工作太忙,没时间陪女儿,陈锦衣的事我又欠他一个人情,不还怎么办呢,接下来我好好陪你。”
“嗯。。。”沈幼溪抬起头,甜甜一笑,哪里还有半点气恼。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沈浪都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时间转眼到了1999年春节前夕,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年味极为浓烈。
小孩子手里都揣着摔炮或擦炮,三五成群的在路边撒欢,有些男孩调皮捣蛋,没人的时候不扔摔炮,只有见人路过才往人脚下砸,而被整蛊的路人都忍不住骂咧几句,追赶几步,小孩子们则大笑着一哄而散。
沈浪任由沈幼溪挽着自己胳膊在厂子里溜达。
彼时的缸套厂已经走到了尽头,偌大的厂子只有两个车间在开工,许多员工已经半年没有拿到工资了。
“除夕也要出差,能不能不去啊?”沈幼溪有些不舍。
沈浪笑道:“当天去,第二天就回来,这件事很重要,不去不行。到时候你就好好陪爸妈在家看春晚,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带回来。”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就想要你好好回来。”
“放心,啥事也不会有。”
沈浪轻轻在沈幼溪额头亲了一口。
除夕夜,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沈浪紧了紧身上的风衣,走进一座小区,远方的鞭炮掩不住电视机里的春晚节目歌曲:“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呀,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笃笃笃。
在歌声中,沈浪轻叩大门。
“这是谁啊,大年三十过来敲门?”
中年妇女嘀嘀咕咕的过来开门,隔着防盗门打量面前这个容貌精神的年轻小伙,“你找谁?”
“你好,我叫沈浪,找陈文才,陈老爷子。”
中年妇女应该是保姆女佣之类的人,警惕性不高,见沈浪满脸笑容,以为是陈文才的晚辈,没多想就打开防盗门。
彼时,屋内烟雾缭绕,有哗啦啦的麻将洗牌声。
沈浪没换鞋,顺手带上门后,来到大厅。
正对着自己的年轻人右手是断的,装了一个假手,他眉头一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