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金子”正是师父给玄金瓶起的道号。
“嘿嘿,玄金子。”廖俊天低声重复着,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玄金子看了廖俊天一眼,没说什么,拉着廖俊天,身形一动,已经来到了洞府之中。
洞府之内,小桥流水、花草遍地,凤凰飞翔,祥光缭绕。好一个太虚圣境!
“俊天!”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洞府中回荡,叫着廖俊天;廖俊天四望,却不见师父的身影。
“快跪下给师父磕头!”一旁的玄金子低声说着。
“我看不到师父在哪啊!”廖俊天也急急地说着,“我怕磕头磕错了方向。”
“那不是,你前面。”玄金子给廖俊天指引着。
廖俊天抬头一看,只见他前方的洞府空中、雾霭祥光之间,一道虚幻的光影出现。光影中,一位身穿灰色道袍,收执拂尘、面容和蔼的老者站立其间。
廖俊天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冲着那道光影中的老者叩首,“师父,弟子廖俊天谢师父再造之恩!”
廖俊天在通衢城因为夜入孟府盗窃仙品气石,被人家捏破了气海,注定已经不能再行修炼,绝望之际,恰遇“四星连珠”,珠线灌顶,习得了大狱伏兽功。当初以为是偶然,但是现在廖俊天明白了,那是师父的刻意安排。
“呵呵,”师父一笑,“你我师徒也是今日有缘,得见一面。繁文缛节的礼数就不必了。我来问你,大狱伏兽功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师父说着,一道柔和的劲道钻入了廖俊天的体内,上下查看着。
“倒是有两点,”廖俊天心中有很多的问题,但是师父既然问他修炼上的事宜,廖俊天也就只好先提功法上的疑惑,“一是关于《虚空真解》的第九式,弟子总是参悟不出;而是总觉得真气不够用。”
廖俊天说完,那道柔和的劲道也在他身上探查完毕。
师父点了点头,似是对廖俊天的修炼较为满意,“你的进境还算迅速。但是体内暗穴点亮的不多,这是你一直无法悟出《虚空真解》第九式的原因;至于那真气嘛……俊天,师父倒是可以把这里的‘虚泉井’给你几口;但是,你觉得大狱伏兽功是那样修炼的吗?”
廖俊天在洞府门口,是和师兄玄金子谈论过和师父要“虚泉井”的事,看来已经被师父听到了。不过,师父最后一句话点醒了廖俊天。
在凶乱之海的赤炎宫,青裳老太就和他谈论过太虚级功法“吃草”和“吃肉”的问题。那时,他进入了暗黑魔域进行了一年多的历练。可是后来,自己体内的暗穴就很少再点亮了。
师父这句话再次提醒了廖俊天。
“弟子明白了。”廖俊天躬身说道。
“呵呵,”师父一笑,正要说话,突然在廖俊天的脑海里,甘建雄的声音响了起来:“太虚老祖,我这功法也传的差不多了吧?什么时候放我出来啊!”
听了这话,廖俊天心中一震,“师父果然是太虚老祖!”
“哼!甘建雄,让你代我传功,辱没了你了?”太虚老祖的声音突然严厉了起来。
“不敢!甘建雄不敢!”甘建雄连忙说道。
“甘建雄,”太虚老祖的声音变得柔和了起来,“其实,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将来你虽俊天一起飞升太虚,也算是对你的报偿了。”
“真的?那我谢谢老祖了!”脑中的甘建雄感激涕零地说道。
飞升太虚,那是无数天神梦寐以求的事。镇虚为了这一目标,不惜毁掉整个兜率天域,搅乱整个宇宙。甘建雄能够靠代老祖传功而飞升,那也算是最最“轻松”的活了。
“只是,不让甘建雄说话,有点受不了。”甘建雄说道。
“呵呵,那是俊天初习我大狱伏兽功,怕你指手画脚的误传,现在嘛……这条禁制可以解除了。”太虚老祖说道。
“哈哈。”甘建雄差点没有在廖俊天的脑海中跳起来。
廖俊天赶紧制止,“你最好不要指手画脚,否则我让师父收回成命!”他警告道。
“闷了的时候,说说话;有事的时候,给你出出点子,还是可以的嘛。毕竟老夫我……”甘建雄说道。
“打住,我还有话和师父说呢。”廖俊天知道,和师父相距的时候不多,他不想被甘建雄打扰了。
甘建雄倒是识趣,“好,回头我们再聊。”说完,便没有了声音。
“大狱伏兽功乃是得自于另一个宇宙中的一个古老文明。我得到它时觉得不完备,便又钻研三亿年而成。重在八个字,你记好了……”
廖俊天点头称是。他修炼大狱伏兽功已近三十年,始得师父亲自教诲,自然恭敬聆听。
“不破不立、遇强愈强。”太虚老祖一字一句地说着。
廖俊天细细地体会着这八个字,他感觉前面那“不破不立”,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气海穴被破,后终成大狱伏兽功,可以说是“不破不立”;但是后面那四个字自己的领悟就没那么深刻了。
“遇强愈强,功法固然重要;但是修炼功法的人更重要!”太虚老祖说着,廖俊天则如醍醐灌顶一般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功法固然重要,修炼功法的人更重要!”大狱伏兽功乃是一部顶级的太虚级功法,固然强横;有了如此强横的功法做基础,纵横天下,舍我其谁!
