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御,御笔的御。”江漫玲连忙说道。
“嗯,名字不错。”
听到顾廷州这样说,江漫玲有些不敢置信:“你也喜欢这名字?”
顾廷州抿着薄唇,却是淡淡挑眉问道:“我突然想听听那晚发生关系的经过,你能帮我回忆一下吗?”
眼前男人面容平静,眼底格外深邃,像是不见底的深潭般让人捉摸不透情绪。
那晚是温婉,江漫玲又怎会知道细节,她顿时紧张起来:“你指的是哪个晚上?”
“难道还有第二个晚上?”顾廷州放筷,双臂抱胸盯着她:“那晚我喝醉了,没什么印象了,你是清醒的,大概是不会忘记吧?”
江漫玲:“……”
心跳骤然加速,江漫玲脑子里空白一片,但在男人那双探究的目光下,她却又不得不说:“那晚在酒会上,我看到你喝醉了,我过去扶你,你说你想回顾氏办公室,我就开车把你送回去了。”
“哦,你怎么进的顾氏?”
江漫玲脸色变了变,听到顾廷州慢悠悠道:“凡是进顾氏大楼都要验证指纹,不是公司的员工进不去,你是怎样进去的?”
“那天我看到顾氏楼下的大门并没有关。”
“是吗,没关?”
江漫玲猛地点头:“对,那晚我记得没关门。”
“听说我进了办公室就把你压在了身下?”
江漫玲跳着眼皮,心脏都快从喉咙跳出来了,她总算明白了,顾廷州今天会留下她,不过是想试探她。
“那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不记得了,你喝醉酒就睡了我,我也是第一次,已经是很慌乱,哪里会记得这么多。”
顾廷州并不打算放过她“那就问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发生关系那晚是在办公室,还是在里面的休息室?”
江漫玲:“当然是在办公室。”
瞧见男人嘴角那抹弧度逐渐加深,江漫玲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她心虚得不敢抬头。
餐椅被顾廷州推开,他上楼前道:“明天带孩子去做个全身检查,早点起床。”
江漫玲连忙道:“孩子还这么小,不需要做检查。”
顾廷州走到玄关的长腿一顿,偏眸:“要是检查身体健康,我兴许可以考虑把孩子和…你接回来住。”
话落,顾廷州上了楼。
江漫玲一瞬间感觉身体被掏空瘫坐在餐椅上。
她就算再傻,也猜到了顾廷州要带孩子去医院的用意,何况她不傻。
江漫玲慌乱拿手机出来:“福伯,你到哪里了?”
福伯回:“小姐,我已经下了南山。”
“开车回来接我,我今晚不住御园了。”
“怎么了,您怎么改变主意了?”
“总之你别问这么多,过来接我就是了。”
挂了电话,江漫玲收拾婴儿用品。
兰姐问:“太太,您怎么突然要走?”
江漫玲瞪她一眼:“不关你的事,你最好别上楼去告诉顾廷州我要走。”
二十分钟左右,福伯把车开回御园。
江漫玲把婴儿车放上去,抱着孩子坐入后座。
下山的路上,福伯从后视镜看向江漫玲:“小姐,你怎么了?”
“顾廷州怀疑宝宝不是他亲生的,打算明天带去医院做检查。”
“福伯,我太天真了,竟然会以为他真的会接纳我跟宝宝。”
靠着后座,江漫玲忍不住又哭泣。
福伯脸色沉重:“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江漫玲抬手擦了把眼泪:“我现在心情很乱,先回去再说吧。”
御园内灯火通明。
江漫玲走后,顾廷州靠坐着客厅沙发,抬手扶额,翘着修长的腿。
灯光折射在他冷硬的脸部线条上,眸光冷沉。
兰姐从楼上跑下来,手里拿着个保鲜袋,里面有两根绒毛一样的短发:“先生,这是那孩子的头发。”
顾廷州冷白的手指捏紧袋子,周身散发寒冷气息。
第二天上午,顾廷州来了医院dna鉴定科。
那医生道:“顾先生,孩子和您的亲子鉴定最快要一周出结果,请耐心等待。”
从鉴定科出来,顾廷州扬步走去停车场。
中途接到陆沉的电话,说是在附近一家咖啡馆,顾廷州驱车过去了。
他高大的身影踏进幽静的咖啡馆内,一眼看到陆沉坐在靠窗的位置。
两人都是这家高档咖啡馆的熟客,经理立马过来亲自服务。
陆沉扬手:“不必站这里,上咖啡就行了。”
“好的陆先生。”
周遭没人,陆沉才问:“几天不见,怎么看起来有心事?”
热咖啡上桌,顾廷州端瓷杯抿了口,扫着窗外碧蓝的天忽地问道:“对温婉的印象是怎样?”
陆沉喝了口咖啡差点呛到:“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顾廷州挑眉:“直说很难?”
陆沉抚着下巴玩味一笑:“比较有意思的那类性格,你看她外表吧,像个完美无瑕的花瓶,实际上就是个狡猾聪明的小狐狸,有自己的思想,脑子也灵活得很,绝不是随波逐流的那类人。”
“在你身边隐藏容貌两年还不露出破绽,你就知道她不是个花瓶美人。”
顾廷州把医院的鉴定预约票扔给他:“自己看。”
陆沉扫了眼:“你去做亲子鉴定了?”
顾廷州淡淡道:“江漫玲那孩子可能不是我的。”
“这么说那晚也不是江漫玲了。”
陆沉很快反应过来:“你别告诉我是温婉?”
“还不确定。”
顾廷州拿烟点了火,夹在薄唇间抿了口,吐出一圈薄薄的烟雾。
陆沉问:“那晚要真是她,你打算怎么办?”
顾廷州骨节分明的手夹烟又吸了口,烟雾里眯眼:“你觉得我又是怎样的人?”
“那还用说,还有比你心更黑的人?”陆沉低低一笑:“那必定是咬住猎物不松口。”
“温婉不是猎物。”顾廷州蹙眉。
陆沉嘴角勾起笑:“心肝而已。”
*
影视城的一处拍摄取景点,刚拍完一场女主和女二号的对手戏。
演女二号的江漫玲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来,用的都是替身,气得严北打电话过去道:“要是江漫玲再不来,我要考虑换演员了。”
电话那头江漫玲的经纪人解释:“江姐的脸受了伤,要恢复期,差不多还要休息个十天左右”。
“那就让她别来了,我换演员。”
“可以啊,严导想换人也不是不可以,单方面毁约,可是要付违约金哦。”
江漫玲的经纪人也不是吃素的,立马回怼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