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说了句对不起,跑到马路就打车离开了。
店里服务生走来问:“小姐,需要帮忙吗?”
温婉轻摇了下头,她蹲下去捡起蛋糕。
提着进了包厢,顾廷州问她:“蛋糕拿了吗?”
温婉把摔成泥的蛋糕放桌上,她咬了咬唇瓣道:“抱歉顾先生,蛋糕被我摔碎了。”
顾廷州眉峰拧了下:“怎么这么不小心?”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碰到个女人…”
还没等温婉解释,顾廷州淡淡打断她的话:“晚樱,我不想听理由。”
温婉睫瞳颤了颤,她看到男人那张冷峻的侧脸轮廓,很冷漠,也不近人情。
颜夕笑着开口:“廷州,晚樱应该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别责备了,你能有这份心意替我庆祝生日,我已经很满足了。”
“晚樱,你也别自责,蛋糕掉了也没事,反正有盒子装着,虽然卖相不好看,能吃就行了嘛。”颜夕露出抹大度的温柔笑意,语气里没有一丝计较。
温婉盯着那蛋糕盒被拆开,顾廷州插上蜡烛:“许个愿望吧。”
颜夕双手合并把愿望说了出来:“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顾廷州,我希望他能听到我的心声。”
温婉心口很闷,她眨了眨眼有些慌乱:“不好意思,我上个洗手间。”
她转身就从包厢里出来了。
这家餐厅很大,温婉没看到洗手间的标志,反而碰到从外面进来的许涛。
许涛皱眉:“你看起来脸色很差。”
没有旁人,许涛改了称呼:“温小姐,其实顾总他对颜夕是…”
“许叔,关于他跟颜夕的事,我并不想听,我跟顾廷州已经离婚了,他要追求谁,跟谁在一起,那是他的自由,我也没资格去干涉。”
“温小姐…”许涛欲言又止。
温婉道:“我去外面车里等,麻烦你跟顾廷州说一声。”
她没再进那间包厢,而是走出了餐厅,坐到车上。
等了差不多一个钟头,温婉看到顾廷州的身影,身后跟着颜夕。
把颜夕先送了回去,温婉握住方向盘问:“顾先生是要回公司,还是回云山居别墅?”
后座上顾廷州薄唇轻启:“回公司。”
进到办公室,顾廷州坐办公桌前把那份还没批阅的文件拿手上翻看。
温婉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
顾廷州在工作,她也没打扰,拿手机出来看了看。
室内一片沉静,接着她听到顾廷州低沉扬嗓子:“晚樱,泡杯茶来。”
温婉起身来了隔壁茶水间。
泡了杯热茶过来,温婉目光不经意一暼,看到办公桌上搁着的相框正面,她也看清了照片上的人。
那是颜夕,穿的白色连衣裙站在花园里,阳光明媚洒落在她身上。
今天颜夕过来,应该也看见了相框吧。
颜夕惊喜的模样从脑子里一晃而过,温婉把茶杯放桌上,退到一旁。
好不容易等到顾廷州工作忙完,温婉开车把他送回了云山居。
温婉没进去:“顾先生,我回租房睡,明天再来接你。”
顾廷州拄着盲杖的背影停住,那双幽邃的眼偏来:“晚樱,今晚留下来伺候我洗澡。”
温婉:“……”
“秀姐呢?”
“她今晚不在。”
“……”
“我不太会伺候人…洗澡。”温婉耳根有些红。
顾廷州低沉的嗓音淡如清风:“脑子里瞎想什么,只是给我放泡澡水。”
顾廷州走进了庭院里,温婉愣了半晌,转身把车上的那保温桶拿出来了。
她提进了厨房,本来想倒掉,看着保温桶里还很新鲜的菜,索性放进了冰箱。
从回到云山居,顾廷州一直在书房里。
温婉在外面的院子里鲤鱼池边坐着,她等着顾廷州召唤她。
到了月色降落,温婉靠着休闲椅子已经睡了许久,直到感受到顾廷州那道笼罩下来的高大身影:“晚樱,过来浴室给我放洗澡水。”
温婉起身跟着来了沐浴室内,她看到偌大的白色浴缸。
她挽起袖子过去拿花洒,拧开来试水温。
温婉转头问:“顾先生,你看看这个温度合适吗?”
顾廷州伸来手,那温热的水流过指腹。
“嗯,正好。”顾廷州修挺的身影站在面前道:“给我脱衣服。”
温婉怔住:“那不是把你看光了吗?”
顾廷州挑眉:“脱外套。”
“噢,抱歉啊,我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要我给你…全部脱光了。”温婉很小声,嗓子越发粗哑。
顾廷州抿着的嘴角若有似无勾了下:“晚樱,你没交过男朋友?”
“我…没有过。”
“嗯,看起来比较青涩。”
“顾先生看得见吗?”温婉去瞧他那双深邃好看的凤眸,好像幽邃无际的深海,没有一丝波动。
似乎知道她正盯着他的眼睛,顾廷州声线疏冷:“你可以出去了。”
温婉应了声:“我就在外面,顾先生有事随时叫我。”
从浴室出来,温婉站在外面没有离开。
她扫着这间房间,跟御园那边的装修摆设完全不一样,寻不到曾经他的一些生活痕迹。
她也忽然明白过来,顾廷州要把以前所有一切抛弃掉,包括…她在内!
所以这座云山居别墅跟御园大不相同,连兰姐也被顾廷州辞退了。
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她有些酸涩,想到了今天下午在餐厅里颜夕的生日,顾廷州给她买的那条钻石项链,还有他办公桌上放的颜夕的相框…
温婉产生了一种感觉,那便是颜夕应该是住进了顾廷州心里吧。
可那又怎么样呢?都已经离婚三年了,要不是她以护工晚樱的身份又出现在他身边,她跟顾廷州本来是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
不过也快了,只要一个月不到,她拿到那一百万,她会撤离他的世界里,回到她原本平淡如水的生活。
顾廷州洗澡的空挡,温婉的心情却划过千丝万缕。
直到浴室门推开,顾廷州穿着雪白的浴袍出来,他道:“晚樱,拿吹风机来给我吹头发。”
温婉回神:“吹风机在哪?”
“在置物柜放着。”
温婉过去找来,把电线插上,温婉道:“顾先生,你坐下吧。”
热风徐徐吹到顾廷州的湿发上,温婉再一次感叹,这男人的发质是真好,柔顺乌黑,衬得他肤色更加冷白,优越的脸部轮廓也格外深邃。
曾经在御园,温婉也帮顾廷州吹过一次头发,这次更加得心应手。
只是她按照自己吹头发的习惯,给顾廷州吹发时,她的手腕被男人用力猛地攥紧:“谁教你这样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