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顾廷州偏眸,盯着眼前的江漫玲,他英眉蹙了蹙。
江漫玲笑道:“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你一个人吗?”
顾廷州面无表情:“有事?”
“没事就不能跟你打声招呼吗?”
虽然料到了他冷淡的态度,江漫玲的心还是被扎了下,她看向服装店里。
“原来你跟温婉在一起啊!”江漫玲苦涩笑了下。
顾廷州正眼也没瞧她,,扬步走进服饰店里。
盯着他冷漠的背影,江漫玲眼泪差点出来了。
她最近精神状态不好,时好时坏,每天都得吃药。
福伯赶紧过来道:“小姐,咱们回去吧。”
盯着江漫玲这张苍白的脸,福伯很心痛,他对江漫玲也心存男人那点心思。
毕竟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年轻的时候就没了老婆,江漫玲年轻又漂亮,日子久了,难免心存幻想。
他把江漫玲当雇主,也当成了心底的慰藉和念想。
…
站在店里,温婉从穿衣镜里扫到了江漫玲那道身影。
这么久不见,江漫玲变得憔悴削瘦不少。
外界传言江漫玲得了精神病,一直在做治疗。
大抵是江家花了点钱和关系,把消息压了下去,最近关于江漫玲的新闻也少了。
“婉婉,在看什么?”
听到顾廷州那道磁性的声音,温婉看向他,终究是问道:“江漫玲那孩子死了,跟你有关吗?”
顾廷州挑眉:“你听谁说的?”
“上次我在商场碰到江漫玲,她告诉我的。”
男人英俊的脸在昏淡的光线下看不真切,他不闲不淡道:“婉婉,她生病了,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温婉:“……”
“所以,她是胡说的吗?”
“当然。”
温婉盯着眼前男人这张平静的脸,她捕捉不到一丝撒谎的痕迹。
可为什么她的心会下意识相信江漫玲说的那话。
江漫玲那天在商场外面蹲着崩溃大哭,反复强调:我那么爱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孩子。
那天,江漫玲的状态,其实还没糟糕到会说胡话。
温婉又想到顾廷州的二婶。
一尸两命,这个男人却没有过半点仁慈。
温婉一直在走神,顾廷州也看出来了:“在想什么?”
温婉笑了下:“在想我外婆怎么还没试好衣服。”
顾廷州眉心皱起淡淡的川字。
她没说实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
看完电影回到御园,已经是深夜。
外婆进了房间睡觉,温婉也回了房。
她进门就看到眼前窗边顾廷州站着的背影。
他双手插 入西裤,身高腿长,挺拔如松。
听到脚步声,顾廷州缓缓偏头。
外面的月光勾勒着他深邃的脸部轮廓,尤为好看。
温婉过去打开衣柜,想拿套睡衣,准备进浴室洗澡。
男人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婉婉,你有心事?”
温碗轻摇了下头:“没有。”
就算她有,怎么也不能说出来。
说她怀疑他是个嗜血的恶魔吗?
她只能沉默。
她伸了下懒腰:“我想洗完澡,早点睡,明天还要去一趟严北的影视公司,他邀请我拍部新剧,我想去看看剧本。”
她这样的措辞,让顾廷州松开了她。
温婉进了浴室,锁上门。
她拧开花洒。
在温热的水流声中,温婉还在走神。
她出去的时候,听到外面车响。
她接着拿手机看了眼。
顾廷州发了条信息给她:“今晚早点睡,我有事去趟公司。”
温婉凝着这条信息,耳旁都是男人那道情深 入骨的磁性嗓音,每次叫她“婉婉”,她会不自觉沉溺其中。
她站在窗边,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色。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清楚。
她爱上了顾廷州!
而这个认知,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无措。
这个男人小时候流落在外,早就少年老成,刚成年就掌管顾氏,短短数年就踏上金字塔顶端,成了钱和权势的象征。
他绝对是深藏不露,也绝非善类。
温婉突然间发现,她似乎对顾廷州一无所知。
*
次日上午。
温婉来了严北的影视公司。
在办公室里,严北拿一份新剧本放温婉面前:“这就是我接下来打算拍的一部文艺电影,就是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你先看一下。”
温婉拿剧本翻了几页,大概了解故事剧情。
是讲述一个生长在草原上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孩子长大后,成了一个有名画家的故事。
温碗问道:“这部电影到时候是要去草原取景吗?”
严北笑道:“对,拍摄周期预计一个多月。”
“这电影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女主卓妍就是个在草原长大的女孩子,父母早逝,她从小跟奶奶生活在一起。”
“卓妍现在还活着吗?”
严北表情严肃了下:“她早在三年前去世了。”
温婉:“……”
她从沙发起身:“我考虑下吧。”
这个角色难度很大,温婉没什么把握。
严北依旧对她很有信心:“温婉,我相信你的能力,千亿新娘也让我见识到你的演戏天赋。”
把剧本放提包里,温婉说要回去细看一遍。
跟严北告辞,温婉过去等电梯下楼。
两三分钟后,眼前的电梯门开了。
温婉走进狭小的空间。
突然跑进来个穿黑衣戴渔夫帽的男人。
男人身材矮瘦,帽沿遮住了他的脸,温婉看不清楚。
她只是往旁边挪了下,盯着电梯键一层层下降。
电梯停在负一楼停车场。
温婉从里面出来,朝车子停的c区过去。
身后的那个戴渔夫帽的男人也跑了出来。
温婉猝不及防就被男人抱住了腰,男人激动道:“温婉,我喜欢你很久了,我是你的忠实粉丝,能给我签个名吗?”
温婉被这人的举动惊吓到:“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你身上这么香,我哪舍得放你啊。”男人鼻子嗅过来,露出猥琐下流的笑。
温婉的心脏突突直跳,这才知道碰到了私生粉。
她正想教训这男人,忽然从她的左侧方甩来一根棒球棍,砸到渔夫帽男人身上。
渔夫帽男人吃痛,顿时放开了温婉。
温婉也看清了救她的人,她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