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你要不要洗脸嘛?”
“要洗,不过嘛,还是你先去洗澡吧,我估计你身上还有好多草 莓。”
温婉无语,她拧开了浴室门。
脱光衣服站在镜前,她盯着身上,到处都是红痕。
还好明天去滑雪场拍摄是穿滑雪服,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遮住。
洗完澡,温婉便躺在了床上。
一夜过后,天微微亮,她就起床了。
两个女孩子从酒店出来,拍摄组的面包车已经在外面等了。
开去滑雪场的路上,阮芳忍不住问车里几人:“你们有捡到一块女士手表吗?”
“那手表是方形设计,有一圈碎钻,卡地亚牌子。”
摄像组三人都摇头,开车的摄像大哥道:“你到处找过了吗?”
“找过了,没看到。”
“会不会落到你们昨天吃饭的七星湾饭店包厢里了?”
经摄像大哥提醒,阮芳觉得很有可能,她顿时愁了眉头。
摄像大哥问:“卡地亚的不便宜,那手表多少钱?”
“六万多,花了我三个月工资。”
摄像大哥调转车头:“那就去找一下,这么贵一块手表丢了可惜。”
抄的近路去七星湾饭店,经过了那家协和精神病疗养院。
正好是上坡路,车速缓慢,温婉扫到疗养院门口站着一对抱在一起的男女。
车近了些距离,温柔看到李翼的侧脸。
那女人脸埋在他肩膀上,温婉也看不清。
阮芳也看到这一幕:“那不是昨天敲错包厢门的那男的吗?”
温婉嗯了声,听到阮芳道:“他女朋友在疗养院住院吗?好像穿的是病号服。”
温婉细瞧了眼,果然看到那女人穿的蓝色病服,脚上还穿着拖鞋。
两人看起来如胶似漆,温婉没再看,她收回了目光。
来到七星湾,阮芳跑进饭店里,很快就跑了出来,手里拿着块手表。
她上了面包车道:“这表被包厢服务员捡到了,还拿到柜台保管,真想给她个五星好评。”
摄像大哥笑:“人家是不知道这表贵,以为是块普通手表,不然哪能交公。”
阮芳摆摆手:“找回来就行啦。”
从小镇到滑雪场有段距离,摄像大哥说:“这座四季滑雪场有三千多米海拔,还是恒远集团旗下的产业。”
二十分钟左右,车停在滑雪场外面的停车场。
温婉不经意扫到了顾廷州那辆宾利也停在外面。
她愣了数秒,跟着摄像组进了大厅里。
租到滑雪服,温婉跟阮芳进到女试衣间。
随后又来了大厅前台,领了护目镜和头盔护膝之类的安全用具。
温婉戴好头盔,抬头就看到前面从竹林那边走来的两道身影。
比方总高出半个头的男人一身深色西装,身姿矜贵颀长,经过这边大厅。
正要朝门外走,顾廷州长腿一顿,偏过视线落到温婉身上,他走近她。
顾廷州伸手给她系紧帽子安全扣,清润问她:“拍摄完要去滑雪吗?”
温婉点头:“既然来了就顺便玩一下。”
他深邃的凤眸掠过一抹淡笑:“那就注意安全,不要去积雪不稳定的地方。”
温婉轻哦了声,听到摄像大哥喊她,她朝顾廷州挥手:“那我先进去了。”
顾廷州双手插 入西裤,盯着温婉进到了滑雪场。
方总走来笑:“要进去玩吗?”
顾廷州挑眉:“你看我像是会滑雪的人?”
方总咧嘴一笑:“顾总这双手运筹帷幄,确实是不适合拿雪橇。”
两人聊着朝外面车子过去。
这边进到了初级滑雪场。
摄像大哥让温婉准备一下,开始正式拍摄。
不少人认出温婉,围过来拿手机对着她拍照。
太多路人干扰,拍摄效果不是很好,摄像大哥扬手:“先歇会吧,或者你们先滑下雪,等人少点再拍。”
温婉的滑雪技术还不错,带着菜鸟阮芳滑了几圈下来,两人身上都出了汗。
摄像大哥手拿两瓶矿泉水朝两人招手。
温婉过去接水拧开瓶盖喝了口。
眼前那道红色身影入眼,温婉看到一个小女孩闯入高级滑道。
那上方有警示牌写着:前方危险,严禁进入!
温婉问道:“那高级滑道不让玩吗?”
“听说是最近发生过雪崩,不让游客进去。”
想到刚才那个穿红色滑雪服的小女孩,身高矮小,看起来也才十几岁,也没家长陪同。
温婉朝高级滑道走过去,她踏过警示牌,看到茫茫雪场,那抹红色越走越远。
温婉跑过去问:“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圆溜溜的眼睛透出无辜:“姐姐,我不认识你?”
温婉清笑:“我不是坏人,只是这边还不能滑雪,姐姐带你去初级滑道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在这里玩。”
小女孩倔强踩在滑雪板上准备下滑。
耳边忽然听到一道巨大的响动,温婉骤然回头,看到山顶有雪崩塌下来,像一股泥石流又快又猛。
温婉顾不得思索,抱起小女孩就朝刚才那道门飞快地跑。
眼看马上要被雪淹没,温婉瞳孔骤然缩了缩。
她的后背忽地被一双手推了把,她抱着小女孩往旁边摔去。
那片白雪瞬间就朝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埋了下来。
温婉发出一道尖叫,下一秒就跑过去急得刨雪大喊:“顾廷州,你撑住,我马上救你。”
刨了半天,还不见顾廷州的身子,温婉冰凉的双手控制不住发抖,她慌得大喊救命。
这边的动静引来一拨人。
初级滑道那边的游客都跑了过来。
温婉大喊:“雪埋了个人,求你们救救他。”
游客们纷纷蹲下来刨雪。
大约十分钟过后,温婉看到了白雪里男人那只戴表的手。
在众人的帮忙下,顾廷州从雪里被拉到了地面。
温婉趴在他心口,听到有心跳声,她腿软坐在地上。
眼前的男人睁了睁眼皮,漆黑中逐渐有女孩哭泣的小脸,只是视线模糊不清。
“我以为你死了。”温婉抓紧他的手。
顾廷州薄唇勉强扯过一丝笑:“傻瓜。”
几分钟的清醒后,他又晕了过去。
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很快从镇上赶来救护车。
顾廷州再醒来,已经被送到京市中心的市医院急诊室。
病房里的一切持续很久的黑暗,才有了一点光明。
躺在病床上的顾廷州费劲睁眼皮,看到手背插着针头,在打点滴。
他扭过头看到趴在床边的温婉,她的脸侧在床沿睡,还穿着一身滑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