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漱笑着招手:“快抱我的乖孙子过来。”
江漫玲从婴儿车里把男婴抱到沈玉漱怀里。
沈玉漱亲了亲男婴的脸:“要不是我喊廷州去剧组接你,这臭小子八成不会去,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会疼老婆的人呢。”
听着沈玉漱抱怨,江漫玲苦涩一笑,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妈,您别说廷州了,他会慢慢变好的。”
“也就你替他说话,他对你怎样,我都看在眼里,你看看他像个做父亲的人吗?从孩子出生起就没抱过一下,都是你一个人在带孩子,我是心疼你。”
“妈,我没事的,有保姆帮着带也不辛苦。”
沈玉漱叹口气,看到顾廷州出了病房去外面接电话了。
“漫玲,你这双眼睛怎么红红的,廷州欺负你了?”
江漫玲赶忙摇头:“没有,是我最近拍戏太晚,有点疲劳。”
“不管怎样身体最要紧,别把自己累垮了。”
江漫玲道:“我知道了,宝宝现在很重了,我放婴儿车里吧。”
沈玉漱一身病,没过多久就疲乏了。
等到沈玉漱睡着,顾廷州从病房出来,江漫玲又是匆匆推着婴儿车跟在后面。
下了楼,把婴儿车交给保姆,江漫玲恋恋不舍盯着顾廷州:“你要去哪?”
顾廷州冰冷淡漠决然离开了,江漫玲被蛰得眼睛又是一红。
当晚,顾氏顶层总裁办公室内亮着长灯。
夜里许涛敲门进来送份文件:“顾总,都这个点了,您还不走吗?”
这一年顾廷州彻底成了工作狂,许涛真怕他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您的心脏毛病越发严重了,还是得保重身体啊!”
跟在顾廷州身边这么多年,许涛早就把顾廷州当做了家人看待,不愿看到一年前那一幕再发生。
那次顾廷州去灵安市找温婉,许涛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当时赶过去,看到顾廷州奄奄一息倒在大雨滂沱里。
雨滴打在他身上,他似乎没有一点知觉,眼神也死寂般暗淡无光。
许涛心痛跪在地上想扶起他:“您何苦要折磨自己,温小姐要是看到您这样,她也不会好受的。”
顾廷州痛苦闭着眼皮,捂住疼痛的心脏:“她不会,她根本就不在乎我。”
“怎么会呢,温小姐她…”
话还没落,顾廷州昏迷了过去。
许涛连夜把顾廷州用直升机带回了京市,顾廷州躺在医院病房里,几度没了呼吸,还好抢救了回来。
往事一幕幕从眼前掠过,许涛道:“我先出去了,您也早点回去吧。”
许涛走后,顾廷州把文件放到一边。
靠着办公椅,他坐到深夜,捞起外套出了公司。
回到御园,兰姐迎上来。
把外套扔给兰姐,顾廷州道:“回房睡觉吧,不必守着我。”
兰姐进房前说道:“锅里有热着的滋补养血粥,您最近太疲劳,要是饿了就吃一碗。”
兰姐离开,偌大的御园冷冷清清,像是一座冰窖,黑暗中那道身影静坐着,似乎失去了活人该有的生气。
*
连续拍了三天戏,关于丽妃的戏份杀青,温婉拿到了严北打来的片酬。
三万块钱到银行卡,温婉便请了苏棠吃顿大餐。
今天恰好也没什么事,温婉又来了顾家老宅门口,这次她把车停远了些。
从白天守到黑夜,温婉终于蹲到顾乾坤出来。
温婉踩油门跟着那辆路虎,在京市街道七拐八弯。
顾乾坤把车停好,进了一家地下赌 场。
那赌 场从外面看,就是一座普通的酒店,却有庞大的地下室,规模齐全。
温婉悄然跟了进来,看到顾乾坤坐到赌桌前,开始了赌博。
原来顾乾坤是个赌鬼,温婉盯着他那脸上的兴奋劲,想是应该不知道赌了多少回。
温婉盯了他一会,腰上就落过来一只手,那长得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下流一笑:“一晚多少钱?”
温婉立刻闪身:“你认错了,我不是小姐。”
“不是更好,我更喜欢了。”中年男人盯着温婉眼里流露出猥琐,那样子恨不得一口吞了温婉。
中年男人再倾过来想占温婉便宜,温婉抬脚就往他胯 下顶,男人发出惨叫,喊了身旁的同伴:“给我抓住这个女人,别让她跑了。”
那同伴动身就朝温婉扑来。
温婉闪躲着朝赌 场门外跑,还没跑几步,她的肩膀衣领被那男人一只手拧住,提住温婉就往旁边摔。
浑身一痛,温婉感觉身体骨头好像散架了般,两个男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小贱人,我看你往哪跑,踢了我命 根子,今天不让我舒服一下,你别想逃出这座赌 场。”
那中年男人说着不堪入目的话,便要撕碎她的衣服。
一只戴手表的手摁住中年男人的爪子,商宴挑眉:“谁敢在我的赌 场闹事,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商宴一个眼色,身边的保安几下就把中年男人甩飞。
那男人屁股坐地痛得嗷嗷直叫。
两个男人被撵出赌 场,温婉抬眸,盯着商宴伸来的手。
她伸手握住他,被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商宴盯着她:“你没事吧?”
温婉睫毛轻动:“我见过你,在商场买口红的时候。”
“哦,看来你记性不算太差。”商宴莞尔一笑。
“刚才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替我解围,我可能要遭殃了。”刚才那阵仗,温婉想她应该对付不了两个壮汉。
商宴挑着细长的眼,嘴角邪肆笑道:“口头上的道谢。是不是显得很没诚意?”
温婉:“……”
“那要怎么谢你?”
“不如就请我吃顿宵夜吧,我正好饿了。”商宴修长的手理了理衣领,语调懒懒散散。
温婉说好。
请一顿宵夜无所谓,只是两人也才第二次见面,温婉不是自来熟,多少是有点尴尬。
那头顾乾坤还在赌博,温婉又朝他盯了眼。
商宴眼睛含笑:“怎么,你跟他很熟?”
温婉问:“在你的赌 场经常见到他吗?”
“当然,他是个赌鬼,瘾重得很。”见温婉不走,商宴又笑道:“你不是说请我吃宵夜嘛?”
“那走吧。”
温婉收回目光,出了这家地下赌 场。
来了附近河边的宵夜城。
温婉和商宴坐到了河旁边的伞下,吹着河风,旁边还站着个吹萨克斯风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