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恍惚问:“奶奶,您见到他了吗?”
“他知道我是来替你四叔求情的,他连我都不肯见了。”
温婉的耳旁,二叔夫妇,三叔夫妇也轮番来替顾乾坤求情,温婉有点头疼。
坐在另一张沙发的沈玉漱也开了口:“廷州是铁了心要让你四叔自生自灭,温婉,只有你去求他,连我这个做妈的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顾乾坤虽说一直是劣迹斑斑,平常顾家的人提到他都是嫌弃恨铁不成钢,可到底都是姓顾,一家子的人遇到事情还是会站在一边,顾乾坤在外犯再大的错,也还是顾家的人,即便出家多年的沈玉漱也对顾乾坤有份格外的情分在。
“我刚才听兰姐说廷州在书房里,你去找他吧。”沈玉漱抬眉盯着温婉,虽然不喜欢她,不过语气却放软了些。
温婉脚底像灌了层铅,关于这事,她很不愿意找上顾廷州去说,毕竟她昨晚就是当事人。
站在书房前,温婉抬手敲了几下门。
里面传来男人冷硬的声音:“有事?”
她清了下嗓音开口:“我是温婉。”
静默了两秒,门开了,温婉看到门内站着戴金丝边眼镜的俊美脸庞,身穿黑色毛衣搭配浅米色长裤,身高腿长,浑身散发禁 欲气息。
温婉开口道:“奶奶和你妈还有你二叔三叔他们都来了,你能下楼去见他们吗?”
顾廷州薄唇轻抿:“你也想替顾乾坤求情?”
“你四叔犯了什么错吗?”盯着男人腰线处的皮带金属扣,温婉心虚得不太敢正视顾廷州这双眼睛。
“他犯了什么错,你会不知道?”
“我不知道。”
温婉只有装傻,她万万不会承认昨晚是她,除非顾廷州拿出证据来。
可温婉却不知道,从昨晚到今天,温婉进入红 歌酒吧见顾乾坤的那一段段视频画面,男人看了不知多少遍,反反复复,心痛如绞,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顾廷州低眸盯着垂着头就像鹌鹑一样站在面前的温婉,他终究是狠不下心来质问她一句,伸出修长的手轻抚她的发,轻叹了声问:“婉婉,这场戏你想演多久?”
温婉僵着背脊,她茶色的瞳孔缩了缩:“我不知道。”
“不想演了告诉我,我想见见我的笙笙可以吗?”顾廷州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微眯着的双眸有些红,声音低哑:“只要你想要的,通通都给你,包括我的命。”
温婉的心猛然颤了颤,她转身就逃开了,背靠着走道玄关处,心里乱做一团。
她轻舒口气,闭了闭眼皮,脑子里闪过的全是顾廷州那双深情的眼睛,怎样都挥之不去。
兰姐跑上楼,一眼就看到温婉靠在那里:“太太,您怎么了?”
温婉道:“没事,我先下去了。”
走下楼,来了客厅,温婉告诉众人:“顾廷州他不愿意下楼,抱歉,我也无能为力。”
顾老太太又急得哭了出来,吩咐小翠回老宅。
二叔顾峰问道:“妈,您打算怎么办?”
“我要砸了那道铁门,救出我儿子,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顾家老宅的车发动起来,顾老太太正要离开,眼前的楼梯传来皮鞋踩下来的脚步声。
众人回头,看到顾廷州挺拔高大的身影出现,金丝边眼镜后面的那双眼微眯,透着抹冷光:“奶奶,您老人家还是消停点吧,他死不了,不过是受点罪,这事我自我分寸。”
“真的?”顾老太太瞪圆老眼,显得不敢置信。
“我什么时候骗过您?”顾廷州挑了下眉。
要不是看在顾老太太的份上,顾乾坤昨晚就不可能活着离开那家酒店,免得老太太受刺激,才把人带回来关了起来。
听到顾乾坤没有性命危险,顾老太太一口气缓了过来:“你打算把他关多久?”
顾廷州冷道:“看他悔改程度决定。”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顾老太太的心又提了提,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问了句:“乾坤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你这样罚他?”
顾廷州:“强 奸罪在法律上判几年,您可知道?”
话说得再明显不过,顾老太太不敢再问,生怕顾廷州把人送监狱里,要是那样,还不如就关在家里。
众人陆续离开,御园恢复了宁静。
顾家人这么来一趟,兰姐没顾得上做早餐,这会正要进厨房。
顾廷州扬声:“不必做了,我带温婉出去吃。”
温婉还站在屋外的枫树下,看到顾廷州从车库把车开了出来。
车窗半降,他掌着方向盘看她:“上车。”
温婉微愣了下,坐到副驾驶座。
来了上次那条烟火气浓重的早餐街,顾廷州问:“想吃什么?”
温婉其实不算饿,不过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尽量每天做到三餐规律。
“我想吃上次的蒸饺。”
从店里漂出蒸饺的香味,勾人食欲。
找了店里一张空桌前坐下,温婉盯着餐单:“你吃吗?”
她记得上次顾廷州是没吃,就是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胃口。
顾廷州盯了眼她点的:“我跟你一样。”
于是温婉点了两笼蒸饺和两份山药小米粥。
吃早餐的时候,温婉都不敢正视对面的顾廷州,她想到今天早上在书房门口那幕,平静的心湖已经被搅得凌乱。
她不认为顾廷州只是单纯带她出来吃个早餐,只是没料到他开车来了市拍卖中心。
眼前这座高楼大厦是京市最大的拍卖中心,里面拍卖的都是些世界知名的珠宝首饰以及各类文物古董。
温婉的手被顾廷州牵着进入了大厅。
经过繁琐的安全检查进入这场珠宝拍卖会。
温婉环顾四周,看到几张熟悉的脸,记得好像也是商界大鳄,还有知名明星。
本以为顾廷州只是带她参加一场拍卖会,直到那颗压轴全场的三十克拉钻戒出现,引来全场惊叹。
温婉盯着那枚红宝石钻戒,每个切割面都堪称完美,立体晶莹又璀璨夺目。
她的耳旁染了男人身上好闻的冷檀香,顾廷州贴近她耳旁问:“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