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魅力不魅力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廖俊天听了青裳老太的话,不禁问道。
青裳老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态看着廖俊天:“你有其他的心上人了?”她突然问。
廖俊天摇摇头。
“那是我女儿不漂亮?不温柔?”她再问。
廖俊天摇摇头,“漂亮,温柔。”他说道。
“你们没有定下成为道侣的事?”青裳老太继续问。
廖俊天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
廖俊天没法回答了。他现在明白了,自己呆呆地站在她的门外,那种感觉就是要和她成为道侣的感觉。
“我想,可还没来得及和她说。”最后廖俊天惴惴地说着。
“你现在回去,马上跟她说。”青裳老太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催促着廖俊天。
“她不让我说,她说让我先把这件事办了。”廖俊天说着,拿出了自己的那个项坠,伸到了青裳老太的面前。
青裳老太一看到那个项坠,突然呆住了。半天,她指着廖俊天手中的项坠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前辈,”廖俊天直到现在才恢复了过来,“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可我打不开。”他说着。
“你母亲?你说青霓是你母亲?”青裳老太突然说道。
“我母亲是叫青霓吗?”廖俊天问道,突然他想起了青裳老太的名字中有“青裳”二字,于是吃惊地问道:“你和我母亲是姐妹?”
“哈哈!哈哈!”突然,青裳老太发出了沉重的笑声,“青霓原来有儿子,青霓原来有儿子!”她不断重复着,猛地抢过廖俊天手中的项坠,看着,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廖俊天看着青裳老太的样子,呆呆地站立着,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但是他又无法去解劝。
因为自己也是同样的心情。
“孩子,来让姨妈看看!”青裳老太突然一抹自己眼中的泪水,拉过廖俊天。
廖俊天的眼睛也模糊了。从自己记事的时候起,他的亲人就是哥哥廖俊海,再没有别的亲人如此地关心过他。
他忽然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嗯,”青裳老太紧紧盯着廖俊天,看了半天,仿佛是要验明正身似的,“像,像!”她连连说着……
“你的母亲本为一等神界的左堂正使,你的父亲则是熊罴营的统领。”年逞的大殿中,依然只是廖俊天和青裳老太的分身。现在青裳老太的分身被廖俊天让到了一把木椅上坐着,而廖俊天自己则立在一旁,静静地听青裳老太给他讲自己父母的事情。
“左堂正使,是神界主神之下、负责记录主神每日言行的一个官吏,相当于世俗的史官;熊罴营则是神界八大护卫营中的一支部队,相当于世俗的御林军中的一支。”由于廖俊天对神界的事情还很陌生,所以青裳老太做了这番解释。
“关于你父母是如何受到神界的责罚,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传言是你父母勾结天魔魔域中的魔音魔域,被定有罪……”
“左堂正使、熊罴营统领、魔音魔域”,廖俊天重复着这几个名字,他突然想起来了,就在十余天前,他闯通神路径的时候,通神路径的第一关、那巨大的广场上,审判的正是拥有这两个官职的人。被审的原因是,这夫妻俩到那魔音魔域去为他们尚在腹中的胎儿讨得了一首“安神曲”。
廖俊天想着,将这件事告诉了青裳老太。
青裳老太一听,怒“哼”一声:“孩子,咱不领他的情。”她说道。
“谁的情?是那葬神老人吗?”廖俊天追问道。
“正是!”青裳老太说道,“这一定是他有愧疚,在推算天机,暗示你的大仇。哼!其实是为自己的内心求的平静。”
尽管青裳老太的话有些不着边际,但是廖俊天还是明白了,通神路径上,之所以有“广场审判”那一关,是葬神老人在告诉自己,父母之死的原因。
可惜,自己当时并不明白,忙着冲关,没有详细问清楚,也没有看到那出“审判”的结尾,便打断了。
“为什么是传言?难道我父母后来的情况你们也不清楚吗?”廖俊天突然想到,刚才青裳老太在讲述父母被定罪的时候,用了“传言”二字。
此事事关自己的大仇,每个细节能弄清楚的都要弄清楚。
