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北拿手电筒一扫,他出声道:“叫什么,是我。”
“严导,有狼在外面。”阮芳发抖道。
电影里的狼大多凶残,阮芳看过不少记录片,知道在野外死在狼腹的人类也不少:“导演,咱们不是还有只大羊腿吗?你赶紧扔出去吧,它有吃的,就不会吃我们了。”
严北翻白眼:“那大羊腿是我们明天的午饭,拿你出去喂狼行不行?”
“不行,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过男人,我还不想死啊!”
严北简直哭笑不得。
接下来再也没听到狼叫声,众人才平静下来。
严北走前扬声:“赶紧睡,明天早起还要开工。”
帐篷里恢复安静,女孩们也逐渐入睡。
草原条件艰苦,没办法洗澡,温婉感觉浑身都在痒,她轻拍封烟烟的肩膀:“烟烟,你帮我抓下痒吧,我好难受。”
封烟烟打开手机电筒,比手语:你哪儿痒啊?
温婉道:“我的背很痒。”
封烟烟拿手伸进她的保暖衣里面,轻轻帮她挠。
温婉皱眉:“你挠重点。”
封烟烟加大了力道。
她正要收回手,温婉赶紧道:“你先别拿出手来,你再帮我挠一下别的地方。”
封烟烟:还有哪里痒?
“我的胸这里也好痒。”
这边夜里太冷,温婉穿着保暖内衣,外面还加了两层,穿得太厚,她自己也挠不动。
温婉痒得难受:“烟烟,你挠重一点,用力抓。”
封烟烟有点尴尬,毕竟是挠她的胸 部。
挠完痒,封烟烟睡下了。
温婉这才拿手机想看一眼时间,结果看到从刚才跟顾廷州打视频起,一直没挂断。
手机屏上显示通话时长一小时二十秒。
温婉处于石化中。
“你…怎么还没挂电话啊?”温婉拿听筒贴近耳边。
顾廷州在那边却问:“宝宝,还痒吗?”
“……”
温婉的脸瞬间就红了:“你干嘛偷听我说话?”
他道:“是你自己不挂电话的。”
温婉:“……”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夜色里透着几分撩人:“下次再痒,我给你挠好不好?”
“不好。”
温婉啪地一下挂断。
她拿被子捂住脸,后悔理他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长夜漫漫,又是个不眠夜。
…
接下来的每天都是高强度在拍戏,温婉再无杂念,沉浸到卓妍这个角色里,一心只想把戏拍好。
转眼就过去了二十多天,这部戏进展到尾声。
这天是阳吉奶奶九十一岁大寿,温婉过去跟严北商量,想给奶奶庆祝生日。
严北提议,晚上举办个篝火晚会,也算是让剧组的人放松一下。
这趟过来若尔盖,只有严北开的私家车过来,温婉借了他的车钥匙,打算去买个蛋糕回来。
她开车三个小时,来了附近的街道,找到家蛋糕店。
等提着蛋糕回村里,天色也暗了下来。
温婉把车停好,过去帐篷驻扎地,看到已经升起来篝火。
这场晚会也马上开始了。
严北还弄了烤全羊,几乎把全村的人都请过来了。
辽阔的草原夜色里,篝火熊熊燃烧,剧组的人和班布村的村民围坐在一起,非常热闹。
温婉仰头望了眼夜空,漫天星辰,灼灼闪亮。
封烟烟扯了下温婉的衣袖。
温婉疑惑问:“怎么了?”
封烟烟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草原上,北斗星照亮的方向,开过来两辆车。
四束车灯照亮了这边所有人的脸孔。
温婉缓缓从草地坐起来,她看到那两辆豪华越野车停下来。
接着车门被推开,男人修长的腿踩下来,仿佛踩在温婉心尖上。
“顾廷州…”温婉轻呼出声。
从第二辆车里,陆沉高大的身影也走了下来。
看到两个尊贵的男人走来,严北迎上去打招呼:“顾先生,陆先生,真是稀客啊,这么大老远跑来,路上一定舟车劳顿,赶紧过来坐,咱们这场篝火晚会才开始,就等二位了。”
话说的冠冕堂皇,严北马屁拍得响亮,顾廷州漂亮的嘴角淡淡一勾:“严导客气了。”
严北受宠若惊,以前几次热脸贴冷屁股,也没能得顾廷州一句回应,这会他更是喜上眉梢:“两位赶紧来坐。”
温婉的视线里,是顾廷州身穿黑色大衣的矜贵身影,他扬着长腿走到她面前,俊眉深目盯着她:“婉婉…”
男人眼尾很红,他不敢去碰触她,怕惹她生厌,毕竟前个月还在闹矛盾。
温婉问:“你们怎么来了?”
顾廷州:“来旅游。”
温婉:“……”
“那陆沉?”
“他也是,最近闲得慌,被我拉过了。”
温婉反应慢半拍道:“今天是阳吉奶奶的生日,也就是我在剧里扮演的主人公卓妍的祖母,你们也一起参加吧。”
陆沉穿着一袭风衣过来,他扫了眼这场篝火晚会,挑了挑眉笑:“挺热闹啊。”
薄嘴唇咬了根烟,陆沉吸了口,吐出圈烟雾,似才注意到封烟烟这张脸:“哟,你也在啊?”
封烟烟俏脸白霜瞪他一眼,扭头就坐回篝火前。
陆沉讪讪眯眼:“我这是哪得罪她了?”
温婉笑:“谁让你在群里说那种话啊,烟烟对你意见可大了。”
“哪句话?不记得了。”
“就是那句“睡女人”啊。”
陆沉抿了下嘴,发出一道轻笑:“哦,那是随口说的。”
温婉有些无语。
温婉本来跟封烟烟坐一起。
严北却过来道:“烟烟,你靠我这边坐,让个位置给顾先生。”
封烟烟往旁边挪了一下。
温婉看了眼草地,本以为顾廷州洁癖,也不会坐地上。
却嗅到男人身上清冽中夹杂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顾廷州席地而坐。
他就在旁边,温婉的心没办法平静了,她绷着背脊,望着眼前的篝火。
距离上次吵架,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月了。
跟顾廷州这么久不见,生疏感若有似无。
感觉到旁边男人那道深邃的目光,温婉偏眸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火光映衬下,他被照得灼亮的修长手指终究抬起,轻抚她的脸颊问:“婉婉,时间到了吗?”
被他指腹碰过的肌肤生烫,温婉睫毛颤了颤:“你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