不到三十年修炼成了神皇、体内凝成了“神环王”、又有两个强横的神界、敢和天域的主宰镇虚叫板……这一切的一切,廖俊天觉得以前是得益于大狱伏兽功,今后的路更要靠着“舍我其谁”的这种霸气走下去。
廖俊天想到这里,不由得抬起头,看着空中师父的光影,微微地笑了。
而太虚老祖也微微地点着头。
廖俊天曾经炼化过“瑞文明”的一个碎片,这个碎片是“佛陀文化”的碎片,其中讲了这样一则故事:
佛祖释迦摩尼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当时众人皆不知其意,唯有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佛祖点头,“我有普照宇宙,包含万有的精深佛法,熄灭生死、超脱轮回的奥妙心法,其中妙处难以言说。我不立文字,以心传心,于教外别传一宗,现传给摩诃迦叶……”
师徒二人就在这样一种类似于“拈花一笑”的境界中交流着。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老祖的洞府中祥光汇集、瑞气缭绕,而廖俊天的身上更是光彩熠熠,一个六层灵光宝焰在他的头顶散发这七彩祥光……
然而就在这时,太虚老祖的眉头微微一皱,旋即说道:“俊天,你我今日一见,本就源于机缘,现在机缘已尽。你可归去了。”说完,大手一挥。廖俊天就感到自己的身躯轻飘飘地在空中飞着,飞回了自己在太虚中的那具躯体中……
太虚老祖的洞府中,玄金子看着师父有些不解,“师父,你前日也曾说俊天师弟这次是遇难而来,将有大灾劫将于他的身上,奈何就这样让他去了?”
“呵呵,”太虚老祖一笑,“修道之人,三灾九难本就平常,躲得过则成仙、成神、甚至执掌太虚;躲不过则身死道消、连轮回都不能。然这一切之中都由冥冥天数掌控,我也无能为力啊!”
“那我们就眼看着师弟罹难,眼睁睁的不管吗?”玄金子急急地说着。
“不破不立,你师弟能否度过此劫,那要看冥冥天数了。”太虚老祖说着,声音突然严厉了起来:“玄金子,你不可干预天数,妄生灾劫。”
“是,弟子不敢!”玄金子躬身施礼。
太虚老祖微微点头,“你师弟此次遭劫,皆因那丢失的‘星空门’而起,此物留在下界,必要再生灾祸。现在既然已经再度现世,你当速速取回。记住,不可干预天数!”太虚老祖说完,收起了身形。
那祥光缭绕的洞府以及廖俊天经过的山门,山门内霭蔼雾气也一同不见。只有一颗微粒在漆黑的太虚中叩头称是……
镇虚站在四荒神界的天门外,凝目观看着神界紧闭的天门。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连眉心的竖眼都挤没了进去。
那日须弥神界缔造成功后,他带着孟晓云、谷一郎二人,马不停蹄地赶往七等遮拦神界。“光明军团”一出,围困遮拦神界的天魔立刻溃不成军、被杀的尸横遍野。
天魔军退去,当镇虚提出将七等神界并入他的须弥神界后,没想到却遭到了七等神界主政敖和冠的坚决抵制。
镇虚当下大怒,一掌劈了敖和冠,强收了七等神界。
但是,这也使镇虚改变了主意。七等神界以上,别看到他那里苦苦求援,但是实质上和天魔的战斗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苦不堪言。
“哼,这些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镇虚决定,先坐看天魔攻击各个神界,而他则你廖俊天叛逆为名,乘着廖俊天身在“玉灵天蟾”之中,转而来攻击四荒神界和宇神神界。
四荒神界和宇神神界本是一对连体神界,四荒神界的天门是进出两个神界的唯一通道。
可是攻打起来,镇虚才知道了。这两个神界的晶壁十分的坚固,根本不可能打穿,唯一的办法就是攻陷天门。
但是四荒神界的天门上,竟然有六万尊的无敌级“霸天金刚”镇守。一个万人队上去,被“霸天金刚”的六万门神炮一轰,瞬间灰飞烟灭。
镇虚感觉,这次自己可真是“狼咬刺猬,无从下口了。”
“退兵!”镇虚命令道。
“主宰,就这么退了?”詹谷瑞上前,心有不甘地说道。
詹谷瑞也是镇虚的心腹,孟晓云和谷一郎被镇虚派进“玉灵天蟾”中、寻机刺杀廖俊天后,有他暂代孟晓云掌握“玄玉神菱威压宝塔”;而镇虚的另一位心腹华谷乐则掌握“太虚殿”。
詹谷瑞和华谷乐二人都是主神境修为。
“哼哼!没那么便宜!我要给他来个‘中心开花’!”镇虚恨恨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