“呵呵,”青裳老太不好意思地一笑:“我也明确告诉你吧,葬神是灵儿的父亲。”
廖俊天点点头,灵儿就是葬神鼎中的那个少女,他是被自己的父亲关在葬神鼎中的,“这小妮子,倒是会编谎,还骗我说是她和葬神老人谁也打不过谁,才被迫留在葬神鼎中的。”他想起了一进入葬神鼎时,那灵儿说的话。
“其实灵儿被葬神关入了葬神鼎也和你父母的大仇有关。”青裳老太继续说道,“因为葬神杀过很多的神祗,各神界主神又拿他没办法,于是便和他谈了个条件:既往不咎,并在一等神界的瑶光之海中给了我们一处海岛,让我们一家在那里安享清福。”
葬神老人其实也不是神,他早年无意中得到了这葬神鼎,便和神界展开了大战,杀的诸神惶惶不安。
诸神在屡次征讨、损兵折将的情况下,不得不“招抚”葬神老人,答应给他一等神界的一个主神之位,并在瑶光之海给了他一处海岛。
葬神老人被招抚后,虽是主神之位,但也没有什么权利,他自己也懒散惯了,很少去关心神界的其它事情。
“你父母也是那时候被我们一同带上神界的。”青裳老太主要讲廖俊天父母的事,其它的,能不说便不说。
“后来你父母进入一等神界的主神殿为官,而我们一家就留在了海岛上。我们两家人虽有往来,但也不是经常。”
廖俊天听到这里,知道是其中出了什么原因而使两家人产生了不和,多半是葬神老人不同意自己的父母如神殿为官。
不过他也没有再细问。
“后来传言说你父母私通魔域,为腹中的你去求‘安神曲’,想在神界安下‘魔胎’,被定了罪,我和葬神去主神殿要人。主神殿的人说他们已经逃往下界了,并给我们看了关押他们地方的‘水拓石印’……”
父母逃往下界是肯定的,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洪荒古陆伏蟒森林以南的通衢城那么个小地方。
“可是,我们找遍了各个下界,就是找不到你的父母。葬神曾推算天机,说你父母已经陨落。我估计是有人故意陷害你父母,就让葬神去找神界的主神殿去讨个公道,可是葬神却不愿意去。”
廖俊天估计,青裳老太的估计应该是对的,葬神和自己父母是至亲,葬神当年杀过无数的神祗,这中间和神界结下了血海深仇。
虽然各个神界已经言明既往不咎,但保不准有一些神祗还是会怀恨在心。他们不敢向葬神老人下手,便陷害自己的父母,逼迫他们逃下神界,并暗中追杀。
“其实当时你父母要去为官,葬神是不同意的,这也是我们两家疏远的主要原因。”青裳老太继续说道,“你父母出事后,葬神也没有再去追查杀你父母的凶手,反倒说这是你父母应有的劫数。”
劫数,并不同于触动高级法则的天劫;是每一个从修道至修神的人都不可避免的事,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安排,对此,越是修为高的人也越相信,这一点廖俊天自己也越来越相信。
“于是,我为了此事,便和葬神闹翻,带着灵儿开始到下界追查凶手。葬神知道后,便伙同你印堂中的甘建雄从我身边骗走了灵儿,把她关在了葬神鼎中。”
廖俊天明白了,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其实就是连自己的亲姨娘青裳老太也在追查中,自己想从她口中得到凶手的消息看来是不可能了;但是有一个人肯定和自己父母的死有关,那就是一等神界的向啸天。
至于灵儿被葬神老人关在葬神鼎中,自然是葬神老人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为追查凶手而涉险;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也没有算计到,这葬神鼎最终还是落到了廖俊天的手中。
可见,冥冥之中的安排是多么的厉害,就连葬神老人这样的修为也是逃避不掉。
“向啸天是什么人?”廖俊天突然问道。此人廖俊天曾经在和青裳老太谈起《四荒风物志》时说到过,不过当时他遮掩过了。
“此人?嘿嘿,是一等神界主神殿通传,就是向众神传达各位主神命令的人,相当于人界的太监,呵呵。”青裳老太介绍着,当然那向啸天并不是真的太监。
“一个善于拍马屁的小人,你最好不要想着和他来往。”青裳老太特意警告着。
关于自己的天劫中,廖俊天屡次受到向啸天的追杀,廖俊天并不打算和青裳老太讲。一来青裳老太是自己的亲人,他不想让她知道了去找向啸天算账;二来他要留着此贼,自己亲自手刃。
“哦,”廖俊天答应着,突然又说道:“听那德威、徳霸说葬神老人在我得到葬神鼎之时,便陨落了,这是真的吗?”
听到廖俊天如此说,那青裳老太也是神色一变,“是真的。”她黯然说道,“葬神鼎是他的生命,但是对于冥冥之中的安排,他也无力阻拦。葬神鼎易主之时,就是他陨落之日,这也是一位主神给他推算的。”