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你怎么来了？”
陈秀岚回头看到温婉，也是一阵激动。
温婉既吃惊，又很惊喜，没想到外婆居然来了京市。
她看到还站在客厅的许涛，便知道是他开飞机把外婆接来的。
许涛笑道:“顾总说您想外婆了，让我去了趟桐乡。”
“谢谢你许叔。”
外婆居然会答应来京市，温婉也很意外。
许涛温笑:“那我就不打扰两位团聚，我先回去了。”
许涛告辞离开了御园。
温婉这才注意到外婆带来的东西，两个麻袋里装了自家种的蔬菜，腊肉腊肠这些，还有自己种的稻米。
温婉拉着老太太的手:“外婆，你坐飞机害怕吗？”
外婆笑呵呵:“要是回桐乡，我得坐高铁回去，这飞机坐得我晕头转向，实在太吓人了。”
温婉笑了，也很理解，老人一辈子也没坐过飞机，坐私人直升机视野更宽敞，也容易恐高。
陈秀岚瞅着这敞亮的客厅:“婉婉，顾先生这座大别墅也太豪华了，得有几百坪米吧？”
温婉拉住老太太的手:“我带您参观一下。”
半个小时以后，站在外面的院子里，老太太感叹:“哪里能逛完，比足球场还大。”
温婉笑笑，这御园几乎占据大半个南山顶，当初就花费百亿建造。
外孙女嫁得这样好，老太太感到很欣慰:“只要我的婉婉过得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兰姐走来道:“太太，给老夫人住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温婉把外婆带进了房间里，把行李也拿了进来。
在房间里，外婆才说道:“我本来是不愿过来，顾先生远在国外打来个电话，说是他奶奶病重，还经受丧子之痛，我左思右想，怎样也要来探个病见姜蓉一面。”
姜蓉是顾老太太的闺名，提到她，陈秀岚便叹气:“你母亲那会不在了，我大半年都吃不下饭，想到你母亲就哭，我理解她，子女是心头肉，哪能不痛心，遭受这样的打击实在是受不了。”
“婉婉，她儿子是怎样去世的？”
温婉心情颇为复杂。
若是告诉外婆，顾乾坤是害死母亲的人，外婆跟顾老太太这段姐妹情谊，怕是也要就此断了。
她不愿去提及那些事，也不想外婆知道真相会不开心。
温婉只道:“我听说是在外面得罪了人，被人给杀了。”
外婆叹气:“真是造孽啊。”
“外婆，您先休息，明天我带您到京市那些景区去逛逛。”
上次顾老太太是带病来的京市，一直在住院，温婉那时候工作忙，也没顾得上陪老人家。
这京市是华国的首都，还是有许多值得去的地方。
安置外婆后，温婉从房间出来了。
她把包拿上楼，看到里面的画布。
封烟烟送的画布，倒是很好作画。
她拿着画布来了顶层。
推开画室的门，她打开了灯。
盯着一室的画，她驻足了许久。
看得出顾廷州深厚的画功，把她的五官轮廓都描绘得栩栩如生。
她拉了把椅子坐下，把画布固定在画架上。
盯着空白的画布凝视半晌，她便动手调颜料。
她其实很会画画，小的时候就有这方面的天赋。
那时母亲雪凝就是个才女，母亲在世的时候，经常在这方面会刻意培养她，想她多一门兴趣。
后来母亲去世，她再没碰过画笔。
不过骨子里会的东西，即便过了许久，也不会忘，那是种本能。
就像她会开枪射击，包括拳脚功夫，应该都是出自本能。
虽然并不记得哪时候学会的，但她隐约也猜到，她应该有段不寻常的经历，只是被她给忘了。
就如同跟顾廷州在望石村一起生活过的那段记忆一样，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她坐在画室里，盯着空白的画布。
脑子里浮现出男人那道身影。
她拿起了画笔，沾颜料画了下来。
最后，留了个日期。
眼看夜深了，她走出画室。
…
外婆来了京市，温婉也没睡懒觉，很早就起床了。
看到兰姐做好了早餐，温婉过去敲房门。
老太太昨晚认床，也没怎么睡着，穿得干净整洁从房里出来了。
温婉道:“外婆，下楼吃早餐了。”
看到餐桌上那些吃的，老太太直说太浪费了。
其实是御园最常见的早餐搭配。
平日顾廷州在的时候，兰姐还弄得更丰盛。
早餐后，温婉开车带外婆出了门。
去看了古城楼，还看了园林，又去了古街。
带外婆吃本地小吃的时候，温婉看到一家水果超市。
她去买些水果，还买了个大榴莲。
回去的车里，老太太捂住鼻子:“婉婉，你买的什么，怎会这样臭？”
老太太从来没吃过榴莲，温婉便买了个给她尝尝。
“外婆，那是榴莲。”
老太太直皱眉，这榴莲，她也只在电视里见过。
像桐乡那样的地方，超市里鲜少有卖。
温婉开着车道:“榴莲闻起来臭，吃起来软糯香甜，等会回去打开给您尝一下就知道了。”
从盘山路上去，温婉远远就看到那辆停在别墅院子里的黑色宾利。
她缓了车速，看到前面车门被推开。
顾廷州那道矜贵的身影踩下来，温婉微愣。
看来他刚出差回来。
温婉把车熄了火。
顾廷州长腿一顿，那双深邃的眼朝这头扫视过来。
温婉已经扶外婆下了车。
看见顾廷州，外婆老眼含着笑意。
顾廷州薄唇勾了勾，问候老人家:“外婆，婉婉带您到哪玩？”
老太太笑道:“大半座京市都逛遍了，婉婉还说带我去爬山，我这把骨头哪里能吃得消。”
听着外婆说话，顾廷州薄唇带笑看向温婉:“等过个两天，我得空带外婆去趟郊外果园，这个季节的瓜果也成熟了。
对上男人那双深邃漂亮的眼睛，温婉不自然想去回避。
那晚他被下药，她脱衣给他看，实在记忆犹新。
她过去打开后车箱，把榴莲和别的水果一并拿了出来。
放到室内桌上，温婉问兰姐:“刀放哪里了？”
“是菜刀吗？”
温婉道:“最好是长一点的尖刀，我好破开榴莲。”
兰姐进厨房找了把这样的刀过来。
她打开榴莲袋子，那气味冲鼻得很，满屋子都是。
嗅到那气味，外婆又捂住鼻子念叨:“实在是太臭了。”
温婉感觉到旁边那道目光在注视着她破开榴莲，她停下动作，偏过头。
便看到顾廷州笔挺站在那里，那张俊美的脸上，眉心轻皱着盯着她:“你喜欢吃榴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