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洗浴盆前,拿卸妆巾把脸上浓俪的丑妆给抹了下来。
接着全脸抹了遍洗面奶。
清洁几遍,感觉皮肤清爽透气,她才拿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渍。
镜子里呈现一张绝美的素颜模样,温婉光着身子踩在花洒下。
温热的水流过身体皮肤,温婉舒服地闭了闭眼睛。
别墅外面亮了盏灯,顾廷州扶额站在台阶处,整个人摇摇欲坠。
兰姐打开别墅门,看到顾廷州这醉醺醺的样子,惊得连忙来扶他。
顾廷州声音很嘶哑:“走开。”
兰姐不敢再靠近,只能跟着顾廷州进了屋里。
看到顾廷州从扶梯上去,兰姐不放心跟了上去喊:“先生,要我煮碗醒酒茶吗?”
顾廷州眯了眯那双狭长醉意的眸子,咬了两字:“滚蛋!”
兰姐额头滴冷汗,看来这次先生醉得比以往更严重,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生怕顾廷州再发脾气,兰姐手足无措盯着他上楼。
顾廷州虚着脚步,随手推开了一间房门,直接进了那间浴室。
站在花洒下淋浴的温婉看到从外面闯进来的顾廷州,下意识就发出一道尖叫声。
顾廷州抬起浑浊猩红的眸,一把将温婉摁在了墙壁上。
“顾廷州,你想干什么?你快…放开我。”温婉拼命挣扎,却敌不过男人强势的力道。
在浴室灯光下,咫尺的距离,男人紧盯着温婉这张犹如出水芙蓉般的脸,狭长布满血丝的眸底像是跌入一颗碎石,荡起一片涟漪,他猛然攥紧温婉纤细的手腕,嘶哑着声道:“笙笙,是你吗?还是…我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温婉瞪大双眼,感觉到男人手掌的温度在她的脸颊游移,接着捏住她的下巴,男人身上夹杂酒味的气息逼近,他瞬间就堵住了温婉的双唇。
“唔…不要,顾…廷州,你别发疯了,你快放开我,我…我不是洛笙!”
温婉吓得脸色苍白,手脚并用推他。
男人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从她的脖颈一路辗转而下。
温婉慌乱挣扎,那滚烫的吻烙印在身上,她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呜呜…顾廷州,你走开!”
狭小的浴室里,东西乒乓作响,乱作一团。
花洒砸在地板上,水花四处飞溅,两人在浴室里纠缠到了门上。
那门背面的锁扣被摁了下去,立刻锁死了。
温婉慌得伸手胡乱一摸,捡起花洒就往顾廷州额头上砸了下去。
顾廷州从喉咙里发出闷疼的声音,顿时软在地上。
温婉睁着泛着水雾的双眸,心跳加速,唇瓣红肿不堪。
兰姐在外面狂敲浴室门:“太太,您怎么样了,还好吗?”
温婉带着哭音:“我没事。”
抽了条干浴巾裹在身上,温婉双脚还止不住发颤。
她挪到洗手台,第一时间撕开化妆袋的拉链,补回了丑妆。
随后拧开了浴室门。
看到浴室里一片狼藉,兰姐错愕得张大了嘴巴。
温婉深吸口气道:“兰姐,你帮我一起抬顾廷州回房间吧。”
“哦好!”兰姐连忙上前帮忙。
把顾廷州像上次那样挪回他房里床上,温婉全身的力气仿佛像被抽干了一样,她抿着微微苍白的唇:“兰姐,今天太晚了,你先回房睡觉吧。”
“太太,您…真的没事吗?”
兰姐担忧地盯着温婉的脸色。
温婉摇摇头:“我睡一觉就没事了。”
从顾廷州房间出来,温婉回了自己房间。
也没有去整理浴室,她软绵绵倒在了床上。
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温婉脑子里迷迷糊糊,她想到刚才顾廷州喝醉闯进浴室的场面,要不是她砸晕他,两人或许又发生关系了吧。
她以前虽然知道顾廷州喝醉了酒会性情大变,但是也没想到他还会把她错当成洛笙!
那浴室蒸腾的雾气里,男人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那双狭长的眸底炙热滚烫中夹杂着情深,让她都刹那间恍惚了。
这男人爱一个人极端偏执起来,丝毫不像那个平日高高在上又矜贵禁 欲的顶头上司。
温婉从旁边拿来抱枕,头枕在上面,才逐渐平复心情。
*
这场雨下了整夜,天亮时才止住。
温婉洗漱完从扶梯下去,一眼就看到靠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
浅蓝色衬衣米色长裤,戴腕表的那只手支着额角,坐姿慵懒。
听到温婉下楼的脚步声,顾廷州蓦然打开了眼皮,朝她扫视过来。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温婉头皮发紧,感觉很尴尬。
但是从顾廷州那张绷着的俊脸上,温婉察觉他应该是记得昨天发生的事。
何况,就算不记得,他额角那抹伤也提醒了他发生了什么。
温婉很想消失,不想面对顾廷州。
顾廷州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夹杂着冷意:“以后见到我喝醉了,给我滚远点,别再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
温婉眸光一颤,下一瞬就觉得委屈,明明是他闯入她房间浴室,什么叫见到他,她要滚远点。
“顾廷州,你有病就去治,我昨晚在浴室洗澡,是你自己喝醉了闯进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以后要滚,也是你先滚!”
“温婉你……”
顾廷州脸色难看至极,想不到这女人向来温顺乖巧,此时像是长了尖爪的夜猫一样,突然就发火了。
温婉想到昨天就来气,亏她还定了蛋糕,买了领带当生日礼物,结果半夜被他差点强暴就算了,大清早还要挨骂。
装得脾气再好,她也不想忍了,她回怼道:“顾廷州,你不会喝酒就不要喝,你逞什么强,这要是碰到别的女人,你早就进去了,我就当被狗啃了几口,算我倒霉!”
话落,温婉气呼呼就去玄关处穿鞋。
兰姐连忙过来劝和:“太太,您消消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先生的脾气,您服个软就行了,您就算要出门,吃了早餐再出去嘛!”
温婉暼顾廷州一眼,没好气道:“我看到他没胃口,不吃了。”
说完,她迅速出了别墅门。
屋子里,顾廷州气得整张脸阴沉至极,眸底迸射出十足怒火,紧抿着薄唇。
温婉这女人吃错药了吗?竟敢忤逆他,真是该死!
兰姐来到顾廷州面前,小心翼翼开口:“先生,您别怪太太,她是无心顶撞您的,她其实很关心您,昨天您生日,她还定了个大蛋糕,买了礼物打算送给您。”
“那蛋糕还在冰箱里放着呢,您不信的话,我拿给您看。”
顾廷州寒眸眯了眯,抿唇盯着那搁在茶几上的礼品盒,冷着声道:“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